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劉建軍的側寫在我腦海中已無比清晰全面。
他的世背景,行為模式,心理狀態,無一不與兇手的特征高度契合。
我篤定,他就是犯下那些殘忍罪行的真兇。
接下來的當務之急,是尋找確鑿的證據。
我將目鎖定在王娟與謝雲禾上。
們極有可能為案件偵破的關鍵突破口。
可棘手的是,如何在避免劉建軍再次殺人的前提下,拿到他的犯罪鐵證?
用餌引他上鉤?
這實在太過危險,稍有差池,便可能讓無辜之人陷絕境。
思來想去,我還是決定鋌而走險,以犯險。
回到醫院後,我撥通了劉建軍的電話。
劉建軍剛從警局出來,電話那頭傳來嘈雜的街道聲。
“喲,沈警,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怎麼,是想求我放你一馬?只要你肯好好求求我,沒準我會考慮考慮。畢竟那可是兩金條呢,要是你證明不了自己的清白,可就麻煩咯。”劉建軍的聲音里帶著一嘲諷與得意。
劉建軍確實持有兩金條,汪洋已經調查清楚,那是他三年前在銀行購買的。
而且他也確實將金條放進了醫院的保險柜。
然而他放時有跡可循,取出的時間卻毫無蹤跡可查。
所以哪怕明知是他惡意污蔑,我卻難以自證。
我冷笑一聲,“劉建軍,我可沒打算求你。我只是想告訴你,我這邊查到了不有意思的東西。我派人走訪了你曾經的鄰居,這才知道,原來你父親是個強犯,你母親從未過你,在你十八歲那年就把你掃地出門,還覺得你是劣質基因的產,你那大鼻子就是最好的證明。”
“不過,我倒覺得你母親說的沒錯,劣質基因確實會傳。不然怎麼解釋你如今的所作所為?只能說,你從一開始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否則也不會發生這些慘案,更不會有人死在你手上。你的出生就是個錯誤,老天爺連一扇窗都沒給你留,你覺得自己還有活著的必要嗎?”
我刻意用這些尖銳,刺痛人心的話語去刺激他,試圖打破他的心理防線。
電話那頭,瞬間陷了死寂,沒有一聲響。
但有時候,沉默往往比言語更能說明問題。
以往面對我時,劉建軍總是譏諷回懟,如今這般沉默,說明這話對他有用。
我乘勝追擊,繼續說道,“劉建軍,你父親是強犯,你也和他一樣,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們這一家子,可真是絕配,反倒苦了你的母親。”
“要是沒嫁給你父親,以的學識,本可以擁有燦爛的人生。結果呢,卻生下你這麼個一事無的廢。但凡你能有點出息,也不至于在你十八歲就拋棄你。養只小貓小狗十幾年,都會有,可你呢,連這點溫暖都得不到。”
“夠了!”劉建軍的聲音低沉沙啞,難聽到了極點。
“不夠!你害得我落到如今這步田地,就算我用唾沫星子淹死你,都難解我心頭之恨!劉建軍,你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可憐蟲,要是我是你,早就找個地方自我了斷,沒臉活在這世上!”
“我一直想不明白,你怎麼就沒一點像你母親的地方呢?長得那麼漂亮,可你呢,卻頂著個丑陋的大鼻子。”我步步,每一個字都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向他心最脆弱的角落!
“夠了!我說夠了!”劉建軍終于徹底失控,尖銳的怒吼聲從手機聽筒里出來,震得我耳生疼。
我眼疾手快,迅速將手機拿遠。
我知道,他的心理防線正在一點點崩塌。
“你喊什麼?就算你喊破了嗓子,也改變不了殘酷的事實。你就是個可悲的強犯的兒子,父親面目丑陋,母親又對你厭惡至極,棄你如敝履。你說,要是我把你的這些黑歷史都曝到網上,你覺得會怎麼樣?大家肯定都會對你避之不及,認定你不是什麼好人。”
“你要是想跟我玩輿論戰,那我奉陪到底!你覺得網上的人是會相信我這個立過一等功的警察,還是會相信你這個被人嫌棄的劣質基因產?人們常說龍生龍,生,你這樣一個強犯的兒子,犯罪似乎也是順理章的事,不是嗎?”
我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在他的傷口上撒鹽。
“沈澈,你這是在找死!”劉建軍的聲音里充滿了殺意,他已經被我徹底激怒。
“那你就來殺了我!你一直只敢對那些手無縛之力的人下手,不就是因為你骨子里的懦弱嗎?真正的強者,只會挑戰和自己一樣強大的對手。劉建軍,你要是有種,就來殺了我,我就在這等著你!”
“沈澈,我知道你是在故意激怒我,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說這些話。你會死的,你一定會死!我詛咒你死無全尸,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劉建軍咆哮完,啪嗒一聲掛斷電話。
我立刻轉頭看向汪洋,“現在劉建軍已經被我徹底激怒,他本就有嚴重的心理障礙,在這種緒失控的況下,極有可能會通過殺人來平復自己的緒。”
“你馬上派人去保護好謝雲禾和王娟,一定要確保們的安全,絕對不能讓們到任何傷害。走,我們一起去盯著劉建軍,只要他有任何異常舉,我們就立刻手,將他繩之以法!”
“行,但是你上的傷?”
“傷沒事,走。”
我一只手包著石膏,另外一只手包的像是粽子,連五指彎曲都做不到。
但我可以用別的辦法,我還有。
這次我必須要將劉建軍捉拿歸案!
我們一起來到劉建軍居住的小區外。
自從他回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我們坐在車上,靜靜等待著。
晚上九點,劉建軍出門了。
不同于之前的憤怒,現在的他看起來很冷靜,可卻給人一種骨悚然的覺。
這種冷靜之下,蘊藏的絕對是暴的緒!
今天晚上,他說不定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