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校門口，并沒有進去。
因為我的確沒有證據。
林可兒的死不管怎麼看，都只是一場普通的車禍。
而葉琦又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跳樓自殺的。
雖然詛咒和鬧鬼這兩件事是人為，但是目前為止，沒有任何證據可以指向張鐵軍。
別說是直接證據，連間接證據都沒有。
我站在校門口，也點燃了一煙。
我幾乎不煙，除非是心非常不好的時候。
這個案件在我心中，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悲劇。
幾個花季，全都沒了命。
們本來可以有更好的未來，更明璀璨的人生……
一煙完，我的頭有點暈，去門口的茶店坐了一會，老板還記得我。
“警察同志，我送你一杯茶吧。”
“不用了，我不喝，太甜了。”
“害，你不懂，糖能刺激多胺，讓人的心變好，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多人吃糖。我剛才看見你和那個清潔工聊天，他每天都會到我這里喝一杯茶，他說要是不吃點甜的，本堅持不下去。”
我抬起頭，“你和那個清潔工嗎？”
“算吧，他天天來我這里買茶，也就是因為早上有顧客，不然我不會開的這麼早，中午再開門也來得及。”
說著話，他已經做完了茶，放到我面前。
“那個清潔工住在哪里你知道嗎？”
“知道啊，他就住在學校後面，但是哪里我不清楚。”
學校後面有一條老街，但那里不是張萌家登記的住址。
和老板道了謝後，我轉去了學校後面。
這條老街幾乎都是各種小旅館，預計有幾十家。
有一些做咖啡屋，實際上也能住，而且還不用份證登記。
我拿出證件，從第一家開始走訪。
“這個人在你這里住嗎？說實話，不然我就讓人把你這里封了。”
“警察同志，我這里沒這個人……”
我一連找了十幾家，還是沒有消息。
就在我想要放棄的時候，眼前出現了一條小路，一個幾乎看不清的牌子映眼簾。
我走上前，招牌上寫的是住宿兩個字。
但是因為年頭太多，上面全是灰塵，不仔細看本看不出來。
我拿出紙巾，拭了一下。
下面有地址，在一號樓三棟。
我按照地址進了小區，里面沒有任何招牌，就連大門都和普通人家一模一樣。
我敲開門，“大爺，你這里住宿嗎？”
“住，就一個空房間了，二十一晚。”
我拿出照片，“這個人在你這里住嗎？”
大爺笑呵呵回答，“在呢，不過他上班去了，你要是有事，等晚上再過來吧。”
“我要檢查。”
看到證件，大爺沒有二話，立刻放我進去，“警察同志，我沒有老伴，就一個兒子還進監獄了，國家不給開工資，我要是不開個小旅館，要不了幾天就死了。你行行好，別查封我這里了。”
我沒回答，進了張鐵軍的房間。
面積很小，一張床，一個桌子，雜全都擺在床下。
我翻了一通，找到一個小箱子。
打開之後，全部都是張萌的東西。
照片，小件，還有一個日記本。
“3月5號：我真的好怕好怕林可兒，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真的不想和那些男人喝酒，可是我沒辦法，如果我不去，林可兒會把我的照片放到網上，到時候所有人都會知道了，我會被罵死的。”
“4月13日：我不干凈了，那個小混混了我的，我想死，我真的好想死。”
“5月2日：林可兒又讓我過去，可是我不敢，我怕媽媽和哥哥會發現，但是我只能去，我什麼時候才能自由？”
“6月21日：林可兒和葉琦一起回家了，但是告訴我，讓我先去酒吧等著，那個男人每次都不懷好意的看著我，我覺得我就像是一塊，他馬上就要把我吃掉了。”
……
一篇篇日記。
看的我極為揪心。
這個做張萌的同學，在那一年的時間里，每天都生活在痛苦之中，但是又不敢告訴任何人。
那個時候還只是一個初三的學生……
在日記的最後面，記錄了一些名字。
我將其記下後，繼續翻看其他東西。
我找到了一張名片，那是一個貨運公司的電話。
等等，那個出車禍的司機，好像就在這家公司？
我將有用的線索全部記錄下來，發給王興朝，“你們去查一下這個司機，看看他之前是不是和張鐵軍認識。”
我又找到音，“幫我查一下這個名單上的人。”
全部安排好後，我將一切恢復原狀，起離開。
“大爺，只要你和公安局聯網，以民俗的形式開辦，并且住開份證，你就能繼續開下去，不然是一定會查封的。”
回到局里。
王興朝和音也正好回來。
“那個司機認識王鐵軍，王鐵軍之前在他們貨運公司干過幾天，兩人關系不錯。在出車禍的那天，他們兩個一塊吃的中午飯。按照口供，那個司機說自己犯困，檢測出了冒藥的分。如果不是他自己吃的，那就是張鐵軍下的。”
音調出信息，“你讓我找的那幾個人都找到了，有重名的，排除年紀大的，剩下的都是一些小混混，還有幾個開店的老板。”
應該就是他們了。
我拿到準確的信息後，來王興朝，“走，咱倆去見見那幾個混混。”
夜幕低垂。
臺球廳門口。
一群胳膊紋的年輕人湊在一起煙。
我走上前，看向最中間的那個人，“李明？”
“是我，你誰啊？”
“有人讓我給你捎點東西，你來一下。”
李明扔掉煙頭，沒什麼懷疑，跟我走向旁邊。
我摟住他的肩膀，用力下，“說，認不認識張萌！”
他疼的齜牙咧，“你是誰啊！信不信老子……”
我拿出手銬，“你猜我是誰，你信不信我隨便找個理由就能把你拘了，前幾天那個聚眾打架正好還沒找到兇手呢，我看你就合適的。”
“靠，是警察啊，兄弟，我沒惹你吧？”
我拿出照片，“這個人，認不認識？”
“認……認識，就是一個妹子嘛，之前玩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