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同時回答。
靜默幾秒。
陳時琟問：“你介意？”
“不介意，說過順其自然就好。”徐茉問，“沒……給你惹麻煩吧？”
“能有什麼麻煩？”陳時琟低笑，“還能有人沖到家里來，讓我倆分了？”
說完之後，他不笑了，了。
意識到，笑話有點地獄了。
半個月前的簡峰在知道他倆復合結婚後，就沖到徐茉面前臉要求他們分手。
“還沒有人無聊到你私人信息，沒事。”陳時琟能理解同事和學生的好奇心，不是懷揣惡意，最多只會打聽徐茉的名字，只有別有居心的人才會深。
徐茉問他：“老郁知道了，師弟師妹也知道了，4號收假開組會，我想給他們送一些喜糖，你有什麼想法？”
陳時琟打開角落的落地燈，燈偏暗，不會刺徐茉的眼。
“時間剛好，出門吃飯再去禮品店訂一些？”陳時琟看了眼墻面上掛的鐘。
徐茉坐起：“嗯，走吧。”
萬寧小區在行政區，住附近的多數是公職人員，附近的大型商場可能會遇到人。
陳時琟和徐茉在禮品店選糖，敲定種類之後還需要敲定數量。
“時琟？”一名中年男子路過門口停下，進門確認是不是認錯人了。
邊還跟著他的妻。
“藍司，藍太太。”陳時琟起，禮貌地頷首。
藍欽旁邊的人先說了話：“都不給你藍叔干活了，什麼藍司，還是他叔吧，別給他下班後耍威風的機會。”
陳時琟淡淡一笑，改口：“藍叔，蘇姨。”
藍欽瞧見桌上禮盒的樣式，開心問：“這是結婚了？今天刷到你朋友圈還半信半疑，我特地問了聞晏，他嫌棄我八卦。”
陳時琟淡聲說：“去年年底才打的證。”
“這位是……”藍欽看向徐茉。
陳時琟手自然地攬過徐茉的肩，介紹道：“我太太，姓徐，單字茉，徐茉。”
“小徐你好。”藍欽滿意點點頭。
徐茉從他們的對話大概猜出關系。
陳時琟家四代從政，父母親在
別的省擔任要職，姑還是退休的外，他們應該曾經是上下級，這位藍司和陳家人的私也不錯。
跟著陳時琟人：“藍叔，蘇姨。”
藍欽瞧見曾經的得力部下過得不錯，笑得燦爛，“結婚請柬不需要我多說了，其他辦公室我不管，我們司人手一份必須的。還有喜糖，見者有份。”
陳時琟爽快答應。
藍欽走之前，拉著陳時琟多說了些話。
“你辭職我是極力反對的，你爸媽那邊的工作我也努力過，你堅定要走也沒辦法。不過後來知道你回母校任教，我覺得好的，沒辜負你爺爺對你的期待，也算是繼續為外事業培養人才。”
“辭職了又不是誼沒了，過年帶你太太一塊兒到家里坐坐。”
陳時琟：“好，過年空拜訪您。”
藍欽得了陳時琟的保證，這才帶妻離開。
再次確認訂購數量，陳時琟加了一百份。
“太多了吧！”徐茉被驚人的數量嚇到，又不是婚宴送伴手禮，領證簡單發喜糖而已。
陳時琟：“學校的同事要送，藍司也看到了，部里的人肯定會知道，也送一份好了。”
原本商定喜糖的錢，一人付一半。
陳時琟全包了，理由是過年工會送了商場福利卡和折扣卡，算下來花不了多錢。
徐茉想說出抵扣後還需要付的那部分錢。
在出口之前，陳時琟刷卡結賬好了。
商場距離小區一公里，兩人散步回去。
徐茉好奇問：“你為什麼把房子買在萬寧小區，我聽說你以前單位的同事都住萬合小區。”
“萬寧樓盤新。”
“萬合的三期也是新房。”
“那邊靠近法院和檢察院，開售後他們全搶了。”
理由充足，找不到任何。
陳時琟注意到人臉上郁的表，勾笑笑：“看來我給的理由你都不滿意？”
徐茉看他一眼。
好像在說，明知故問。
“因為做好辭職的打算，想著和前同事還是面比較好，所以買了對面的萬寧小區。”陳時琟把真實原因告知。
“在國外……過得很不好嗎？”
徐茉猶豫了許久才問出口。
他們之間氛圍太僵，可以肆無忌憚說到曾經往的兩年，卻有意無意地對三年過往避而不談。
又走了許久，陳時琟沒有回話。
話題大概會冷下去，等走完這段路回到家里，他們會默契翻篇。
“說好，很違心。說不好，你會有負擔。”陳時琟輕笑，“那你呢，三年，過得好嗎？”
這次換徐茉沉默。
過去三年，于他們來說還是太沉重，還做不到以輕松的口吻去談論。
陳時琟牽過徐茉。
“下次吧，下次再聊。”
徐茉回握他，頭靠著他胳膊，試圖用肢的親接拉近心的距離。
只有他們才知道。
遠在兩端，隔著雲海。
-
元月四號下午的組會，徐茉提著兩個大袋子到所的教研樓辦公室。
師弟師妹瞄到紙袋里的紅盒子，猜到是什麼，開始起哄。
徐茉在師弟師妹面前第一次到不好意思。
“好了，不許起哄。”江歸悅把其他五人摁回座位上，宣布會場紀律，“等會拿到喜糖，每個人給徐茉師姐說一句吉利話。”
師弟師妹配合好。
徐茉騎虎難下，本想讓他們自取的。
只好一個一個送過去。
在江歸悅的帶領下，五個師弟師妹都被同化了。
一個比一個浮夸。
“祝二師姐和陳教授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祝二師姐和陳教授歡喜度漫日，深共白頭，愿你們鐘一生！”
“祝二師姐和陳教授天長地久同心永結，有生之年良人相伴，往後余生幸福不斷！”
“祝二師姐和陳教授細水長流，風風雨雨牽手一生。”
……
徐茉聽完尬笑幾聲，懷疑他們昨晚連夜準備了土話祝福語。
送到江歸悅，徐茉說：“正常說話，和他們一樣你就不要拿了。”
“好好好，我就先祝你和陳哥和好如初。”江歸悅接過喜糖，當面打開。
“誒！還有小卡片！”
徐茉愣了。
卡片？沒放啊！
其他人打開喜糖盒也發現了卡片。
卡片是印的，上面的祝福語是手寫。
一眼認出是陳時琟的字。
「謝你的陪伴與見證，愿誼長存。」
落款：徐茉陳時琟。
“陳教授的字好好看，和臉一樣好看。”
“這張卡片我要回去和我的專輯小卡放一起。”
“誼長存，我好這個祝福語，陳教授不愧是教授啊！”
江歸悅看徐茉表，猜到自己也不知道。
“壞了？得更死心塌地了？”
“開我玩笑，一天的準備時間，沒想到他考慮這麼周全。”徐茉翻看卡片幾次，想不出他是什麼時候和店員通要放卡片。
江歸悅說：“茉莉，你和陳哥天生互補，認了吧。”
徐茉淡淡地嗯兩聲，將多余的喜糖收好，等著送給郁教授。
幾人得到喜糖，忍不住發朋友圈，文案都像約定好的。
大概意思是，也算是吃上研究生師姐的喜糖了，大師姐加油。
躺著中槍的江歸悅結束組會後將論文卷，一人一棒槌。
可能要放假了，雖然假期課題力不小，今晚大家心都不錯，結束和導師的聚餐，幾人到萬水湖開啟第二場。
徐茉被灌了不酒，全是玩游戲輸的。
奈何酒量好，像在喝水，完全不上臉。
“二師姐，要不改玩真心話大冒險？”有師妹提議。
徐茉婉拒，不太喜歡坦白局類的游戲，其他桌游都沒問題。
江歸悅已經微醺：“你們是不是要套徐茉師姐的，問我也一樣，我玩！”
“你喝點吧。”徐茉說著，又端起一杯酒放到江歸悅邊。
江歸悅靠在徐茉肩膀，威脅：“要不你參與，我可保證不了不小心說了什麼，我是大勺。”
徐茉無奈，只能參加。
玩法簡單——轉酒瓶。
指向誰，誰就要選擇真心話或者大冒險。
提問者是瓶底朝向的人。
徐茉環顧一圈，幾人對虎視眈眈。
全是沖來的。
玩了三把後，第四次指向江歸悅。
研二的師妹得到提問權，興地舉起了手，像是課堂上舉手回答問題的好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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