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了一下手腕,沉聲道,“你說得對。”
話落,我全然不顧上的傷,猛地朝著他撲了過去。
我一把將他從椅子上拽下來,拳腳如雨點般落下。
“啊!救命啊!警察打人啦!”他殺豬般地嚎起來。
“你盡管,今天誰來都救不了你!”我咬著牙,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里出來的。
男人抱著頭,在地上不停地來回翻滾,試圖躲避我的攻擊,可還是被我一腳踹中心窩。
砰砰砰!
拳頭與撞的聲音不斷響起。
不知過了多久,我覺自己打累了,這才緩緩停下。
地上的男人此刻狼狽不堪,滿是,鼻梁歪在一邊,里了好幾顆牙,因為幾次被我的拳頭砸在牙齒上,早已模糊。
“啊……”他驚恐地看著我,哆哆嗦嗦地吐出幾個字,“別……別殺我。”
“我當然不會殺你,你也配?就這麼讓你死了,太便宜你了!我要讓你接法律的嚴懲,牢底坐穿!到時候我會在監獄里找專人‘照顧’你,讓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有時候,死了只是解。
活著才是無盡的折磨!
我推開審訊室的門,之前那位年輕的警員正局促地站在門口,見我出來,趕忙小心翼翼地遞上紙巾,忐忑問道,“沈哥,人沒死吧?”
“沒死。”
我接過紙巾,拭手上殘留的鮮,“要是有人問起,你就如實說是我干的,有任何問題,讓他們直接來找我。”
我現在可是全國聞名的一等功獲得者!
為了傷的同事報仇,只要沒鬧出人命,我心里清楚,沒人敢輕易拿我怎麼樣。
離開後,我到警局儲間取了些日常用品,便徑直走出警局,坐上軍車趕回醫院。
蘇景自父母雙亡,姑姑姑父也死在了十三年的那場大火中,他現在因為我才了傷,我不能就這樣離開。
在他徹底好轉之前,我決定親自守在他邊,悉心照料。
至于醫生曾提及的最壞的可能,我堅信絕對不會發生。
抵達醫院後,我徑直找到蘇景的主治醫生,獲得他的許可後,迅速換上無菌服,快步走進了ICU病房。
病房,病床麻麻地排列著,消毒水的味道彌漫在每一寸空氣中。
我來到最里面,蘇景安靜地躺在病床上,面蒼白如紙,呼吸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
若不是旁邊的儀上還閃爍著生命征的數據,我真的會以為他已經死了。
我握住蘇景冰涼的手,“蘇隊,你肯定能好起來的,警局的兄弟們都眼地盼著你回去呢。你忘了嗎?719的案子還懸著,真兇還在逍遙法外,你可不能就這麼倒下。山城市離不開你,你是大家公認的好警察,是實實在在為百姓做事的人民公僕。這上百萬的山城百姓,要是沒了你守護,可怎麼辦?”
說著說著,我的眼眶不控制地紅了,滾燙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蘇隊,求你了,一定要過來!”我強忍著哽咽,可聲音還是止不住地抖,“要是你……我這一輩子都沒法原諒自己!”
即便我真的揪出幕後黑手,為蘇景討回公道,可他要是不在了,這所謂的報仇又有什麼意義?
只有他好好活著,一切才值得,所有的努力和堅持才有了真正的價值!
我在蘇景的病床邊絮絮叨叨說了足足十分鐘,直到醫生來催促,我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ICU病房。
坐在走廊那冰冷的椅子上,我掏出手機。
屏幕上閃爍著京市大隊長的來電。
我深吸一口氣,按下了接通鍵。
“你沒能趕上飛機?”大隊長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
“對,我還在山城,出了些狀況,暫時回不去了。”
電話那頭陷了短暫的沉默,“我明白了,不過我還是覺得你回來為好,這樣既安全,也能更快地推進案件偵破。”
“我真不去了。”我冷聲一笑,聲音低沉,“他不是一心想要我的命嗎?行,我就拿自己這條命賭一把!”
“沈澈,別做傻事!千萬別冒險!”大隊長的聲音瞬間拔高,“你還這麼年輕,別把自己的命搭進去,我們這麼多人都在負責這個案子,偵破只是早晚的問題!”
“多謝隊長這段時間的照顧,這次學習機會我只能放棄了,你們把名額給別人吧。要是我能活著,一定親自登門道謝。”
說完,我沒等他回應,便掛斷了電話。
我的心中,一個瘋狂又大膽的計劃悄然型。
這次,我真的打算用自己的命作為餌,引出那個幕後黑手。
他三番五次對我下手,源就在于他篤定我手上握著父親的。
所以,當務之急是找到那件關鍵品。
我閉上眼睛,瘋狂地回憶與父母曾經相的每一個瞬間。
自他們離世後,這些好的回憶便了我活下去的支撐。
在孤兒院被人欺負,被誣陷縱火,連學費都湊不齊的那些艱難日子里,是這些回憶給予我力量,讓我一步步走到現在,當上了警察。
因此,十幾年前的畫面,在我的腦海中依舊清晰如昨,每一幕都如同電影般不斷放映。
我的父親是個極為傳統的男人,生活簡單而規律,每天往返于工廠、家里和菜市場這三點一線之間。
他和母親之間,從來不會因為誰做家務而爭吵,總是誰有空誰就主承擔。
十三年前那場無的大火,燒毀了我和父親的家。
原本屬于天佑集團的工廠,從那時起開始了大刀闊斧的改革,整個生產線全面更換,高層也全部洗牌。
這一系列的變表明,無論是工廠還是家里,都沒有幕後黑手苦苦追尋的東西,否則他們早就翻出來了。
至于我一直妥善藏著的那些,我也都仔細檢查過,并沒有任何與父親會計份相關的件。
這麼看來,父親肯定是把東西藏在了某個的地方。
可那個地方究竟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