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樣,楊霆他們一走,倒也給我們騰出了一段息的余地。
學校我是真不想再去了,這書念不念的,如今也無關要了。眼下最要的,是安立命、另起爐灶——既然想拉起自己的勢力,總得有個落腳的地盤。
左那間佛店其實就不錯,地方不大卻格局清正,香火氣也足。他本人本事雖不算頂尖,但穩扎穩打,在圈子里也算有幾分聲。
只可惜,我如今已與749局徹底撕破臉,手上還沾著人命,若拉他伙,無異于將人推泥潭。人家好端端一個茅山道士,守著祖師門規清凈度日,我不能為了自己的事,生生拖他下水。
至于鬼爺……那老東西不知又鉆進了哪個角落,影子都不見一個。
否則以他那深不可測的手段和一邪門道行,哪怕749局親自境,我也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偏偏這節骨眼上,連個能撐場面的老江湖都找不著。
……
接下來幾天,我們四奔走,只為尋一合適的鋪面。
開這種佛像店,不必求大,只要格局端正、人氣興旺便好。
幾尊金往那兒一擺,香火一起,人自然就來了。到時候我說值三萬,誰敢還價兩萬九?
最終在大理路選中了一家六十多平的店面,地市中心,車水馬龍,人流如織,租金自然也不便宜——六萬塊一年,掏出來的時候,疼死了。
好在我干的是暴利行當,回本極快,接一單生意就能翻幾倍賺回來,本不愁本無歸。
屋設施倒是齊全,沙發、茶桌一應俱全,省了我們另置家的麻煩。
我又請了兩個工人重新刷了墻面,做了幾排木質展柜,專供陳列佛像。隨後向左打聽了幾家可靠的供貨商。
電話剛通,他一聽我也在唐山開了佛像店,語氣里頓時出幾分驚訝:“你不是還在749局做事?制的人,怎麼能私自經商?”
我沒多解釋,只淡淡回了一句:“我已經不在那兒了。”
他沉默片刻,便不再追問。有些事,點到為止,彼此心照不宣。
談妥價格後,我心里有了底——每尊佛像進價不足百元,而我轉手就能標價數萬。
這年頭,信則靈,誠則貴,人心所向之,便是財源滾滾之地。這樣的錢,誰有本事誰掙!
一口氣訂了 一百套,全是四十公分左右的小型佛像,巧玲瓏,線條細膩,主打一個“供得起、請得”。
貨一到,盡數堆進後倉,麻麻,宛如一支靜默的神兵軍團。
看著那一尊尊未開的佛像,我開始思考起一件事。
“老和尚,你能給這些佛像開嗎?”我低聲問道。
畢竟賣出去的價格輒幾萬,若只是拿一尊毫無靈的泥偶糊弄香客,良心終究難安。
我不像左,臉皮厚得能擋煞氣;更怕萬一有人真心供奉,結果非但無福,反而招災惹禍——那一筆筆因果算下來,遲早要報應在自己頭上。
“阿彌陀佛。”老和尚雙手合十,依舊是那副不不慢的模樣。
“你能不能說話時念兩句佛號?”我不耐煩地皺眉,“聽得我都快長繭子了。”
老和尚苦笑一聲,搖頭嘆道:“老大,開自然可以,但每一尊佛像,需以真言灌注、符印加持,至耗時三個時辰,急不得。”
“這麼久?”我眉頭一擰,“就沒法快些?”
原以為不過是焚香叩首、念幾句佛號就算完事,沒想到竟如此繁瑣。
難怪左從不開——既沒這個本事,也沒這份耐心。而我邊偏偏有這麼一位真正的出家人,反倒了稀世之寶。
.....
接下來,我們為起名字發愁起來了,我們三個加一起湊不出一個完整的人,對這個起名字更是沒文化。
“要不靈靈堂”
我腦子一,提議道。
“你怎麼不說靈堂呢?”
江攬月氣的直捂臉,懟了我一頓。
“那應該什麼啊?”
我也覺得不好聽,太不吉利了,好像是給鬼的開的一眼。
這里面最有文化的只能算老和尚了。
他了禿禿的頭頂,尷尬道:“別看我,我尸妖....又沒有上過學,文化也不高。”
得了,三人加一起連個名字都起不出來。
我最後實在懶得想了,左不是萬佛園麼,我就千佛殿。
然後,便馬不停蹄的去辦手續,做門頭的牌匾。
足足等了五天才一切都準備就緒。
第二天開門營業,我特意搭了座彩虹門,兩邊擺上幾枚紅紙裹著的禮炮,噼啪一響,倒也熱鬧。
雖無親朋道賀,便自個兒訂了幾只花籃擺在門口,權當裝點門面,圖個吉利。
我和江攬月對坐飲茶,茶煙裊裊,氤氳滿室。老和尚則盤坐在茶桌對面的團上,手持佛珠,口誦真言,正為新請的佛像開。
他雙目微閉,齒開合間梵音低回,周竟泛起一層金燦燦的佛,如晨曦初照,灼目生輝。
若此時有外人推門而,怕是未及開口,便已心神俱懾,不由自主地跪下,恭恭敬敬磕上三個響頭。
“老婆,你還真別說啊,這老牛馬拉他伙,真是拉對了。”
我著勤勤懇懇的老和尚慨道。
“是啊,但是老公,你想過一點嗎?”
江攬月忍不住笑起來,然後又提醒道:“他可是749局的人,如果總也不出現的話,肯定會找他。”
“到時候,被查到在我們這里,在和吳三江的事聯系到一起.....”
我的神也變得凝重起來,說的沒錯,到時候還是會被聯系起來。
江攬月的雙眼再次閃過一抹殺意,的態度很明顯,那就是直接弄死老和尚,一了百了。
這樣就一勞永逸,所有參與這件事的749局人都死絕了。
就算他們依舊追查我,也找不到任何的線索。
“阿彌陀佛!!!”
還不等我說話給回應,老和尚念佛號得聲音突然的加大,就好像是在扯著嗓子喊一樣。
他算是做到了一心二用,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就算是在給佛像開,也依舊在注意著我們這里的談話。
我沒忍住,笑了一聲,對著江攬月搖了搖頭。
“算了,既然已經是一個團隊的了,就不想這些了。”
“我愿意相信他一次。”
“況且,他的尸元還在我手里,也不敢想什麼用不著的事。”
為此,江攬月只能點了點頭,也只是建議一下,轉過去。
老和尚側對著我們,念經的角都止不住的。
明顯是被江攬月打出影了。
“你好.....”
“我最近遇到一件邪門的事,你們是可以幫我....解決嗎?”
店門被推開,一個小男孩背著書包走了進來,站在門口,膽怯的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