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殉祭命鎖魂陣在消散。
陣法殘留的力量正通過陣眼逸散出來。
因為洪正夫婦就是圣殉祭命鎖魂陣的陣眼,并且兩人一直徘徊在生與死之間,所以這力量在逸散的同時將兩人的神投出來,就像過玫瑰窗,會留下絢麗的彩。
這其實是一種回返照。
當圣殉祭命鎖魂陣的力量徹底消散後,兩人就會徹底的死去。
余賢見到出現在眼前的兩人,腳步立即停下來,接著他就注意到洪正夫婦上的傷痕,他們眉心都被穿了一個,下、嚨、太、腹部都是傷口。
“兩位前輩還在承著圣殉祭命鎖魂陣里所有人死前的痛苦!”
明明已經到了最後一刻,連圣殉祭命鎖魂陣都即將消散,他們卻還在遭折磨。
余賢看到兩人上的傷口,心中一陣酸楚,五百多年他們都在承著傷口所帶來的疼痛和反反復復死亡的痛苦。
偏偏他們的自我意識還被圣殉祭命鎖魂陣維持著清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余賢快步上前,他想為兩位做點什麼,但將自己的所有能力都想了一遍,只想到法中的之療愈有可能解除兩人上的負面狀態。
他立即雙手調的能,對兩人使用之療愈,但紅落在兩人上卻完全沒有起作用。
其實陣法很快就會消散,洪正夫婦在陣法消散後也會隨之消失。
但余賢就是沒有辦法看著他們難,哪怕一秒也好,他想兩人在最後那一刻可以獲得些許安寧。
他超級大腦瘋狂的分析,各種計劃在大腦中一閃而過,并且不斷被否定。
最終他還是將希放在僅剩的神力上面,他雙手抬起,之療愈被他用虛詐神力使出,瞬間兩翠綠的從他手中飄出,落在洪正夫婦的上。
有用!
余賢立即注意到洪正夫婦上的傷口在逐漸消失,他立即咬牙不斷使用虛詐神力釋放之療愈,一點一點的修補兩人上的傷口。
他很清楚這樣做純粹是在浪費僅剩的虛詐神力,當圣殉祭命鎖魂陣徹底消散時,他所做的一切都毫無意義。
但有時候,做一件事并不是為了利益,更不一定要有意義。
余賢只知道自己想這麼做,所以就這麼做了。
他將最後一滴虛詐神力都完全榨干,總算將洪正夫婦上的傷口修復,他看著兩人,臉上不出滿足的笑容。
不為利益,不為任何東西。
他只希這樣可以能為兩位英雄帶來片刻的安寧,不用再遭痛苦的折磨。
這時,圣殉祭命鎖魂陣消散速度驟然加快,洪正夫婦原本閉的雙眼緩緩睜開,兩人先是意外的看了對方一眼,接著他們似乎就已經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兩人立即相擁在一起,好一會才松開彼此,然後看向余賢。
“晚輩余賢,見過兩位前輩。”
余賢深吸一口氣,接著對兩人深深的鞠躬。
兩人看著鞠躬的余賢,不又互相看向彼此,眼中多了一欣,在看到余賢這一刻,他們就明白自己的選擇沒有錯,他們的付出是值得的。
“現在華夏還好嗎?超級罪犯、超的問題都解決了嗎?”洪正等余賢起,笑著問道。
余賢點頭回答道:“前輩,華夏一切都好,現在國家已經擁有很強的超凡力量,超級罪犯只要敢犯罪都將伏誅,超也都被趕出城市,普通人都可以安居樂業,不用擔心超凡力量的威脅。”
“那真的太好了,我和小貞都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孤兒,創立洪流會的初衷其實就是讓以後的孩子們不用像我們一樣因為超凡力量而失去父母。”洪正開心地笑道。
接著他又問了許多問題,余賢一一回答,兩人相談甚歡。
崔嫻貞面帶微笑看著兩人,突然似乎想起什麼,看向不遠的骸骨,開口道:“余賢,洪流會的員大多數都是孤兒出,如果可以的話,可以麻煩你將大家的都葬在山嗎?那里是洪流會的基地,也是我們所有人的家。”
“對了,山的基地非常,需要一刀一蝶才能打開,刀就在這里,蝶在小貞的本命蠱蟲上,等打開基地大門,這一刀一蝶就作為前輩送給晚輩的禮,日後就歸你了。”洪正也反應過來,接著說道。
余賢激的看著兩人,想說自己并不需要兩人什麼東西,他愿意將洪流會所有人的骨送到山安葬好。
但不等他開口,崔嫻貞就用手指輕輕點在他的眉心,一道青的蝴蝶花紋出現在他眉心的位置,接著就迅速的沒。
“謝謝你,我和阿正都知道想要做到這一切有多難,可以在最後看到你這樣好的後輩,可以知道我們的選擇沒有錯,這對我們來說就已經是最好的禮,所以這是回禮!”崔嫻貞微微笑道。
所說的‘這一切有多難’是指解決圣殉祭命鎖魂陣封印中的納族,還有修復他們五百年來的神創傷。
余賢這時神世界出現一只蝴蝶。
這只蝴蝶瞬間將他的意識拉到一個極其遙遠的地方,無數的蠱師知識如同洪流般涌他的意識之中。
顯然,崔嫻貞對神力、對意識都有著非常獨到的理解,這是利用圣殉祭命鎖魂陣殘存的力量在傳授知識給余賢。
不過洪流會能夠發現納族,本就說明洪流會里面肯定有一位對神力頗有研究的超凡者,如果沒有發現納族的手段,他們也不可能使用圣殉祭命鎖魂陣封印納族。
當余賢在知識的海洋中沉溺的時候,圣殉祭命鎖魂陣因為崔嫻貞使用了部分力量傳授知識而加速消散。
洪正與崔嫻貞都知道時間差不多了,這一刻眼中只剩下彼此。
“對不起,明明說好要讓你過上好日子。”洪正輕輕擁抱崔嫻貞,閉上眼睛說道。
崔嫻貞靠在洪正的懷里,微笑道:“嗯,那下輩子記得一定要實現這個承諾,別忘了。”
圣殉祭命鎖魂陣散發的芒越來越黯淡,漸漸兩人上的點也越來越黯淡,最終芒熄滅,黑暗中只剩下站在原地的余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