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理由，是打死我都想不到的。
姚遠這個二，找個理由也不能這麼荒唐啊。
現在都已經開放了，奇裝異服也不是錯啊，你說他們吃人都行，也確實是吃人，但說他們穿古代制服，就要殺頭。
就算是李世民也不至于這樣啊！
鬼車聞言一怔，原本準備好的反駁竟被生生堵在間，仿佛一口氣卡在中，不上不下。
“你……你這是不講道理！”
“我們穿古代服飾，犯了哪條天規？”
“別以為我不知道如今世風如何！現在講的是思想解放，穿自由！法律都管不到這上面來，你倒好，憑一己好惡就要拆我龍門客棧？”
我心頭一震，暗自咋舌——這鬼車，竟連“穿自由”這種現代話都信手拈來？！
如今的妖怪，竟也這般與時俱進了？！
“老子就是看你不順眼！今天這店，非拆不可！”
姚遠被噎得臉鐵青，怒火中燒，再不言語，手中長槍猛然一震。
那槍尖形如梅花吐蕊，寒乍現，先是一點冷芒破空而至，隨其後，槍勢如龍，咆哮而出，直取鬼車心口。
鬼車形暴退三步，折扇橫揮擋，卻覺勁風，難以招架，只得倉促以扇骨護住前要。
“鐺——！”
一聲巨響，槍尖轟然擊中，氣浪翻涌。姚遠力貫長槍，猛然一，震得鬼車連連倒退，腳下青石寸寸裂，是被出數丈之外。
“砸店了！都給我出來——！”
鬼車怒吼如雷，聲若裂帛，直沖雲霄。剎那間，山林震，棲鳥驚飛，四野皆聞其聲。
龍門客棧妖風驟起，黑霧翻騰，十余道影自門暴而出，個個面目猙獰，氣息寒，與姚遠一方瞬間戰作一團。
天上烏雲滾滾，如墨染蒼穹，電蛇在雲層深狂舞織，雷聲低鳴，仿佛天地也為這場人妖對峙而變。
我不皺眉，心中疑難解——
“姚遠為何不說實話？
為何偏要編造這等荒唐借口？”
左搖了搖頭，嘆息一聲。
“這群妖怪，本非無之萍。他們在唐朝時，原是有“編制”的妖屬，與今日胡三太爺麾下五大仙族一般，朝廷冊封，聽命于司，各司其職，各守其位。
可隨著王朝覆滅，龍脈斷絕，那一紙編制也隨之灰飛煙滅。如今世浮沉，他們茍延殘于人間夾，靠香火與食維系修為，甚至以人命煉魂，早已犯人類的安全。
如此行徑，在人類的眼中本就該誅。
可偏偏，不能明說。”
“你知道為什麼嗎？”
“我哪知道啊，你快點說，人歲數大了，還喜歡賣關子了。”
我撇了撇，一遍盯著戰場一遍催促道。
“因為——
無論是妖、是鬼，還是人，皆為天地所孕，順應天道而生。存在即有其理，存續自有其因。
若公然宣稱：“上頭下令，因你們害人，故須盡數剿滅。”
那便等同于承認——人類可依私裁決他類生死。
此乃逆天之道，氣運之。一旦開啟此例，因果崩壞，劫數將至。
所以，只能尋個由頭。
哪怕荒唐，哪怕可笑，也要披上“道理”的外。”
于是，便有了這一場——
因“穿古裝”而起的殺劫。
“不對啊，這龍門客棧就這點妖怪？！”
“從千年前延續下來的，不應該這麼吧？”
我盯著戰場上的十幾只，不自覺的問道。
“別急啊，這只是雙方的試探，里面的妖怪沒有全部出來，至于姚遠那里，還有幫手！”
左的話音落下，三掌柜鬼車被姚遠打的鼻青臉腫，直接倒飛出去，將後的樹干都砸斷。
姚遠的實力確實是強的離譜，這鬼車也是唐朝妖怪的三巨頭之一，竟然能夠著打！
“好好好！”
“既然這樣，咱們今天就不死不休！”
鬼車急眼了。
龍門客棧里面出現越來越多的妖怪，很快就在人數上將姚遠制。
“老子今天過來就是宰你們的！”
“胡三！”
我整個人都一驚的，胡三！？
胡三太爺可是我們東北人家喻戶曉的保家仙，沒想到今晚還能夠看到他！
山野間傳出“沙沙”的聲響，就連我的旁都竄出去好幾只黃皮子，放眼去大概得有大幾十，全部化人形，加了戰鬥。
我還在找胡三太爺的影，也不知道哪個是，哪個看起來都不像。
“小比崽子，還有心看戲？！”
“那兩只妖怪一直不出現，估計就是守著贏勾骨呢！”
鬼爺罵道。
“我估計也是，想辦法！”
“現在姚遠這里一時半會解決不了，胡三估計在暗埋伏著呢！”
“現在只能靠我們引出來一只了。”
“我去！”
江攬月活了一下，發出“嘎嘎”的聲響，看了半天的早就按耐不住了。
“老婆，你.....”
還不等我說完，江攬月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笑道：“放心吧老公，我就算是想死也死不了。”
吼！
口中的尸吼響徹山林，直接沖到龍門客棧里面了。
“該死的！”
“怎麼還有一只紅眼僵尸！？”
“大姐，二哥！”
鬼車慌了神，事態驟然失控。就在他分神怒吼的剎那，姚遠手中槍芒一閃，子彈如雷霆貫木，將他狠狠釘在壯的樹干之上，枝葉簌簌震落，泥土飛濺。
一聲凄厲嘶鳴撕破夜空，他的本終于顯現——竟是一只九頭巨鳥，通漆黑如墨，羽翼森然，軀長達五米有余，雙翼猛然展開，足有十米之闊，狂風呼嘯，卷起砂石斷葉，四周草木盡數伏倒，宛如颶風過境！
九首齊昂，戾氣沖天，鬼車振翅騰空，直沖雲霄。隨即俯沖而下，雙翼揮斬間，一道道凌厲罡風如刀刃般劈落，仿佛天地都在為之震，地面裂痕蛛網般蔓延，重人倉促閃避，險象環生。
“斬邪鬼符，威震三界，諸惡莫進，萬邪泯滅！”
一聲洪亮咒語劃破殺機，接著是一聲斷喝——“敕！”
金乍現，符紙無火自燃，化作一道流直沖天際。
只見一名頭大漢踏步而來，肩闊腰沉，手持一柄古樸長刀，刀泛著冷冽寒。他低吼一聲，助跑數步，足尖在樹干上連點，形如猿猴騰躍，借力翻飛，直撲半空中那猙獰鬼車！
刀暴漲，虛影凌空凝現，竟長達三丈，氣勢恢宏，遠非我等尋常手段可比，恍若天神降世，斬妖除魔。
“給老衲——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