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背傳來一陣火辣辣的劇痛，仿佛有烈焰在皮間灼燒，可那傷口轉瞬之間便悄然愈合，連一疤痕也未留下。
“怎麼可能！”
“被我的鬼刀所傷，魂魄都要潰散，怎會自行復原！”
人瞳孔驟，指尖微，手中的黑刃嗡鳴不止。死死盯著我，眼中滿是難以置信——這一幕，徹底超出了的預料。
鬼刀？
我心頭一，細細打量那柄泛著幽的利刃。聽語氣，此刀絕非凡，怕是沾過無數亡魂，蘊藏著邪之力，自帶詛咒般的異能！
“你這把刀……”我低吼一聲，眸中金芒暴漲，“我要了！”
話音未落，我猛然踏地，形如炮彈般暴而出，尸氣沖天，一聲長嘯撕裂夜空，震得林間飛鳥驚散，落葉紛揚！
“僵尸！！”
“你竟是黃眼僵尸！！”
人終于認出了我的真，臉瞬間慘白如紙，手中鬼刀再度揮斬，寒掠影，直取咽。
然而我反手一握，竟徒手攥住刀鋒，任那刃口割掌心，鮮順著手腕蜿蜒而下，卻再難寸進！
刀劇烈震，似在哀鳴。
“下輩子……”我冷冷盯著，聲音低沉如墓底回響，“別這麼缺心眼。”
“手之前，先打聽清楚對手是誰！”
翕，還想說什麼，卻被我左手如鐵鉗般扣住頭顱，猛地提起，懸于半空。獠牙森然探出，毫無遲疑地刺修長的脖頸——
剎那間，溫熱的鮮涌間，腥甜中帶著一寒靈力，順著經脈奔涌全。
那一瞬，仿佛千萬細胞同時蘇醒，每一寸骨骼都在歡呼，每一縷尸氣都在雀躍！力量如水般漲起，幾乎要沖破軀殼！
“小凝！！”
遠，那男人目眥裂，發出野般的嘶吼。
他眼睜睜看著子被我吸食，整個人如遭雷擊，踉蹌撲來，卻被汪洋一腳踹中口，整個人如同斷線風箏般飛向半空，口中鮮狂噴。
而另一邊，老和尚依舊深陷苦戰，與江攬月手數十回合，早已遍鱗傷。金護佛罩黯淡無，裂紋布，搖搖墜。
他雙掌合十，咬牙撐，每一次格擋都伴隨著骨節崩裂之聲，卻始終不肯退後半步。
“還敢分心？！”汪洋獰笑一聲，面容扭曲變形，赤面獠牙，青筋暴起，周戾氣翻騰，竟顯出夜叉真形！
他怒視那踹到半空的男人，眼中再無半分人，只剩殺戮與癲狂。
下一刻，他右手一抬，一桿猩紅鋼叉憑空浮現，通燃燒著幽藍的鬼火，熾烈如地獄熔漿。
他冷哼一聲，手臂猛揮——鋼叉破空而出，尖嘯如厲鬼哭嚎，劃出一道灼目的赤芒，撕裂空氣，直貫蒼穹！
男人的在半空中被鋼叉穿，鋒刃自口出，迸裂，碎骨夾雜著臟碎片噴灑四濺，尸重重砸落地面，發出沉悶的聲響，氣息全無，死得干脆而慘烈。
然而下一瞬，一縷腥風驟起，一道黃皮子的虛影自尸中騰躍而出，通泛著詭異的土黃暈，面目扭曲猙獰，雙目如燃鬼火，張口便是尖利刺耳的嘶吼：“汪洋！”
“你殺我出馬弟子，斷我香火，傷我本源——這仇，我胡家肯定會找你算的！”
“你當老子是嚇大的？！”
“有膽就來！我太平教還會怕了你？！”
“只要你敢踏進一步，我必讓你魂飛魄散，神形俱滅！”
汪洋冷哼一聲，右拳猛然轟出，拳風如雷，罡氣翻涌，那虛影尚未反應，便在勁風中寸寸崩解，化作一縷黑煙消散。
唯有那怨毒的咒誓仍在夜空中回，久久不息。
三名敵手，已有二人被宰了，唯余那老和尚盤坐于地，氣息微弱如風中殘燭，卻仍以殘存意志強撐不倒，脊梁直，似作最後抗衡。
“老婆，需不需要我搭把手？”
我疾步向前，話音未落，腳步卻驟然頓住——只見江攬月背後赫然裂出一對漆黑雙翼，羽骨如墨鐵鑄就，邊緣泛著幽冷澤。
緩緩轉，雙瞳赤紅如浸琉璃，臉上浮現出細詭異的黑紋路，宛若古老咒印自深蔓延而出。剎那間，一狂暴尸氣自轟然發，如風怒席卷四方，迫得人幾乎窒息，連空氣都仿佛凝固冰。
“別過去！”汪洋猛然橫攔在我前，聲音低沉而急促，“現在殺戮之念已達巔峰，神智幾近失控，極度危險！”
我心頭一凜，掌心滲出冷汗。“這是什麼況？”
“怎麼會……失去理智了？”
這是我第一次見如此模樣——往日清冷如霜、沉靜如水的江攬月，此刻竟化作一尊行走的兇尸，眼中再無半分溫，唯有無盡殺意在翻涌咆哮。那不是戰鬥，而是屠戮；那不是制敵，而是毀滅。
的存在本，便如同一道撕裂天地的災厄之痕，令人之心。
“唉……”
“我這大侄，當真是個苦命的孩子。淪落紅眼僵尸，說到底，全是親爹一手造就的。”
“否則，又怎會落得如此境地？”
汪洋輕嘆一聲，夜叉之態盡數消退，形微晃，臉如紙般蒼白，氣息也變得斷續而微弱，仿佛一陣風就能將他吹散。
我心頭一震，長久以來，江攬月如何為紅眼僵尸，始終是我心中一個難解之謎。
紅眼僵尸，乃世間至兇至邪之，幾乎立于靈異存在的巔峰，連那盤踞龍門客棧千年之久的二當家，在其面前也不是對手。
這般存在，豈是尋常手段可就？必是逆天改命、踏而行，方能登臨此境。
如今聽汪洋一語道破，竟與江長生有關。
細想之下，倒也不足為奇。江長生其人，早已超出常理，一修為通天徹地，傳聞他能吞噬百鬼，納萬魂之力為己用，若真要強行將兒煉紅眼僵尸，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哪有親生父親，會親手將自己的骨推這等永世不得超生的深淵？
虎毒尚且不食子，何況為人父母？
在外人看來，紅眼僵尸不死不滅，橫一方，似是無敵的存在。
可誰又知曉，那雙猩紅如的眼眸背後，藏著多痛苦與不甘。
那看似強橫的軀殼之中，早已沒有了心跳，沒有了溫度，更沒有了一個對人間煙火的眷。
我不敢想象，一個父親，是如何在良知與野心之間做出抉擇；更無法理解，他是懷著怎樣的心思，親手將親生兒，送進這永夜無的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