“聽你這語氣,好像不愿似的。”
掙扎幾下,“放我下來。”
著腳輸完碼,邱燕扶著墻走進去,低頭給自己找了雙拖鞋。
阿正也進了門,但規規矩矩站在門口,不。
倒是意識清楚,但無奈,走不出直線。
給自己從冰箱里拿了瓶冰水,去看玄關的男人,“不愿意可以走,幫我把門關上,謝謝。”
眼見邱燕要回臥室,阿正這才出聲,“沒有不愿意。”
“那你擺這個臉?”
“我只是……”他遲疑了下,覺得自己對人實在不了解,不如干脆直來直去的說,“我只是想知道,如果今天我沒來,或者我等不到四個小時就走了,那你是不是就會讓剛才那個男的進來。”
而此刻站在這里的,也會是那個男的。
邱燕喝口冰水,大腦短暫的清醒了下,“你在氣我讓男生送我回家?”
“他不像只想送你回家的樣子。”
“所以?”
本就醉酒不舒服,索揚揚手,“算了,你走吧,拜拜。”
邱燕進了臥室開燈。
結果下一秒,燈就被關上了!
黑暗里,覺自己被騰空抱起來,放到了床上。
指尖到那結實的手臂,是誰自不用說。
邱燕笑。
“戴東西。”
依舊規規矩矩的回答,不過聲線卻有些暗啞。
“嗯。”
料聲窸窸窣窣半天,突然,細尖的喊了一聲——
“啊,阿正,疼!”
這一下,邱燕覺自己差點沒過去。
“對,對不起……”
“你別急,慢點。”去握他的手,挪到該在的位置上,“做這種事,又不是去殺人,講求快準狠。”
阿正嗓音更啞了,“好。”
……
可能是下雨著涼的原因,黎汐見睡時還好好的,凌晨又開始發燒起來。
好在這次有江厭,他箍在腰間的手,很快就發現了的不適。
立刻下床去找溫計,可翻了屜卻沒看到。
敲敲楊姐的門,惺忪醒來,一聽黎汐見發燒了,也趕走出來。
“這個系溫計,這些系退燒藥,但系我唔知小黎懷著孕,能食哪個。”
“我知道。”
他不是第一次照顧發燒中的黎汐見了。
江厭給量了溫。
38度。
楊姐端來溫水,“小黎還系食的,沒有抵抗力,明日我再多給做點好食的。”
折騰了幾個小時,終于在天快亮的時候,溫退到了正常。
黎汐見漸漸轉醒,朦朧中看到江厭的一雙黑眸正盯著自己。
“……我病了?”
“你已經好了。”
瞧見醒,江厭才算真的放心。
把床邊的藥和溫計收起來,他下意識道,“總這麼發燒不行,上次也是大晚上的——”
黎汐見聽出端倪,“上次?”
“……”
抿著的想了一會,秀眉微蹙,“我說的呢,怎麼第二天楊姐就聯系我了,是你讓的?”
江厭剛要開口,被打斷。
“說實話。”
“對,我讓的。”他板著俊臉,起單薄的眼皮去看人,“家里就你和小米條,病了都沒人照顧,我能放心?”
黎汐見垂眸,“我當時不是說……”
“是,你說了徹底結束,可我又沒答應,有協議合同麼?沒有我不認。”
真是隨時隨地能被氣笑。
“你就耍賴吧。”
“能把你賴回來,賴的值。”
江厭抬手,幫把頭發捋到耳后。
“不舒服今天就別去上班了,多睡一會,我幫你到律所請假。”
“那可不行,今天答應過當事人把訴狀提上去。”
病了,那人家當事人也急啊。
花了錢,自然想早點開庭,早點有個結果。
“黎律師真崗敬業。”
“是啊,畢竟還得養著很多人。”
“……”
他懷疑,黎汐見這話另有含義。
但是他沒證據。
……
何老那邊聽到風聲,打電話過來。
“你把你母親都接走了?”
“嗯。”
“就沒有點商量余地?”他顯然沒想到,最后自己與江厭的合作,會敗在個人手里,“我不明白,你即使只想要,也有很多種辦法,為什麼非要離開港島呢?如果這人不愿意,我可以幫你,讓永遠別想離開。”
江厭坐在南新區別墅的沙發上,看著母親一臉笑意的在向醫生比劃著什麼。
他沉眸,“這種罪,我母親一個就夠了,我不可能讓黎汐見也這樣。”
“那你的事業呢?”
“何老,我做公司賺錢盈利,是為了讓我的人過得舒服。”
而不是為了那些新聞報道的虛名。
什麼商界霸主,什麼富豪新貴,江厭統統不稀罕。
“你——”
“不過我依舊謝何老當初的援手,所以江氏給你后,如果有麻煩,我可以幫忙。”
離江氏,其實對江厭來說,是種不一樣的解。
因為他并不喜歡江氏。
江家的所有人,他都不喜歡。
掛斷電話,江厭起走到母親旁邊,“媽,在和醫生說什麼?”
“我兒媳很好,我喜歡。”
他勾,弧度揚起,“我也是。”
譚儀琴看著兒子,突然道,“你說過把弄丟了,看,這不是找回來了。”
江厭眼底閃過痛意,而后被慶幸覆蓋。
“是啊,我再也不會弄丟了。”
“還會來嗎?”
“會,黎汐見生病了,等病好的。”
譚儀琴點點頭,“等來,我有東西送。”
知道母親要送什麼,他笑笑,“好,您親自送。”
……
快中午的時候,阿正才回來。
這期間江厭也沒給他打電話,畢竟……他有禮貌,沒興趣打擾人。
瞧著阿正走進來的樣子,江厭打趣。
“這應該是沒做俯臥撐。”
阿正經不住調侃,紅臉低頭,“嗯。”
“都中午了才回來。”他挑眉,“阿正,我得讓人給你弄點東西補補。”
“不是的,我……我和邱小姐去醫院了。”
醫院?
“病了你病了?”
阿正不敢抬頭,“出了。”
“咳咳咳——”
江厭抬手,示意這個話題不要再往下說了,“所以你們兩個現在……”
“邱小姐說,讓我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