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我詳細了解了每一個犯人的判決結果。
主謀被判死刑,且是立即執行,沒有緩刑,最遲三個月就會執行槍決。
其余的人,要麼是無期徒刑,要麼是二十年以上的監。
數罪并罰之下,等這些人出獄時,恐怕已經七八十歲了。
到那時,就算他們還想興風作浪,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了。
臨走前,我提出想要最後見一次張無敵。
局長和廳長都同意了。
然而,當我到達指定地點時,卻什麼都沒見到。
獄警打開門,略帶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沈警,張無敵不愿意來見您。我們勸了好幾次,但他始終不答應。他只說……讓你忘了他,至于你恨不恨他,他不在乎。”
好一個不在乎!
我轉就走。既然他不在乎,那我也不在乎!
曾經的那些,就當是我全都喂了狗!
我再次登上直升機,返回山城。
不過,這次回來,是為了告別。
我先是派人將父母的冠冢遷出,將他們的放骨灰罐中,代替他們的。
隨後,我來到山城市警察局。
蘇景他們已經在等我了。
音臉蒼白,顯然沒休息好。
“王興朝的事……”我言又止。
“你不用說了,我大概已經知道了,蘇隊已經解釋過了。”音打斷我的話,“既然他選擇了背叛,而且還是背叛國家,那他就理應付出代價。讓他死了也好,省得以後還要蹲監獄。”
音聽完,立刻轉移了話題,“你這次走了,恐怕就不會回來了吧?”
“不,那邊只是重啟以前的案件,等理完了,我還會回來的。”
蘇景拍了拍我的肩膀,笑著說道,“等你再回來,恐怕我這個位置就要你來坐了。你過兩天就走了,明天有時間嗎?我們一起吃個飯,就當大家伙給你送行了。”
“有,到時候咱們好好喝一頓!”
第二天,正好,我如約而至。
我和蘇景他們一起吃飯,一起喝酒。
酒足飯飽之後,我們又一起去了KTV,在那里盡唱歌,釋放著心的力。
我已經記不清,究竟有多久沒有如此放松過了。
不必想著案件,也無需忌憚份。
這一刻,我拋開了所有的包袱,盡地沉醉在這一晚,一杯接一杯地喝。
這是我第一次,毫無顧忌地將自己喝到斷片,大腦一片空白,甚至連最後是怎麼回家的都毫無印象。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
宿醉帶來的頭疼,讓我有些難。
我強撐著起,走進浴室,沖走酒味,開始收拾行李。
等一切準備就緒,我又專程去拜訪了王嬸他們,與他們一一告別。
原本計劃是第五天出發,但我在第三天就去了京市。
早點告別,也是為了能夠早點相聚。
京市公安廳。
我剛一邁進大門,便到了廳長極為熱烈的歡迎。
他滿臉笑意,熱地向眾人介紹道,“來來來,各位同事看過來,這位就是沈澈,大家熱烈歡迎他加我們的大家庭!從今天起,咱們就是并肩作戰的同事了,希大家日後能好好相,攜手共進!”
瞬間,掌聲響起,讓我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向大家點頭致謝。
廳長又說了幾句親切的場面話,隨後便親自帶我來到辦公室。
“關于你和你父親立功的事,由于案件涉及國家機,所以很憾,不能進行公開表彰。但請你放心,該給予你們的榮譽和獎勵,一樣都不會。現在,你已經正式擁有京市警局的編制,你可以據自己的意愿,選擇在這里長期工作,我們熱烈歡迎。當然,如果你之後想回山城,我們也絕對不會阻攔。”
“另外,國家為了表彰你的杰出貢獻,給你記了一功,還有二十萬的現金獎勵,目前已經全額打到你的賬戶上了。”
“多謝廳長,我已經休息很久了,想要盡快投到案件當中。”
廳長點點頭,出贊許的笑容,“可以,我這就給你安排一下。”
我隨即被帶到公安廳三樓。
這里有一個專門負責舊案的科室,一個月前剛剛重新組建。
科室里目前只有七個人,雖然人數不多,但個個都是英。
讓我意外的是,我竟然在這里看到了汪洋。
他笑著迎上來,拍了拍我的肩膀,“怎麼,沒想到我會來?”
我愣了一下,“真沒想到,不過你來我就放心了,不管怎麼樣,還有個悉的人。”
汪洋笑著給我介紹了其他人。
首先是已經從警二十多年的老刑警張海,以及他的兒子張星。
父子倆都是警察,平日里默契十足,很多案子都會給他們理,效率極高。
剩下的五人中,除了汪洋,也都是經驗富的老刑警。
雖然沒有位居高位,但辦案經驗極為富。
他們中有法醫,網警,主要負責辦公室的分析工作。
至于外勤調查,則主要由我,汪洋以及張海父子負責。
張海走上前,握了握我的手,“沈澈是吧?我早就聽說過你的名字了,很高興你能加我們。廢話我就不多說了,先來看咱們的第一個案子吧。”
這話正合我意。
我已經休息了半個多月,覺骨頭都了,現在只想盡快投到工作中。
張海將一份陳舊的檔案遞給我,神凝重,“這是二十年前的一起連環殺人案。當年負責這個案子的人就是我,但由于證據太,再加上當時的偵破手段不夠先進,我們始終找不到兇手,只能擱置。到現在,二十年過去了,那些害者的家屬很多還沉浸在痛苦之中。這次因為你,案件終于能重啟了。”
我接過檔案,仔細翻閱起來。
案件發生在二十年前。
京市接連發生了三起命案,害者均為年輕。
第一位害者是一名年輕的教師,名李悅,在二中擔任初一語文老師。在一天下班途中失蹤,幾天後,尸在郊外的一座廢棄工廠被發現。尸上有多刀傷,致命傷在頸部,鼻子被削掉。現場沒有打鬥痕跡,財也沒有丟失,兇手顯然心布置過現場。經過調查,李悅生活簡單,人際關系單純,沒有任何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