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程開始，徐茉終于能歇會兒，虛地靠在教室最後面。
還沒幾分鐘，機構的小組長過去，說是有家長來看孩子的作品，讓講解。
小蜂都塞到徐茉手里了，無措說：“一定要我講嗎……”
太累了，腦子混，恐怕語言組織能力沒有往日好。
胡鳴進到辦公室，上前拿過小蜂：“我替你去吧。”
徐茉心想也可以，實在累到沒力氣說長句子。
“嗯，辛苦你了。”
胡鳴戴好小蜂，去前面展廳給家長們講解作品。
徐茉坐下來幾分鐘，擔心胡鳴不悉作品的擺放，跟著去看。
胡鳴激四地講解，非常地熱，家長們出滿意的表。
有人說：“老師有心了，還給每一樣作品寫了簡介。辛苦了！”
胡鳴笑說：“這是我應該的，也就是晚上花些時間寫寫，不礙事。”
站在人群後面的徐茉聽著這番話，心里頭不是滋味，渾不自在。
這些簡介可不好寫，要和作品相關，得下功夫，不然家長一眼就能看出是在敷衍。
但他們是一個教學團隊，應該有集意識，不分你我。
徐茉無視莫名生出的不自在，或許是想多了。
一天的展賽終于結束，徐茉拿著超大的匿名投票箱到辦公室統計。
胡鳴只幫忙搬運，借口去洗手間又不見了。
徐茉不愿意再一個人做全部的工作，出門尋人。
樓梯轉角。
覃老師正在和胡鳴談話，徐茉覺聽不太好，打算折返回教室等會再來。
覃老師對胡鳴說：“你的轉正申請已經通過了，下個月就能正式為機構的帶教老師，組長的意思是新學期再讓你開班，現在先繼續給我做副手。”
“還有，你今天的表現很好，家長們都說你的展廳布置不錯，寫簡介也很用心，講解耐心，不家長當場續報了下個學期的課程。”
徐茉聽到這番話，停下步子，原地呆站了幾分鐘。
後知後覺，這幾天辛苦的果被人獨自占去了。
“覃老師，大部分工作都是徐茉完的。”胡鳴還有些良知，沒有說自己的功勞。
覃老師嗔他一眼：“徐茉只是來實習的，三個月後肯定走，一個研究生哪里看得上我們興趣班機構，你以後是在這里工作的，有些績在上，領導才會看好你。今天看完報名數據，組長很開心，過年前會發獎金，我給你申請了一份。”
聽到有獎金，還能得到領導的青睞，胡鳴開心地說：“謝謝覃老師，我一定會努力干的！”
還在心里安自己，徐茉又不知道，他冒領也沒事。
徐茉呼吸急促，再遲鈍，再笨拙也知道這是給人做了嫁妝。
憤怒一瞬間沖昏頭腦，轉，走到他們能看到的位置。
正對著樓梯的胡鳴看到出現，嚇了一跳，捂住心臟後退兩步。
覃老師回，也嚇了一跳。
“徐……徐茉，你什麼時候來的？”覃老師最先反應過來。
徐茉攥拳頭，呼吸還是抖的。
“你們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就在了。”
兩人陷了沉默。
徐茉沖出來是有這麼點沖，但後果也想好了。
如果今天憋屈走掉，肯定又窩囊地找地方哭。
六天的疲憊讓徹底發。
“展廳是我布置，簡介是我熬夜寫的，教案到課件也全是我做的。”
“獎金必須有我的一份！”
覃老師不滿徐茉的態度，討厭被人威脅。
“如果不給，你能怎樣？”反問。
憤怒讓徐茉無比冷靜：“我手里有所有工作的記錄，如果沒有給我一份，我會吧記錄給組長，合同也明確規定了我的權益，不給我就打司。”
覃老師半信半疑，但不想把事鬧大，畢竟對家還看著，徐茉將事捅出去，豈不是給別人做了趁手的刀，那在公司的地位是真的會到威脅。
“小徐，我們有話好說。”覃老師笑著上前，“我也只是想給胡鳴爭取留下來工作的機會。”
“你也說我只是實習生，我不介意勞功團隊共，但你全讓他占去，對我很不公平。”徐茉躲開覃老師要摟胳膊的手，“明天開始我就不過來上班了，你們獎金跟著工資按時打我卡里，之後我會正式提辭呈。”
說完這些話，徐茉花掉所有的勇氣，不敢再多停留，生怕前功盡棄，轉跑走。
從培訓機構出來，徐茉眼淚就一直流不停。
站在地鐵角落，怕被人看出，戴著口罩，低著頭。
今天也是平安夜，陳時琟他們教學組有聚餐，和說過會很晚才回家。
陳覓清接康復訓練後，回家住了。
徐茉只想到沒有人的地方待著，選擇回學校公寓。
一路回來也哭夠了。
哭不僅是生氣，覺自己笨死了，才會被人明目張膽地欺負。
氣到最後，還會生自己悶氣。
躺在床上哭累了，不知不覺睡過去。
敲門聲醒的。
徐茉了把臉，才去開門。
門外的江歸悅穿著厚襖子，蹦蹦跳跳的 ：“茉莉走走走，平安夜一塊兒出門玩。”
“就……我和你嗎？”徐茉睡蒙圈了，還沒回過神。
江歸悅：“我們組和隔壁組一起，一起去萬水湖蹦迪。”
萬水湖是酒吧區，京北冬日晚上街上人，也就那熱鬧些。
徐茉想說不了，江歸悅推著進門，親自挑選要穿的。
“你必須去啊，我有任務在，今天一定要把你帶出去。”
今晚也沒有別的安排，在江歸悅的磨泡下，換了暖和的棉服，跟著出門了。
一行人早在宿舍門口等著。
來之前沒問清楚，并不知道隔壁組是謝迎他們組。
“師妹的車滿座了，你坐謝師兄的車。”江歸悅把徐茉往謝迎那邊推。
徐茉手去抓，江歸悅跑太快，連擺都不到。
他們一行人先去停車場，只有和謝迎還站在原地。
謝迎主說：“茉莉，走吧。”
徐茉沒有選擇，只能跟上他。
一路上，徐茉沉默不語。
也不覺得和謝迎之間有什麼好聊的。
本想到了地方，盡快追上江歸悅他們，奈何他們作太快，幾個紅綠燈拉開了距離，他們剛到停車場，那邊已經開好臺了。
徐茉給江歸悅發消息：【獨留我和謝迎，幾個意思啊！】
江歸悅發來求饒的表：【實在不好意思，謝師兄磨了我好久，他說想和你把以前的誤會說開，怎麼也算是同學一場，我就答應了。】
事已至此，徐茉拒絕也晚了。
走去酒吧的路上，徐茉先開了口：“歸悅和我說了，其實沒必要特地約出來和我說，在微信說也是可以的。”
本來他們也只是試著接，又不是真，搞得這麼正經，覺怪怪的。
和他也不算特別，不想線下見面。
走了一小段路，謝迎才說：“這次約你出來，不僅是想為我曾經的莽撞道歉。我回去後仔細想過，是我太心急了，我想……我們能不能再試試。這段時間接過幾個生，我發現和我最合拍的還是你。茉莉，我們試著往，怎麼樣？”
徐茉嚇了一大跳。
“謝師兄，做同學是可以的，其他的，就不考慮了。”
謝迎以為徐茉介意他那會兒說過的話，追著說：“我為我說過的話道歉。”
“師兄……到此為止可以嗎？”徐茉不想和謝迎在外拉扯，被人看到誤會怎麼辦。
謝迎擔心徐茉跑走，拉住的袖子。
徐茉急忙甩開，轉的間隙，余瞥到遠一個悉的影。
以為看走眼了，轉頭回去仔細看。
真的是陳時琟。
想起來今晚陳時琟他們教研組也在萬水湖聚會。
不是說會聚到很晚嗎？
怎麼看他像是要離開的樣子。
陳時琟也注意到他們這邊，他站在那，手放在黑大里，看不清是什麼表，能到他周的氣極低。
幾乎不帶任何猶豫，朝著他的方向跑去。
第22章 錯號後低頭吻了上來。
謝迎步子大，輕而易舉追上徐茉。
他將攔下。
謝迎鍛煉，沒跑幾步就氣吁吁，心急喊道：“茉莉，你先聽我說好不好！”
徐茉不想聽，也希他不要再說。謝迎嗓門大，不遠的陳時琟肯定都聽到了。
“師兄，有些話不必說得太明白，我們日後還要做同事，不太好。”已經很委婉地拒絕了，也不好奇謝迎到底想說什麼，千萬他不要來，保持現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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