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我爸媽早就等著急了,聽到我告訴他們徹底沒事了,整個人都放松了,臉上張的神飛速消退掉。
這算是徹底解除了他們的一塊心病。
夜里躺在熱乎乎的土炕上,我和江攬月并肩躺著,輕聲商量著將來。我提議去城里買套房,從此不再困守鄉下,換個活法。江攬月只是輕輕“嗯”了一聲,眸溫順地落在我臉上,沒多問一句,也沒半點猶豫。這丫頭向來如此,無論我做什麼決定,從不質疑,只默默站在後,用最安靜的方式,給我最堅定的支持。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我們便悄悄出了門,直奔左那兒去。
那老頭昨晚臨走前特意代,說萬佛園重新開張了,讓我們有空就過去坐坐。正巧,我也正想托他打聽打聽,城里哪兒的樓盤靠譜,再者他人多,路子廣,若能幫襯一把,興許還能省下些錢。
一路顛簸輾轉,剛到店門口,就看見左正蹲在臺階上掃地、做衛生,我倆也加進來。
這店鋪荒廢已久,門窗欞積了厚厚一層灰,連供奉的佛像都蒙塵覆垢,面目模糊。三個人忙活了三個多小時,才總算讓這方寸之地重見天,窗明幾凈。
“我說,你不行雇一個保潔的吧。”
“下次,你再走了最起碼能收拾個衛生,反正你這店里也沒有值錢的東西。”
我蹲在門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提議道。
萬佛園店里的這些佛像都是假貨,狗屁用沒有,全都是唬人用的,進貨價幾十塊錢,往外賣最低價也要十萬起。
“你小子能不能會過一點啊!”
“雇保潔需不需要花錢啊,哪像你有空過來給我打掃打掃啊!”
左的鼻孔里不斷的吐煙,趾高氣昂。
“老家伙,你這如意算盤打的還真好啊。”
我懶得跟他扯淡,于是問道:“知不知道哪里的樓盤比較好?”
“嗯?”
“咋的?”
“你想跳樓?”
左這老頭就回茅山待了一段時間,怎麼說話越來越不是東西,難道跟歲數大了有關系?
“我要買房。”
我耐著子將想法跟他敘述了一遍。
至此,他也不扯淡了,掏出手機給人打了一個電話。
““喂,于總啊——是我,左。”
“有個朋友想買房,我記得你那龍湖景苑最近開盤了是吧?”
“對,對,留一套最好的,位置好、樓層佳,別整那些邊角料。我們馬上就到。”
電話掛斷,他把手機往兜里一塞,揚眉道:“搞定了。”
“龍湖景苑,富人區,環境好,安保嚴,學區也。現在出發!”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這家伙連問都不問我一句意向,也不提價格、不講戶型,抬手就給我定了一套!辦事倒是雷厲風行,可這作風也太霸道了些。我對房產一竅不通,只知道買房是個燒錢的買賣,至于一平米多錢、貸款怎麼算,全然不著頭腦。
等我們趕到售樓時,正斜斜地灑在玻璃幕墻上,映出一片流溢彩。一個年約五十的男人早已候在門口,穿深藍西裝,金眼鏡後藏著明的目,腆著微微發福的肚子,一看便是久經商場的老手。
“左大師,許久不見,真是稀客!”那人快步迎上來,親自拉開大門,“快請進,快請進!”
我心頭一震——這便是左口中的“于總”?能讓一個地產老總親自迎候、開門相迎,這老頭的面子,怕是比我想的還要大得多。
單獨的洽談室里,他給我們倒好水,搞得我還寵若驚的,這麼大的老板竟然一點架子也沒有,能夠給我們主倒水,有些天方夜譚了。
“左大師,你代的事,我都已經辦好了。”
“想必是這二位小買房吧?”
于總笑呵呵的問道。
“對,這小子是我過命的兄弟,這是他老婆。”
“于總,咱們也是老人了,打開天窗說亮話,最低價多?”
左一點也不客氣,簡直是牛氣沖天了,就差二郎直接搭在人家桌子上了。
“原來是這種關系啊,那我也直說了。”
“現在龍湖景苑屬于富人區,地段絕無僅有的優勢,甚至風水之佳,您也是知道。”
“現在售賣價格是一平米六千,不過,你既然是這種關系。”
“其中135平米的一套樓王,我送給小兄弟了。”
“分文不收。”
于總就連眼珠子都沒眨一下,這可是六千一平米啊,135平米那就是八十一萬,在那個年代能買好幾條人命了!
大街上的車全都是桑塔納,QQ之類的,能有一輛雅閣出現就算是豪車了。
左沉默了,瞇起眼鏡上下打量了一下,冷笑道:“怎麼著?”
“于總是認為我們買不起嗎?”
人家也是好意,左這麼說話,我還驚訝,江攬月太明白我了,暗中的按了一下我的手,表示不用說話。
聽到左的語氣變了,于總的瞳孔明顯出現了一的慌張,就連都坐正了。
“左大師,我不是這個意思,你還不了解我....”
不等他說完,左就擺了擺手道:“我就是太了解你了,所以不用跟我兜圈子!”
“遇到什麼麻煩事了,直說!”
我一聽,好嘛!
原來里面還有其他的事,難怪這老油條答應的這麼痛快,我這二愣子還真以為人家是慷慨。
我這種二出去工作,別人給我個甜棗,都能樂的找不著北,還得恩戴德。
“是這樣的,這個樓盤開盤之後,就一直出現....邪門的事。”
“按理說,之前我也遇到過,是左大師你給解決的,也知道這一般的邪祟白天不敢出現。”
“可如今,售樓的銷售帶著客戶去實地看房,大白天都能撞鬼。”
“你說說,這剛開盤造的影響就很不好了,再這樣下去,誰能承的了啊!”
“這不.....只能請您出手幫幫忙了。”
“這套房子算是我得答謝費。”
“看看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