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nbsp;nbsp; 第 27 章
◎他不想演，他想要真的◎
這聲“姐夫”將霍予聞定在原地。
“姐夫, 我是曲凡。”
曲……凡？
霍予聞耳邊一聲炸雷。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他想回到一分鐘前他敲響車窗玻璃之前。
他怎麽也沒想到年輕男人是曲盈的弟弟。曲盈弟弟和他是同一天生日？
一切都解釋得通了。陪弟弟過生日，給弟弟買蛋糕，讓弟弟接送。
從來沒有什麽親的男朋友。
他幹了什麽？他追著曲盈弟弟的車一路跟到家, 很可能也是曲盈的父母家。
霍予聞二十四年來從來沒這麽丟人過。
初見姐夫的興讓曲凡忽略了霍予聞臉上的尷尬和窘迫, 還在熱地詢問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在商場上叱咤風雲的霍總站在岳父岳母家樓下僵了一尊雕像。
然而, 沒等他做出回應, 更糟糕的事來了。
3樓一戶人家推開窗戶, 一個人朝下張兩眼，對著他們的方向喊：“曲凡, 你姐呢？”
曲凡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拉著霍予聞的手臂, “媽, 我姐沒來，我姐夫先來了。”
霍予聞努力擡起頭, 努力扯出一個笑容。
剛剛的窘迫和尷尬瞬間被張取代。
樓上那人眉眼和曲盈有些像，是的媽媽。曲媽媽看到他也是一愣, 沒過幾秒熱地招招手，人回去後將窗戶關上。
現在要怎麽辦，離開太沒有禮貌了。
但是他沒有做任何準備。
他今天這服合適不合適？
他沒有準備任何禮。
曲盈知道他在這裏會不會生氣？
曲盈……
手機急促地震起來。
霍予聞低下頭看到屏幕上的名字，僵著手指接通，曲盈的聲音馬上傳過來, “你和曲凡在我家樓下？”
他僵著“嗯”了一聲。
曲盈那邊傳來關門聲, 接著是電梯到達的“叮”聲，“別擔心, 你正常發揮就可以。我父母很好相, 他們應該會馬上下來接你, 你先跟著曲凡上去，我馬上過來。現在把電話給曲凡。”
張慢慢消失，曲盈的話像是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霍予聞掃向樓門口，那邊還沒人出現，他把手機遞給曲凡。
曲凡接過後聽了一會兒，擡頭看看他，最後“嗯”了一聲。
掛斷電話後曲凡將手機遞過來，“我姐說，就說你以為我和一起回來，工作結束後就開著車直接過來了，結果沒想到我姐有事要先回家一趟。”
霍予聞接過手機，又向樓門口掃了一眼，心底帶上期盼，他問曲凡：“你姐原本打算今天帶我過來嗎？”
“沒有，”曲凡是個心直口快的，“你倆不是吵架了嗎，怕自己回來被罵。”
“……”他們兩個吵架的事怎麽這麽多人知道。
曲凡看他皺起的眉馬上又自來地問：“生日過去這麽久了，你們還沒和好嗎？”
霍予聞不知道該不該舒一口氣，網上傳的那條新聞曲凡不知道。他岔開話題，“我們沒有提前打招呼，今天突然過來——”
“沒事，”曲凡知道他的擔心，“你和我姐生活久了就知道，這個人工作上井井有條，生活上特別隨心所。和你領證都是說幹就幹，不打招呼把你突然帶回家簡直太合理了。”
曲凡說著搭了一下霍予聞的肩膀，察覺到對方高他搭著不協調，又默默地放下， “我們爸媽馬上要迎出來，姐夫你放心，我姐沒來之前我會罩著你。”
霍予聞現在擔心的是另一件事，“你姐回來會被罵嗎？“
“你在就不會。你倆，演得恩一點。”
他不想演，他想要真的。
-
曲盈去就近的商場快速提了幾個禮盒，了輛車往家裏趕，心裏轉著霍予聞怎麽會出現在他家樓下又遇到曲凡。除了他跟著的車一起過去，也沒有其他可以解釋的理由。
那有意思的就來了，他知道不知道沒在車上。
霍予聞是認識他的車的，生日那天晚上，說不定還看到了曲凡。那前後聯系起來，他今天想跟的人是曲凡。
曲盈在心裏冷笑一聲，霍予聞真是出息了。
回到家時，是曲凡來開的門，後跟著一只晃著尾的金。
廚房那邊傳來熱鍋下菜的刺啦聲，客廳有象棋落子的聲音。滿堂的煙火氣。
曲盈一把金的狗頭，彎腰換鞋，頸上項鏈末端的吊墜晃出來，小聲問曲凡，“怎麽樣？”
“姐夫絕了，輕輕松松拿下爸媽，現在在陪老曲下棋。我算是明白那句丈母娘看婿越看越順眼了，畢士堅持要給姐夫做的拿手好菜。” 曲凡拿過曲盈帶來的VR頭盔上下翻看，喜歡得不得了，“姐，我那臺電腦帶不起來……”
曲盈換好鞋往裏走，“打好配合，電腦不了你的。”
小聲叮囑曲凡後，曲盈邁客廳。
客廳一側放著一張小桌，霍予聞就坐在曲爸爸對面，從一轉出來就朝這邊看著。他看上去和平時沒什麽兩樣，曲盈還是從他微妙的面部表裏看出他的張。
了聲爸爸，走過去在霍予聞旁邊坐下，和他手臂挨著手臂。
暖香一點點飄過來，霍予聞心裏輕輕忽悠了一下，眼睛朝看去，手裏的棋子遲遲沒有落下。
曲爸爸長相慈祥，戴著一副眼鏡，應了一聲後看著對面兩人的小作，笑著說：“小盈這項鏈吊墜不錯。”
曲盈手了一下，笑著摘下項鏈後取下上面的戒指戴在手上，手到曲爸爸面前，“漂亮吧。”
曲爸爸佯裝被閃到捂了一下眼睛，曲盈哈哈笑著把手收回。
低頭看了一眼棋面，抓住霍予聞的手臂，“霍予聞，你可以呀，和我爸殺到現在。”
曲爸爸的棋藝是出了名的好。
霍予聞視線從指間的戒指移到臉上。曲盈笑盈盈的，眼睛彎半月。他也勾起角，目沉沉地落在上，“是爸在讓著我。”
曲爸爸忙誇了一句他謙虛，“予聞確實不錯。”
曲盈被霍予聞長久的盯視看得臉上發熱，聽出曲爸爸沒出口的後半句，轉過頭擼了一把袖子，嘿了一聲，“看我們兩個怎麽聯手贏你。”
曲爸爸笑著應戰。
曲盈研究起jsg棋局。二十分鐘後，和霍予聞聯手中線亮帥，用兩個小兵死了曲爸爸的老將。
曲盈擡起手掌和霍予聞對擊一下當做慶祝，曲爸爸笑著搖搖頭，去廚房幫忙。
一時間，客廳裏只剩下曲盈和霍予聞兩個人。
曲盈低著頭收拾棋子，戒指上的鑽石芒一閃一閃。霍予聞將最後一顆棋子放棋盒，“我以為你不喜歡這枚戒指。”
曲盈微愣，擡起頭看他。霍予聞退掉了外套，在室只穿著一件襯，他的頭發有些長了，發尾掃在襯領口，蓋住了半邊脖頸。大概是沒休息好，眼周有些不明顯的黑。
看時，帶著一不易察覺的不安。
曲盈想，是不是工作時經常不戴戒指，給了他錯覺。
低下頭將棋盤對疊，“沒有不喜歡，只是工作時戴著它不方便。我經常出野外，磕磕或者不小心弄丟都不好。”
將象棋收好，朝廚房方向看了一眼，對上他的目，低聲音詢問，“我爸媽沒為難你吧？”
經這一提醒，霍予聞回想起自己今天吃錯醋來到家的全過程，臉上的赧快要掛不住，別過頭去才說，“爸媽都很熱，我今天——”
他想和曲盈道歉，話還沒說完，曲爸爸和曲凡已經端著菜從廚房出來，放到餐廳的餐桌上。
曲盈掃到餐桌上擺著的兩瓶白酒，抓了一下他的手，“你答應我爸喝酒了嗎？”
曲爸爸平時喝點小酒，每逢家裏有客人必然邀請一番。
溫熱的手一抓過來，霍予聞本能地回握，看著低低嗯了一聲。
曲凡朝這邊瞟過來一眼，故意咳嗽一聲，聲音不大不小地嘟囔，恰好讓四個人都聽到，“哎，可是嫁出去了哎。”
曲爸爸淡笑不語，霍予聞握著的手又了一下。
曲盈笑著出手，“你等我一下。”
沒管後追著自己的視線，轉進了廚房，本來想渡一盒酸就出來，冰箱門才一打開就被畢士抓住。
畢士五十歲出頭，保養得宜，材苗條，一爽利，看到的影忍不住訓，“你說你，怎麽不等予聞忙完再一起過來？也不事先和我說打個招呼說你們今天要來，鬧得我們雙方都措手不及，要不是你媽我隨機應變得快，不得被你折騰死。”
曲盈拿出一盒酸笑嘻嘻湊過來哄，一通彩虹屁過後以一句“我就知道媽你可以”收尾。
畢士臉上總算有了笑容，看到手裏的酸，“給予聞的？”
予聞予聞，得還親切。
曲盈撇撇，拿著酸晃了晃，“怕他被我爸喝趴下。”
畢士聽完在一旁笑，“你以為你爸是你呢，心裏沒個數，行了，出去吧。”
曲盈這才拿著酸出來。找出2個幹淨杯子，每杯倒進去一半，分別放在霍予聞和曲爸爸面前，“兩位今天要喝酒的先打個底。”
曲凡看到沒有自己的不願意了，“沒我的嗎？”
曲盈把只剩一個底的酸盒遞給他，“你今晚不準喝酒，晚飯後送我和你姐夫回去。”
很累，不想開車。更加不想陪霍予聞上演上次的你送我來我送你的戲碼。
飯菜很快上齊。
不同于霍家的食不言寢不語，曲家吃飯講究一個熱鬧，什麽話題都能扯上幾句。
曲爸爸非常熱，加上對婿滿意，沒多久已經和霍予聞著杯子喝了兩杯。
曲盈不知道霍予聞酒量到底有多淺，看他臉有些紅了馬上拉了一下他桌下的袖，湊過去小聲提醒，“我爸特別能喝，你千萬別抗。”
看了一眼桌上的白酒，這個酒的後勁很大。
霍予聞點了點頭，被拉著袖的這只手臂向後挪了挪，手腕疊，大手握住的，看沒有拒絕後又了幾分，完全將的手包裹住。
他的作全部在桌下，面上還在繼續頭頭是道的和曲爸爸聊著生意經。
曲盈不知道他現在還有幾分清醒，等他再喝過一杯後馬上說今天就喝到這裏。
霍予聞注意到拿走他杯子的左手，這才發現自己一直握著的是的右手，連忙放開讓吃飯。
曲爸爸明顯還沒喝夠，“我看予聞還好。明天是周六，又不用上班，大不了你們今晚留下，睡你房間。”
霍予聞夾起一只蝦，這才慢半拍地反應過來，轉過臉去看曲盈。
作者有話說：
我們小霍出息啦，敢上手啦
小霍：我下次再大膽點！
姐姐：你試試
（小霍疑，這是邀請還是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