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聞到汽油味嗎?恐怕是油箱了!再開下去,有著火炸的風險。”
“那我幫你攔一輛車,你不用管這里,趕去機場。”蘇景掙扎著想要起。
我沒有說話,而是趕攙扶著他下車。
下車後,我迅速拿出警示牌,放置在距離車子兩米開外的地方。
但我還是覺得不太安全,又扶著蘇景走進旁邊的草叢,在里面躲了起來。
黑暗中,四周一片寂靜,唯有蘇景重而痛苦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蘇隊,你是不是其他地方也傷了?”
蘇景是一名經驗富的刑警,辦案時經常險境,傷更是家常便飯。
而且刑警的日常訓練,遠比普通警察嚴格得多,他的素質十分過。
如果只是手部傷,絕不可能虛弱現在這副模樣。
“沒有,你不要管我,一會軍區的人會來找我的,你趕攔車去機場。”
都到了這生死攸關的時刻,蘇景還心心念念著讓我去機場!
“我不去了。”
我一屁坐在冰冷的草地上,深秋的風裹挾著寒意,肆意地鉆進我的領,凍得我打了個哆嗦。
再有半個月,山城的冬天就要到了,可我的心卻比這秋風更冷。
回想起這幾個月來發生的樁樁件件,就像一場怎麼也醒不過來的噩夢。
此刻我真切地意識到,現實比夢境更殘酷。
“別……”蘇景勉強出一個字,還想再勸我,可話音未落,便再也支撐不住,兩眼一閉,昏死過去。
我趕忙掏出手機,撥通了救援電話。
我不知道,還有多接了懸賞令的亡命之徒正在找我,覺危機好像無不在。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
終于有一輛車緩緩停在了草叢外。
我以為是軍區的救援到了,剛要起出去,卻察覺到一異樣。
如果真是軍區的人,肯定會大聲呼喊我的名字,可現在四周一片死寂,靜得讓人心里發。
我屏住呼吸,仔細聽著外面的靜,約聽到下車的人似乎在檢查我們那輛警車的部。
我小心翼翼向蘇景腰側,掏出他的配槍。
手指到冰冷的槍,我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些。
有這把槍在手,要是誰敢對我和蘇景不利,我一槍崩了他!
外面的人應該是檢查完了,腳步聲逐漸朝著草叢靠近。
我和蘇景進來時太過匆忙,我還攙扶著他,本沒來得及理留下的痕跡。
只要是個稍有反偵察意識的人,就能發現我們的藏之。
更何況,蘇景一路上留下的跡,足以給對方指明了方向。
“噠噠噠——”
腳步聲越來越近。
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我的心上。
我的心跳急劇加速,神經也繃得越來越。
突然,外面的人停下了。
接著,我聽到了槍上膛的聲音。
草!對方居然也有槍!
來不及多想,我迅速撲倒在地。
“砰!”
一聲槍響劃破夜空,離我不遠的地面被子彈擊中,石子飛濺,泥土濺了我一臉。
這槍聲沉悶又刺耳,一聽就不是普通手槍,應該是自制改造的。
民間確實有一些能人可以自制槍支,可那些槍做工糙,炸膛、卡殼的況經常發生,一般人本不敢用。
這人居然敢拿著這種危險的武來對付我,簡直就是個瘋子!
既然他敢開槍,那我也不必客氣了!
我側躺在地上,作嫻地給手槍上膛,瞄準對方的小,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
“噗呲——”
子彈準地里,接著便是一聲凄厲的慘。
外面的人躺在地上,雙手抱住傷的,痛苦地嚎著。
聽到這聲,我心里有了底。
這人雖然有槍,也敢開槍,但顯然沒有過專業訓練,這一槍帶來的劇痛足以讓他喪失行能力。
我看準時機,迅速鉆出草叢,猛撲到對方上,一把打掉他手中的槍,隨後便揮起拳頭,一拳接一拳地砸在他的臉上。
抑已久的憤怒,在這一刻如火山噴發般徹底發!
“你們一個個都想讓我死是吧?”
“我告訴你們,不可能!”
“就算你們都死了,老子我也要活得好好的!”
“我是警察,我為人民服務,你們這群渣滓,有什麼資格來換老子的命!”
……
“沈警!”一道急切的呼喊從後傳來。
我猛地回過神,這才發現自己還騎在那個襲擊者上。
他的臉已經模糊,進氣都比出氣多了,看上去奄奄一息。
幾名士兵迅速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將我們團團護住。
為首的士快步走到我面前,“沈警,您先歇一歇,剩下的事就給我們理。救護車已經在路上了,再有五分鐘就能趕到。”
我坐在地上,大口著氣,抬手了臉上濺到的跡,“別他,千萬不要破壞現場,他剛才開了槍,我也還擊了,必須等警局的人來做詳細檢查。”
在任何涉及槍支的案件里,每一個細節都至關重要。
開槍地點、時間、子彈數量以及槍支與彈痕的匹配況,都必須調查得清清楚楚,容不得半點馬虎。
士聞言,與我對視片刻,最終點了點頭,“行,就聽沈警的,我們在這兒守著,等警局的人來。”
五分鐘後。
警笛聲和救護車同時駛來,穩穩停在了路邊。
我顧不上滿的疲憊,和醫護人員一起小心翼翼地抬起蘇景,迅速上了救護車。
救護車上有一塊電子表,數字清晰地顯示著晚上8:30。
這個時間,前往京市的飛機已經起飛。
我到底還是沒有趕上……
幕後黑手的謀得逞了,我沒能登上那趟飛機,沒能按照原計劃離開。
而他僅僅只是發布了一個懸賞令,便得逞了。
如今我還活著,他甚至連那一百萬的懸賞金都不用掏,就能達目的。
簡直就是一本萬利的好買賣!
想到這里,我心中涌起一怒火。
一名小護士來到我旁邊,“沈警,你也了傷,我幫你簡單理一下吧。”
我這才發現,自己的手上和上也有不傷痕,“那就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