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之後,警察問他為什麼不去割個雙眼皮,一了百了。
他的回答讓人印象深刻,他說——“這雙小眼睛是天生的,是我的一部分,要是改了,他我就覺得自己不再是自己了。”
尤其是為這缺陷犯下那麼多案子之後,付出了這麼大代價,再去割雙眼皮,之前做的一切就好像了一場荒唐的笑話。
這就好比一個虔誠的信佛之人,平日里見不得別人吃,覺得那是罪過,一怒之下把吃的人給殺了。
可沒過多久,自己突然有了吃的機會,他心里就會很抗拒 。
一旦吃了,之前堅守的信仰,秉持的原則,好像瞬間就崩塌了,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汪洋陷了沉思,過了好一會才緩緩說道,“除非,他就不是兇手,所以才能如此坦然地面對這一切,不管是曾經的大鼻子,還是現在的整容,都能毫不在意。”
“不,他應該就是兇手。”我雖然不清楚問題究竟出在哪里,但心底的直覺卻告訴我,他就是兇手!
我實在難以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一個人,所有特征都與兇手高度吻合,最後卻不是真正的兇手,這實在是太不合常理了。
我向來不相信所謂的巧合,在我看來,巧合的事多了,背後必然有刻意謀劃的因素,又或者,那就是被藏起來的真相!
“當年那些給劉建軍作證的人如今還在嗎?有沒有相關資料?我想去走訪調查一下,說不定能找到新線索。”
既然大老遠來到莊市,我們肯定不能就這麼一無所獲地離開。
之後,我特意牽著已經恢復活力的金,再次前往劉建軍的寵醫院。
表面上是去表達謝,實際上是想多觀察觀察,尋找更多蛛馬跡。
不巧的是,劉建軍不在醫院,是前臺的年輕姑娘熱地接待了我。
這小姑娘涉世未深,心思單純,沒什麼心眼。
我不過是買了一杯當下很火,價格也不便宜的茶送給,就爽快地答應帶我參觀整個醫院。
“我也是想好好了解一下咱們醫院,以後我家狗狗要是再生病,我也能放心送過來。最近網上曝了好多黑心寵醫院的視頻,看得我心里直發怵。”我笑著解釋道,讓放松警惕。
“這我完全能理解,您隨便看。這邊就是咱們的手室,里面用的可都是最新款的儀,一般只有大型寵醫院才配備這些。還有這些,手用的我們都會嚴格消毒。到目前為止,咱們醫院還從來沒出過任何醫療事故呢。”
我一邊觀察,一邊看似隨意地問道,“平時都是劉院長主刀做手嗎?”
“也不全是,我們這里有好幾位醫生都能主刀,不過劉院長的收費會稍微高一些。”
就在這時,我的目突然被一把手刀吸引住。
這把手刀我印象深刻,它是1985年生產的,我記得邢峰也有一把同樣款式的,那是他父親傳給他的。
當初他還特意向我展示過。
可現在,居然在這個地方看到了一模一樣的。
1985年的手刀,居然還能用到現在?
這無論怎麼看都不太符合常理。
手刀作為一種對鋒利度要求極高的醫療,必須時刻保持最佳狀態。
通常況下,很多手刀在使用幾次之後,就會因為磨損而達不到使用標準,必須淘汰換新。
邢峰的那把同年代手刀,也僅僅是當作紀念品保存,本不會用于實際作。
可眼前這把,卻和其他嶄新的手刀一同擺放在手架上,顯然是會被日常使用的。
“你們這里的都是新的?”我不聲地詢問。
“對,我們醫院前兩年剛裝修過一次,所有的東西用的都是新的。”
我微微點頭,慢慢靠近擺放手的地方,趁著不注意,以極快的速度將那把手刀塞進了袖子里。
“行,看完我就放心了,以後有時間我再過來。”我強裝鎮定,和告別後,迅速離開了寵醫院。
一離開醫院,我立刻鉆進停在路邊的黑轎車里,迫不及待地拿出那把手刀,“剛才從里面出來的,這東西絕對有問題,現在我基本上可以斷定劉建軍就是兇手了。”
“不是……哥們,你這是要干什麼?人家手刀?”汪洋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你這可太莽撞了,醫院里到都是監控,要是被發現,人家報警怎麼辦?”
“沒事,我剛才特意留意了,里面的監控沒開。”
“那你也不能這麼干啊……”汪洋無奈地扶著腦袋,苦口婆心地勸道,“你這樣會讓我們陷很被的局面,京市和山城市可不一樣,這里的辦案流程極其嚴格,就算你拿到了證據,這種非法手段獲取的證據,在法庭上也很難被采納。”
“誰說我不還回去了?”我一邊仔細觀察著手刀,一邊說道,“你找人把它送到京市去做鑒定,看看這是不是當初用來殺人的兇。”
“就算刀口什麼的全部符合,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上面早已經檢測不出任何東西了。”
“這是一把1985年的刀,劉建軍留到現在,你不覺得很奇怪嗎?除非這把刀對于他來說,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別再勸我了,按照我說的辦,檢測完之後再悄悄送回來。”
汪洋滿臉無奈,最終也只能聽從我的安排。
他皺著眉頭,憂心忡忡地提醒道,“你回去之後,上級肯定得狠狠訓你一頓。”
我神坦然,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這都二十年前的案子了,要是二十年後還墨守規,不肯用些特殊手段,你說這案子得拖到什麼時候才能破?難道還要再等二十年?”
“現在線索本就得可憐,好不容易發現這把可疑的手刀,要是不趕手,等劉建軍察覺到我進過手室,他一旦銷毀證據,那可就真的什麼都不剩了。要是他真的是兇手,以他的狡猾程度,反偵察能力肯定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