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年代,在辦案方面講究的是經驗至上,長者為尊。
像這樣的大案子,通常都是由經驗富的年長人員負責。
也正因如此,將近三十年過去了,如今他們大多老的老、死的死,給案件調查帶來了極大的困難。
既然那些當年參與案件的老人難以提供有效線索,那我們就轉變思路,把調查方向轉向他們的徒弟。
我就不信,當初理案件時,所有事都是他們親力親為,沒有任何外人協助。
師父帶徒弟這個模式,可一直都是警務系統的老傳統了。
于是,我和張海等人鑼鼓地展開調查。
經過一番努力,終于查到了一個關鍵人。
此人曾是一位法醫的徒弟,或許他能知曉一些不為人知的幕。
不過,他早已退休,并且遠離法醫行業多年。
很多從事法醫工作的人,常常會中途放棄。
這并非因為他們能力不足,而是難以承這份工作帶來的心理力。
在過去社會治安不穩定的年代,法醫們接到的尸各式各樣,慘狀令人難以想象。
幸好當時科技不夠發達,要是放在如今,這些場景一旦曝,恐怕會引起老百姓的恐慌。
我們據線索,來到了這位徒弟的家中。
眼前是一座獨棟小樓,庭院打理得井井有條,看得出主人生活優渥。
此時,他正在院子里悠閑地喂鳥。
我確認了他的份,才按下門鈴,禮貌地說道,“你好,廉先生,我們是京市公安廳的,這次前來,是想向你請教一些事。”
已經六十多歲的男人作一頓,緩緩回過頭來。
看到我們的那一刻,他的臉瞬間變得有些復雜。
那神難以言表,既像是早已料到我們會來,有著一釋然,又像是帶著幾分抗拒,不太歡迎我們的到來。
“你們有什麼事嗎?”他隔著院子的門,與我們對視著,毫沒有開門的打算。
“廉先生,我們想向您了解一下1999年林悠案件的相關況。您當初是劉法醫的徒弟,想必也間接參與了這個案子,對吧?”
廉先生聞言,嘆息了一聲,“唉,你們終于找來了。”
終于找來了?
這是什麼意思?
他沒有多做解釋,而是直接打開了門,“進來吧,該來的終究會來,這麼多年了,我終于可以把憋在心里二十幾年的事說出來了!”
我們在庭院的藤椅上落座,四周靜謐,只有偶爾傳來的鳥鳴聲。
還沒等我們發問,廉先生便率先打破沉默,“接下來我要說的話,只講一遍,之後無論你們再怎麼詢問,我都不會重復了,這是我當年答應師父的。還好你們終于找來了,不然這個恐怕就要永遠深埋在我心底。”
他微微停頓,整理了一下思緒,“1999年9月,林悠遇害,我和師父以及其他幾位同事一起將尸帶回了法醫室。”
“然而,這尸本不是林悠,而是另一個人。”
“出于好奇,我特意去調查了一番,這才知道死者是失蹤的杜青雪。”
廉先生神有些復雜,似乎陷了對往事的回憶,“其實,按常理我本不該看到這一幕。當時我著急給師父送一份文件,匆忙間闖,就看到了這驚人的真相。”
“當時在場的一共有三個法醫,其中兩個見狀,竟提議殺了我,想以此讓我閉。還好師父為我求,我才僥幸活了下來。”
“我答應師父,會把這件事爛在肚子里,但給自己設了個期限,那就是二十年。在這二十年,如果警察來找我,我絕口不提此事。但二十年後,要是警察還來找我詢問,那我便會如實相告,不過也僅此一遍。”
“現在你們來了,我就把真相告訴你們。當年林悠本沒死,那尸是杜青雪,一切都是心偽造的假象。”
“那三個法醫,包括我師父,還有當年負責調查這個案子的刑警,全都被人收買了!”
“我親眼看到林悠,去了機場,估計是飛去國外了……”
話落,廉先生長長地嘆息一聲,疲憊地擺了擺手,“我知道的就這麼多,現在也都毫無保留地告訴你們了,你們走吧。不管你們接下來再問什麼,我都不會再說了。”
說著,他抬起手指向門外,毫不掩飾地下了逐客令。
我和汪洋被這信息沖擊的大腦一片空白,一時竟不知作何反應。
等稍稍回過神來,才發現我們已經站在了院門外。
後,院門緩緩關閉,發出沉悶的聲響。
廉先生的影也消失在房間里。
我和汪洋對視一眼,眼中滿是駭然,來不及多做思考,迅速跳上車,風馳電掣般趕往公安廳。
這可是足以顛覆整個案件走向的大事!
絕對的突破線索!
剛到公安廳沒多久,張海神匆匆地快步走來,一臉焦急,“你們剛才是不是去找廉安了?”
“對,怎麼了?”我心中涌起一不祥的預。
“剛剛我們接到報案,一個廉安的人自殺了,是槍擊致死!”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片冰涼。
他居然就這樣自殺了!
怎麼會如此突然?
明明之前的廉先生怎麼看都不像是會自殺的樣子!
“我現在去一趟,汪洋,你來負責匯報。”我拿過車鑰匙,飛快跑了出去。
一個小時後,我再次來到廉安的家中。
此時外面已經圍滿了警察,到都是警戒線和看熱鬧的人。
如果只是一般的自殺案,不會驚這麼多人。
但他是用槍自殺的。
國家嚴令止個人持有槍支,這是極度危險的事!
我掏出證件,一路到最里面,“都讓讓!”
哭聲此起彼伏。
廉安的家屬跪在地上,泣不聲。
“他不會自殺的!他怎麼會自殺!”
我走上前,詢問負責的警察,“到底什麼況?”
“可以確定就是自殺,他們家有監控,我們查看了監控容,你看看吧。”
我接過手機,上面顯示在我們剛走沒多久,廉安就回到了房間,片刻後再出來,手里多了一封信。
他將信放在桌上,隨後掏出手槍,毫不猶豫的對準自己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