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nbsp;nbsp; 第 28 章
◎你這個面子是親自丟的◎
“爸, 你忍心第一次見面就把你婿灌醉啊？”曲盈笑著問。
曲爸爸笑著搖頭，“我是還沒和予聞聊夠。”
曲盈將沒喝完的酒瓶收好，“那你繼續聊嘛，不喝酒他也能陪你聊。我們今晚不留下, 明天他要出差, 我在T大有講座。”
看霍予聞還在看著, 笑著問他：“你明天不是要去北城？程昱今天問要不要幫我訂票。”
霍予聞遲鈍地應了聲, 想起白天會後曲盈朝他這邊看過後對著程昱搖頭, 原來是這件事。
曲爸爸見酒被收走了，兩人明天也是真有事, 放棄再飲一杯的想法, 從生意經聊到曲盈這次出國。
曲凡想到黎語給他發過曲盈的采訪片段, 惦記著早日拿到新電腦, 打開手機獻寶，“姐特厲害, 采訪上央視了。”
曲爸爸畢媽媽都覺得新鮮，拿過手機去看。
視頻播放的背景音裏, 霍予聞又想到網上那天有人把曲盈和高魏湊一對，喝下去的酒在肚子裏全都釀了醋，心裏翻騰得厲害。
奈何，一屋子人只有他不是滋味。
曲凡還在為新電腦拍著曲盈的彩虹屁，“現在網上都喊姐去開通賬號。姐, 你要不要去注冊一個當個名人？”
曲盈拿空杯子給霍予聞倒了一杯果推過去, “我一個天天跑大山的當名人做什麽，明星還能發點日常, 我曬石頭給他們看嗎？”
霍予聞看著眼前的果, 猛地想起曲盈現在對他笑, 和他說話，讓他拉手，關心，不過是迫于兩人在家不得不共同應付父母做出的一種僞裝。實際上，今天白天還在他霍總，因為那天的新聞。
他心裏一團，小心觀察的表，想看還有沒有在生氣。只是，曲盈僞裝得太好，他完全看不出。
他現在有些舍不得走。他怕出了曲家又要和他拉開距離。
這種不安全一下一下敲打著他。
事比他想象得要好一些，至回去時他們肩并肩挨著坐在後排，他的邊著的，看起來并沒有那麽疏遠。
曲凡沒想到這麽快就開上了夢中車，和霍予聞聊了幾句後才發現他總是去看旁的曲盈，而曲盈低著頭視線一直落在手機上，像是在回複什麽。想到兩個人還沒和好，曲凡起了當和事佬的意思，將話題引到曲盈上。
“姐，你出國一趟，沒買點什麽東西嗎？你看爸媽，走到哪買到哪，姐夫的份也有。”
曲盈恰好回複完一條消息，將手機熄屏，“沒有，我是去工作。”
曲凡本想他姐不是個不通人世故的，如果有和姐夫和好的意思，順著他搭的臺階下來即可，沒想到他姐一句話將這種可能完全封死了。
沒有收到理想效果，曲凡笑著和霍予聞解釋：“我姐工作起來什麽都不記得。我記得最忙的那一次是連肝了三天……”
霍予聞眼皮下垂，低低嗯了一聲。朦朧的視線包裹著曲盈。
那個酒的後勁有點大。
曲盈的手機再次震，打開手機，消息界面進旁邊人的視線。
霍予聞也不是有意看，只是對話框上方的“高魏”兩個字和大段的對話讓他移不開眼。
曲盈從上車開始就在回複他的信息，一開始是聊工作，現在，高魏在約吃飯，被一口拒絕後又鍥而不舍地發來一家西餐廳，說那家不錯。
霍予聞偶爾嗯一聲回應曲凡的話，見曲盈又要回複高魏，心裏竄起一怒火，右手一抓住的，在想出時加了些力氣。
曲盈擡起頭目落在霍予聞上，他面向前方，臉有點沉，大掌一轉將的手指收起，改包住的。
曲凡的話還在繼續，“那次我記得是雨季馬上就到，擔心降雨引發泥石流，方案做了三天，在哪裏疏在哪裏堵，還很講究，我是不太懂。”
曲盈加了些力氣想出手，霍予聞更加用力地握住。你來我往，兩人像是在較勁一樣。
曲盈的力氣哪敵得過霍予聞，手都有些紅了，這會兒也不過是憋著一火氣要扯出來。霍予聞心裏擔心這樣下去會傷了，又握了一下後松開手。
“我姐這個能力，放到哪行都能發，是吧姐夫？” 車子進香杉苑，曲凡的彩虹屁也落下尾聲。
霍予聞餘jsg瞟到曲盈還是打開手機回複了信息，想到和高魏實打實地在一起工作十天，那人指不定要多著，機場的時候還追出來和再見，心裏的火氣就著醋勁上湧，結滾，說出去的話也沒經過思考，“確實，你姐只做工程師真是埋沒了自己的天份。”
話音落下，車子停在樓下。
車裏一片安靜。
視鏡裏是曲凡詫異的臉。
霍予聞這才驚覺自己的話并不合適，他心慌地去看曲盈。
曲盈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之後勾起一笑，打開車門下去，在他想跟下去時“哐”一聲將車門懟上。看得出來已經在抑自己的怒氣。
站在車外，話音隔著一層車窗傳進來時有些模糊，“霍先生不多讓，不去做狗仔也是浪費了自己的才能。”
“曲凡，你姐夫喝多了，把他送回悅府。”
說完話轉過快步走向樓門。
霍予聞慌著手腳連忙推門追下去，堪堪在進門前拉住，急急地解釋，“曲盈，我，對不起，我今天不是故意要跟曲凡，我就是——”
曲盈擡了一下手示意他停下，“霍予聞，你今天確實喝多了，這件事我們改天再談。”
霍予聞沒再說話，眼睛裏蒙上一層委屈，手還固執地拉著的不放。
曲盈看他一副像是被欺負了又不敢反抗的模樣，錯開目長舒一口氣，將心裏的火氣散去大半，再轉回來時看著他的眼睛說：“我說改天再談是因為，你酒後會斷片，明天大概不會記得今天的談話。”
霍予聞聽完的話眼睛恢複了一點彩，小心翼翼地開口：“我上次是不是忘記了什麽重要的事？”
曲盈看著他沒說話。也不知道他到底還記得多。
“你不要生氣，我答應你改天再談，這次我一定記住。”霍予聞看著，急于改正，“我以後不喝酒了好嗎？”
曲盈點點頭又搖搖頭，“不要急著做出不夠實際的承諾，一切等你清醒的時候再說。”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時間，“你早點回去，明天還要出差。”
霍予聞還不想放走，“那以後除非必要，我不會喝酒。喝的時候也會喝。你不要生氣好嗎？”
曲盈知道霍予聞放下面子說這麽多話大概也到了極限，還是忍不住糾正，“我生氣和你喝酒不喝酒，喝醉不喝醉沒有關系。你現在，馬上回去。”
霍予聞不敢再說，堅持把送到家門口，見關門進去這才走了。
曲凡不知道那兩人說了什麽，霍予聞回來時上已經沒了剛下車時的急躁，看他在手機上記錄完什麽之後才開口問：“我姐沒事吧？”
霍予聞也不太確定，曲盈想僞裝的時候簡直太會了。他輕搖了一下頭，想了想問曲凡：“你姐，脾氣大嗎？”
曲凡開著車拐出香杉苑，想著以前在曲盈手底下吃過的癟，無形中和霍予聞有了點難兄難弟的覺，“我姐吧，平時脾氣很好，但是別把惹，發起火來還是很嚇人的。”
“像剛才那樣發火時去拉，我是不敢的。肯定會削死我。我都是先躲兩天，等火氣過了再去負荊請罪。”
“其實我姐這人，只要你不和，錯了就承認，不會計較的。”曲凡笑一下，“這是我多年來的生存經驗。”
是嗎？他那天也想承認，但明顯不想聽。
霍予聞沒說話，反複琢磨著到底是哪裏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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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盈站在窗口向外看著，看著霍予聞上了車，看著車子緩緩啓。想到他剛剛急于解釋的模樣和被制止後的委屈表，反思是不是應該聽他講完，哪怕明天看他糾結聽他再講一遍呢。
笑了一聲，再次意識到自己的轉變。才把外套掉搭在沙發扶手上，門便被敲響了。
下午跟曲凡通話時黎語恰好在，聽到了曲凡那句“姐夫你怎麽在這”後一邊喊著好刺激一邊把推出門，這會兒多半是來八卦的。
果然，打開門後黎語就開始迫不及待地追問晚上的況。
曲盈接了兩杯水，一杯給黎語一杯給自己，悠閑地喝了兩口坐回沙發上才說：“我覺得霍予聞是上我了。”
黎語一口水倒是沒噴出來，只是被嗆得咳嗽了一分鐘而已。曲盈過去幫拍背，又了張紙巾給眼淚。等不咳了曲盈才問：“很驚訝嗎？”
黎語又緩了一會兒，“我以為你早就知道。”
曲盈又坐回沙發上，腳丫一點一點，“之前是不確定，現在是確定了。”
黎語看志在必得的樣子，走過去坐在旁邊，“那你們沒有順理章地在一起嗎？今天連家長都見了。你父母對他很滿意吧？”
曲盈回想了一下今天晚上的況，點了點頭。曲爸爸拉著人下棋聊生意經，畢士親自下廚，一頓飯熱熱鬧鬧，是滿意的。
黎語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我也是問了句廢話，小爺人品好樣貌好，家世好有能力又進退得宜，還能有什麽不滿意的。”
一點一點的腳丫慢慢頓住，進退得宜嗎？
黎語的手臂，“他為什麽在你家樓下，去追你的嗎？”
雖然心裏有答案，為了照顧小爺的面子，曲盈還是搖了搖頭。
誰知道黎語沒一會兒就哈哈笑到停不下來，一直到笑出眼淚才說：“我想起你弟生日那天，顧鶴旻給我打電話問在做什麽，我說在君臨給朋友過生日，他又問我還有沒有別人，我說還有閨在。”
“後來我才知道那天他也在君臨，是給小爺過生日。你說會不會小爺看到我們了，然後以為他生日的時候你在給別的男人過生日，吃錯醋？”
“……”曲盈努力保持面無表，心裏想的卻是：
對不起了霍予聞，你這個面子是親自丟的。
作者有話說：
蠟呢？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