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父親相的畫面,走馬燈似的在腦海中不斷回放,一遍又一遍,可即便想遍了所有細節,我依舊毫無頭緒。
當年,父母的朋友都是同一棟樓里的同事,可不幸的是,他們也都在那場災難中喪生。
要是父親還有其他關系親度的朋友在世,我之後的日子也不至于過得那般艱難。
所以,父親肯定沒有把東西托付給這些人……
在焦灼的思索中,我陡然意識到一個被自己忽略已久的關鍵問題。
我所有的探尋方向都圍繞著自己的記憶,可父母在我尚未降臨人世之前,他們同樣有著屬于自己的完整生活軌跡。
會不會在那段時里,他們有至關重要的摯友,或是擁有特殊意義的常去之地?
又或者,存在一些我從未知曉的親戚?
這些未知如同迷霧,卻極有可能藏著解開謎團的鑰匙!
我當即掏出手機,撥通了京市大隊長的電話,“隊長,麻煩你幫我查一個人的資料,沈長青。”
“你的父親?”
“對,還有我母親李桂梅,我要他們最詳盡的資料,越詳細越好!”
“行,但是……”
不等大隊長把話說完,我匆匆拋出一句謝謝,便掛斷了電話。
我現在不想聽任何人的勸阻。
哪怕在旁人眼中,我的舉愚蠢又徒勞,可我仍要孤注一擲。
如果不能盡快揪出那個幕後黑手,危險隨時都會再次降臨!
這次是蘇景為了保護我而重傷,下次,或許就會到音,又或是邊的其他同事和老鄰居。
我絕不能讓這樣的悲劇再次上演!
這一晚,我在ICU病房外徹夜未眠。
直到天亮,第一縷灑在醫院的走廊上,我才拖著疲憊的軀,坐上軍車返回警局。
回到警局後,我一頭栽倒在床上,沉沉睡了一下午。
等再次醒來時,手機屏幕上有一條未讀短信,“沈澈,你要的資料都發在你的郵箱里了。”
我點開郵箱,通過特殊鏈接進頁面,父母的詳細資料映眼簾。
沈長青,我的父親,離世時年僅三十出頭。
他的籍貫是山海市,那是山城市下屬的一座五線小城。
我時曾去過那里,那是父親的老家,爺爺尚在世的時候,每年春節,我們一家人回去探他們。
然而,命運的無常總是猝不及防。
沒過幾年,老兩口在家中燒炭取暖,不幸因二氧化碳中毒,最終沒能搶救回來。
自那以後,父親便再未回過老家,一直扎在山城市。
父親畢業于金融大學會計專業,在那個年代,大學生堪稱麟角,含金量極高。無論走到何,都能引起旁人的側目與夸贊。
也正是因為出的學歷背景,父親得以順利進天佑集團的大工廠,擔任會計一職。
我的母親李桂梅,高中畢業,籍貫就在山城。
外公家重男輕,後面生了個兒子後,對我母親非打即罵。明明都是親生的,待遇卻截然相反。
母親毅然決然離開家,靠每天撿破爛,給別人干零活,才勉強讀完高中。
考上了大學,但是沒去,選擇進工廠打工。
母親很回家,最後一次是在和我父親結婚前。
我的記憶中,也從來都沒有外公外婆。
他們這麼愚昧,還對母親不好,父親是不可能將這麼重要的東西給他們的。
可再詳細的東西,資料里就沒有了。
在那個科技尚未高度發達的年代,既沒有如今這般便捷的互聯網,監控設施也極為稀。
關于父親的生平事跡,大多依靠紙質文件留存。
所以除了他的學歷以及就職信息外,容得可憐。
我本想著借助京市方面的力量深調查,以為能挖掘出更多關于父親的線索。
我不甘心地將目再次投向資料。
一行字突然吸引了我的注意——山城市金融大學,父親的母校。
不然就先從這里手吧?
那個年代的學子心思純粹,對母校的往往極為深厚。
或許在那座承載著父親青春記憶的校園里,還能有什麼信息。
心中有了明確的方向,我沒有毫耽擱,立刻起,迅速聯系軍區的人,讓他們與我一同出發。
在功揪出幕後黑手之前,我一定要活下去,不能出事!
或許是因為軍區的介,形強大的威懾力,自高速路上那事件之後,試圖刺殺我的人明顯減。
除了偶爾遇到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愣頭青,很再遭遇明目張膽的威脅。
在軍區人員的護送下,我順利抵達山城金融大學。
對于這所父親的母校,我只知道名字,從未有過深了解,更未曾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親自前來調查。
校園中充滿現代氣息,嶄新的教學樓,大片的綠草坪,學生們來來往往。
來到校門口,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大爺正坐在門衛室里。
我快步上前,掏出證件,“大爺,我來調查一個人的資料,麻煩您幫忙聯系一下學校的領導。”
老大爺瞥了一眼我的證件,這才慢悠悠地抬起眼皮,“你要查誰的資料?”
“沈長青。”
聽到這個名字,老大爺瞬間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我,臉上出驚訝的神,“你小子……唉,別說,還真有幾分像!你是沈長青的兒子?”
我微微一愣,“您認識我父親?”
“那當然!學校里上了年紀的人,就沒有不認識他的!你爸當年在學校里可是響當當的風雲人!”
我萬萬沒有想到,在這所校園里,父親竟有著如此響亮的名聲!
“大爺,你能不能和我說說我爸的事?”
“當然可以了,快進來坐,我三十年前就在這里當保安了,遇到的這麼多學生里,我最喜歡的就是你爸!聰明,會來事,最重要的是心地好,沒事就來幫我的忙。當初要不是你爸,我的一條,說不定就保不住了!”
我看的出來,老大爺的確很喜歡我父親。
因為他現在正忙著給我泡茶。
“嘗嘗,我這里最好的茶葉。”老大爺坐在我旁邊,逐漸陷回憶,“你爸可真是個好人,那次下了半個多月的雨,咱們學校地勢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