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謝之後，朝著前面的警局走去。
我還是決定多去了解一下，確定這到底是不是一個巧合。
警局中。
汪洋正在來回跑，似乎是在忙著提什麼報告。
見我過來，他才停下來，“你怎麼過來了？”
“是為了昨天的那個死者，七十多歲的老頭，他的詳細資料查到了嗎？”
“我想起來了，昨天王教授那邊的確給了我們一個調查思路，你去那邊坐著等我一會吧，有消息了我告訴你。”
京市的警局很大，人也很多，時時刻刻都給我一種非常忙碌的覺。
相比于其他城市的放松，這里似乎更加嚴肅。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汪洋回來了，手里還端著一杯咖啡，遞給我，“我不能將資料給你看，不過我可以大概告訴你這個老頭的份。”
他笑了笑，“還真是和你說的差不多，這個老頭可不簡單。他在回國之前，曾經一直在國外做生意。不過沒賺什麼錢回來，他也從來沒和外人說過這件事。現在看來，他在國外應該惹事了。”
“不過時間太久遠了，而且那個時候也不像是現在這樣網絡發達，很多事查不到，我們也不能確定他到底做了什麼。現在這個案子很難辦，那個地方是個老小區，而且有很多隔斷的租房。”
“沒什麼監控，人又太多太雜，再加上這個老頭有神病，平日里本不和什麼人來往，有人見他也是繞路走，本沒人知道誰和他有關系，也沒人知道那天他都見了誰，給誰開了門。”
“他因為弄的房子太臟了，氣味太大，又有神病，社區和警察局都管不了，所以他那一層本沒有鄰居，甚至上下兩層的人也因為忍不了那種氣味和蟲子，選擇將房子租出去，搬到別的地方住了。”
“那兩層的租客工作都比較晚才下班，一整天都不在小區里，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周圍的鄰居那里本得不到任何的信息。”
警察辦案，大多數時候都是通過各種線索和細節串聯起來。
而現在在這里，既沒有太多的線索，也沒有細節，自然就很難查。
汪洋看著我，“你有什麼想法嗎？這個閃電的紋和你之前遇到的案子有關，我覺你應該知道一些什麼，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強迫你說出來，全都看你自己的想法。”
我思索片刻，還是決定暫時不說了。
“你們已經走訪了鄰居？”
“對。”
“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哪怕很小的況，也都告訴我。”
汪洋想了想，“沒有，沒任何發現。”
沒有監控，又是個老小區，而且租客很多，魚龍混雜。
這種況下，想要查到兇手很難。不過我可以確定的是，兇手應該也在這個小區里。
這種小區雖然人多，但是小區門口有監控，如果一個個排查，是能查出外來人口的。
居然汪洋沒提到，那應該就是沒有排查到。
兇手在本小區，對于監控和死者的況必然很了解。
而死者在開了門後，居然選擇了背對他，說明死者是認識這個人的。
但是現在麻煩的地方在于，沒人知道死者和誰有關系，他的神疾病以及骯臟的習慣，必然會讓很多人敬而遠之。
“我去那個小區走一趟吧。”
汪洋拿起旁邊掛著的外套，“正好我這邊也沒什麼事，我和你一起去吧。”
我們兩個坐車，來到了案發的小區。
此時很多人都下了班，小區里也比較熱鬧，時不時就能看到有人經過。
我的目落在小區的垃圾桶上。
死者好囤積垃圾，那麼這些東西必然是撿回來的。
我走到垃圾桶前，查看里面的況。
刺鼻的臭味撲面而來，里面大部分都是些廚余垃圾。
這里沒有分類垃圾桶，什麼東西都往一個地方扔，氣味可想而知。
“你在看什麼？”汪洋湊上來。
“你看，這個小區的正門一共有五個垃圾桶，分別是在每個樓棟的門口。這個距離，從窗戶向下看，必然能夠看到外面的場景。我覺得死者的生活習很重要，至我們要知道他在每天的什麼時間手撿垃圾。”
“你說的對，這點我倒是沒想到，我們只想著詢問死者死亡的那天都發生了什麼， 以及其他的社會關系。”
接下來我和汪洋去了各個樓棟詢問。
只要在家的，都被我們問了一遭。
“你說那個老頭啊，我倒是見過幾次，一次是在早上六點左右，一次是在晚上十一點。”
“我到過他，好像是早上六點半，那個時候我趕著通勤，就只看了一眼，別的不清楚。”
“我每天早上都能到他，大概六點上下那樣，不過當時他背後的編織袋里已經放了不垃圾，我懷疑他很可能是四五點就起來撿了。”
“那個老頭可能手有點問題，拿東西巍巍的，我看到好幾次他撿垃圾撿不上來，一個垃圾桶要翻個把小時。我倒是想幫忙，但是他實在是太臟了，我怕他有什麼傳染病。”
……
經過挨家挨戶的走訪， 現在可以確定的是。
死者撿垃圾的時間是在一大早和半夜。
至于中午和下午，并沒有人看過他。
這麼說來，他其實有特意規避外人的意思，雖然他神不好，但是想來應該也是要臉面的人。
按照死者房間的況，他生前除了撿垃圾，似乎沒什麼好。
沒有手機，沒有書籍，年紀又大了，眼睛也不好，有嚴重的白障，這種況下，他除了休息，應該也干不了別的。
汪洋遞給我一瓶水，“發現什麼了嗎？”
我反問他，“你應該有所發現吧？”
汪洋點頭，“死者死亡時間是在八點，這個時候他一定在家。而報案人是在凌晨一點報警，這個時間他應該在外面撿垃圾。如果說，有人發現他沒有出來撿垃圾，從而報警，有這個可能嗎？”
也就是說，報警人其實并不是兇手。
我也有這樣的想法，畢竟現在科技發達，一旦報警，就等于留下痕跡，很可能讓警方順藤瓜，找到報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