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吐槽着,但也没去开灯,陪一起站在酒店落地窗前看下面。
黎汐见忽然挽住江厌的手臂,笑着道,“出去走走?”
“嗯。”
他点头,走回去从行李箱中给拿了件最厚的服,“你刚睡醒,穿这个,不然会冒。”
紧接着,帽子、围巾、手套,都拿了出来。
黎汐见撇撇,“我是要去扮演雪人吗?”
这肚子隆起,还真是够像的。
“不穿,就不出去。”
“嗤。”
知道江厌是为自己好,黎汐见只能乖乖听话。
穿的厚,走路就慢。
本来怀着孕步履沉重,现在更是挪了半天都还走到一半呢。
“抱你?”
江厌挑眉看过去。
“不要,我又没瘫痪。”
攥紧了他的手,弯起眉眼一笑,“前面有卖糖葫芦的,我想吃。”
远远看过去五六的,离近些更是漂亮,像一个个水果裹上明外壳似的。
黎汐见还特意拿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邱燕。
那边回的虽然是文字,但黎汐见都像能听到声音似的。
【啊啊啊,糖葫芦,我也想吃!】
江厌给买了个山楂的,只咬了一口,就酸得蹙眉。
“那要葡萄?”
“好。”
摊位大叔看着眼前的这一对,眼睛一亮。
“这小伙长得真帅啊,你媳妇儿也好看。”东北人多数外向,话听着也是自来的热络,“看这个肚子,快生了吧?”
江厌嗯了声,抬抬眉骨,心明显不错,“有很甜糖葫芦吗?”
“有,这边有棉花糖的。”
“那再要一串这个。”
“好嘞。”
他拿着糖葫芦都要走了,摊位大叔还聊着呢,“你俩的孩子肯定漂亮,得大眼睛双眼皮的。”
江厌走回黎汐见边,低声道,“觉这边夸人,很直接。”
“对啊。”点点头,“我大学时候有个同学,家就是哈尔滨的,不但夸人直,子也直。”
他抬手,把黎汐见的围巾又往上扯了扯。
“快吃,鼻尖都冻红了。”
“你买这么多,我都吃不完啊。”
“反正我不吃甜的。”
一听,不信,亲自递到边,“我喂的,吃么?”
江厌算是发现了,自从黎汐见认下骗子这个份后,是半点愧疚都没了,愈发的放肆起来。
偏偏,自己还拿没招。
以前黎汐见是黎律师,没招。
现在黎汐见是未婚妻,更没招。
这要是结了婚以后——
本不敢想。
……
冬天的哈尔滨,雪说下就下。
他们还没等从中央大街走到防洪纪念塔,就开始洋洋洒洒的飘了。
黎汐见手里攥着糖葫芦,一抬头,琥珀的眸子满是惊喜。
“江厌,下雪了!你看。”
摊开掌心,一片片薄薄的雪花落下,又瞬间消失。
江厌将的帽子和围巾再重新拉好,可黎汐见却把帽子摘了下去。
“你看,你头发上落了雪花,我的也有,这样像不像我们已白头到老了?”
黎汐见拿出手机想拍照,江厌却把帽子又重新给戴上。
“我们不用像,我们就是会白头到老。”
不满撅,刚好被他住,“要是冒,明天的行程就取消。”
听了这个,黎汐见只好乖些。
不过,还是有拍很多照片。
挂在树枝上的雪,两边店铺的招牌,攥在手心里的糖葫芦和烤红肠,还有……
视线始终定在自己上的江厌。
黎汐见觉其中有一张拍他的背影很好看,于是设置了手机屏保。
笑着拿向江厌展示,结果发现他比自己更先拍了照片,也设置了屏保。
“这个角度不好看。”
“这样显得我很矮。”
气得跺脚,“江厌,你这本就是拍的丑照!”
他无所谓的耸肩,“嗯哼,要是你再不告而别,我就拿着这张照片,刊登在各大报社上。”
“……”
“我就用着这个,等什么时候拍了婚纱照,什么时候我再换。”
黎汐见瞪人,“这是威胁。”
江厌仗着高,拍拍的发顶,“答对了,这就是威胁。”
……
港岛,私人别墅里。
何老看着面前越堆越多的文件,脸沉得在场的人大气都不敢。
他扫了眼自己的几个儿子,一个个闷不出声,着头,越看越气,索扯过文件来,狠狠砸过去!
“我要你们这群废干什么?江厌改造后的江氏,基这么好,你们居然没一个能接手的?”
大儿子何闰霄见状,只好开口辩解,“爸,您消消气!这件事真不能怪我们不敢接手,主要是江厌在时,这港岛的上层哪有几家公司敢和他那疯子较劲的?连许兆信都怕了,恨不得绕路走,但我们就不一样了,实在是……没法和江厌用一样的手段。”
“怎么?江厌他一个私生子,在港岛尚且能混这样,你是我富养起来的,你却不如?”
“就因为他是私生子,天不怕地不怕,谁都不用顾及,才敢这么狠,我这……这不是还得顾及到咱们何家的面嘛。”
面?
何老瞪过去,冷笑一声,“你还知道面两个字?但凡你们几个人里有一个中用的,我当年还用得着冒险去捞江厌?”
这些年,随着何氏集团的没落,何家的脸早就丢尽了。
如果不是靠江厌把江氏做起来,每年分红数额始终可观,恐怕一家子都得饿死。
二儿子何闰林倒是从父亲的这句话中得到了点启发。
走到大哥边,“爸,那您能捞江厌一次,也还能捞第二次。”
何老恨不得再砸他一遍。
何闰林连忙解释,“自然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江厌也不用您帮忙脱困了,但是——”
“他不是为了个人,才离开港岛的吗?可见这个人对他来说很重要。”
何闰霄立刻接话,一脸的兴奋。
“闰林说的对啊,爸,那这样的话,咱们只需要控制住那个人,不就等于能再次控制江厌了吗?”
到时还不是,想让他怎样,他就得怎样。
“这主意真不错。”何老站起,在两个儿子面前踱步一圈,然后突然抬起手,狠厉的耳甩过去——
“我看你们不是想控制江厌,我看你们是想死!”
“动过他那人的,有几个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