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是小米條自己要喊的。”
“你再狡辯？”
“……”黎汐見就知道他要秋后算賬，干脆一翻，拿被子蒙住頭，“我困了。”
江厭才不信。
把被子又拽下來，“你剛在車上睡過了。”
“我覺多。”
“你歪理還多呢，何止是覺多。”
見閉眼了，他又不敢確定是不是真的沒睡好，只能把一肚子怨氣暫時憋回去。
起要出去，黎汐見下意識問，“你要去公司嗎？”
“我去什麼公司，我去換服。”
這一西裝穿得拘束，所以只要在家他就會換掉。
躺著，聽后窸窸窣窣的料聲傳來。
然后，江厭坐到了床邊。
再開口時，其實能聽出他的嗓音有些啞。
“你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麼？”
“……知道，我以為你找我是想問罪。”
“黎汐見，你這個人主觀意識太強了，你說死刑就死刑，申辯機會是一丁點都不給，虧你還是個律師。”
江厭一說話，這埋怨就忍不住。
他發誓，自己真想和黎汐見心平氣和聊聊的。
“林茵茵不是你白月嗎？不然你讓江家找干什麼。”
“白月個屁！就是個鄰居，媽和我媽關系好，所以媽臨終時拜托我別讓流離失所，我答應了，僅此而已。”
突然坐起來，“那你還把——”
“我做到了，給買骨灰盒了。”
“……”
“林茵茵這些年設計加重我母親的病，對洗腦，讓我母親過來向我婚，后來還對你和我們的孩子下手，早就該死了。”
死的一點也不冤。
“可是你們還去醫院婚檢，我都聽到了。”
論翻舊賬，生才該是強項。
“心來要做婚檢，和我有什麼關系？你看見我的婚檢報告了？”
那確實，沒有。
黎汐見的眼珠轉了轉，“你們拍了婚紗照。”
“我怎麼那麼閑？”江厭皺眉，“我媽神有問題，被那麼久，和這個社會軌了，你也軌？真實照片和AI合的，你分不清？”
“……”
當時一看就覺得心臟難，哪里還會想仔細研究。
“還有什麼，說，別停。”他雙臂環，黑眸盯著人。
“你還畫。”
“呵，讓我一個瞎子學畫畫的人，是誰？等我終于恢復視力了，結果人跑了的，是誰？”
都沒看過的臉，自己能畫誰？
黎汐見不服氣，抬手指向他的鎖骨，“紋！你當時本不知道我姓什麼，你紋的L總不能是我吧？”
提起這個，江厭更氣。
氣得干脆把人扯過來先吻一頓再說。
“你說我皮白，讓我紋個，我問你紋什麼，不是你自己畫的字母L？”
紅著臉頰認真回想了下，蹙起秀眉。
“我只是開玩笑的，那我以前還說過你長這麼漂亮，干脆去泰國變生算了，你怎麼沒去？”
江厭黑眸不滿的斜過去。
“我就這麼靜靜的看你狡辯。”
“……”
“來，繼續。”
黎汐見也想不到什麼別的了，只能故技重施的躺下。
“我好困。”
“你知道麼？兔子遇著危險，也把頭埋起來。”
真服了。
果斷閉麥，拒絕通。
沒一會兒，江厭也上了床，自后上，抬手了那隆起的小腹。
“黎汐見。”
“嗯？”
“我你。”
他終于能用上這個字眼，能對說這句話了。
沒人知道。
今天江厭逮著人后有多氣，去往機場的路上就有多怕。
失去黎汐見的話，他怎麼活，他都不知道。
……
晚上，邱燕又有應酬。
這次是大學同學組的局，因為比較悉，玩的很嗨，聊的話題也沒有限制。
那時候班上一共就幾對，現在難免又被提出來。
“當年你和陳舒為多好的一對啊，最后怎麼就分手了。”
“不合適，就別浪費時間。”
“喲，那邱大小姐覺得跟誰合適啊？”
幾個男生聽到了，也跟著起哄，“你看我怎麼樣？”
邱燕把杯子里的酒仰頭一飲而盡，“不怎麼樣，不如我男朋友。”
“你現在不是單啊？”
“姐單過？”正說著，手機響了。
是阿正發來的消息，簡短得很，一點都沒有浪漫的覺，更像是來執行任務的。
【到了。】
邱燕嘆了口氣，起，“你們玩，我男友來接我了，拜拜。”
“怎麼神神的，我也要跟著下去，看看征服了邱大小姐的男人，長什麼樣。”
“不給看，怕你搶。”
上這麼說，但其實大大方方的笑。
即使同學跟著也沒被攔回去。
一出餐廳，遠遠的，就能看到阿正站在車邊。
“哇，想知道你男友打我一拳，我能不能死？”
“牙肯定不用拔了。”
邱燕彎著眉眼擺手，“我們走了，下次再約。”
“好。”
拎著包，踩著高跟鞋七扭八歪的走過來。
阿正迎出幾步，扶住人。
“又喝多了。”
“沒多，我清醒得很。”
他蹙眉，“你醉了。”
邱燕干脆站定，仰頭看阿正，眉眼間盡是醉意后的態，“我說了，我很清醒！吶，我給你證明一下。”
“你接近我，是江厭讓的吧？”
“……”
“結果他高估了你的智商，在我這兒什麼話都沒套出去，最后只能親自下場來問我。”
阿正愣了愣，才反應過來。
“你突然說要去公司看看，就是因為這個。”
“嗐，我可什麼都沒說，免得我哥又要罵我是白眼狼。”出手來，撒嘟，“走不了，抱我上車。”
阿正習慣了邱燕這樣，服從就行了。
坐在副駕駛上，了眉心，胃部有點不舒服。
“對了，你的江總有沒有聽懂我說的話？”
阿正搖頭，“不知道。”
“嘖，他應該能吧。”邱燕聳聳肩，“這要是聽不懂，我也救不了了。”
車子啟開出去。
開始閉上眼睛睡覺。
過了好一會兒，都快到家的時候，阿正才開口問。
“所以，江總想從你那里知道什麼？”
“知道小米條到底是不是我哥的孩子。”
“哦……那是嗎？”
邱燕翻白眼，“去問你的江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