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雲慌得連聲喊:“別抓我,你信我,他們都是假的,他們都是死人!都是死人啊,你瞎了!這都看不出來嗎?”
陶雲的聲音都劈叉了,警察卻像被糊了耳朵,死拽著陶雲打算把他往周晏池的手里塞,那子蠻勁,簡直要把陶雲丟出去。
陶雲是真的害怕了,急得肺都要炸開,也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拼了命喊“來人”。
嚨喊得冒煙,就盼著能躥出個人,給他證明他說的都是真的,來的兩個人都是假的!
喊了兩三聲,真有個人影晃出來。
陶雲眼睛瞪得要迸出火星子,也是沒看清來者,也管他是誰,指著就吼:“你問他!只要是去過那個山莊的都知道錢翎書是不可能來這里的,這個人是假扮的。”
“那和錢爺的關系很好,錢爺會來這里找他的。”
遠那聲音像從墳堆里飄出來的,有氣無力,帶著子腐尸味,陶雲的腦門“唰”地沁滿冷汗,後背寒全炸起來。
陶雲指著那人,直哆嗦:“他說的不錯,不對,他說的不對,大爺不會來這里的,這個是周晏武,他也死了!我走進來的時候你看見了就我一個人。”
警察的臉瞬間煞白,抓陶雲胳膊的手雖然冰得刺骨,但是頓時就停住了,結道:“你走進來的,我記得你不是,對,你是被抬進來的!”
陶雲扯著嗓子尖:“他們是假的啊!全是找我索命的!”
“快跑!”
警察拽著陶雲就往樓上瘋跑,他魂都快被嚇飛,腳得像踩棉花,都不知道咋從門口跑到樓梯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上樓了,沒有覺,只是害怕和本能的力。
直到被拽進間宿舍,警察“哐當”上門,也像是沒有了力氣,癱在門邊。
陶雲也“噗通”一屁坐下,渾抖得像篩糠。
“謝謝你啊,呃……吳警!”陶雲掃了一眼警察前的牌子,做吳廉浩。
“不是,不用客氣!”警察無力的擺擺手,說道。
還沒等陶雲口氣,走廊傳來喊聲:“剛才誰喊的那麼大聲?都跑哪去了?上個廁所的功夫,服也沒了!那個王八羔子拿走了?”
那聲音!
分明是吳廉浩的!
陶雲後頸竄起寒意,冷汗“唰”地浸後背,腦子里面還沒有從周晏池的恐懼中走出,就立刻出現了一個疑問:如果說話的那個人是吳廉浩,那我邊這位是誰?
陶雲牙打,還是強裝鎮定的小聲問道:“吳警?你,你是吳警?對吧!”
邊上的警察悶聲答:“小點聲,我也聽見了,吳廉浩的聲音和我的確實很像太像,但是我不是他。”
“吳廉浩?”陶雲驚得連滾帶爬躲墻角,外頭是吳廉浩,那眼前這位是誰?
“你到底是誰?”
接連的恐懼讓陶雲幾乎要哭出來。
那人猛地抬頭,一腦門子長發糊著臉,森道:“我也姓吳,這宿舍以前是我的,是我的宅!”
陶雲瞬間頭皮發麻,瘋狂拍門喊:“吳警!救我!我在這兒!”
剛拍幾下,門外傳來吳廉浩的聲音:“你怎麼在這?剛才不是讓你喝水等等我嗎?怎麼進房間呢?屋里幾個人?”
陶雲懵了,扯著嗓子喊:“你咋知道有人?!”
吳廉浩聲音低得像在說悄悄話:“這二樓最里間,早年有個和我同姓的警,撞見男友和閨茍且,大半夜在屋里懸梁自盡!死相極慘,舌頭拖到地上,指甲撓墻全是印!後來派出所封了這兒,換男宿舍,說氣能邪……可邪事兒,從沒斷過!”
“媽呀!”
陶雲魂都要飛了,想起剛才一路往最里跑,現在鐵定是在這兇宅里!
瞥向窗戶,兩張大紅紙糊得死,老家講這是鎮邪的,可邪越鎮越兇啊!
屋里的警察猛地站起,披頭散發撲過來:“過來!”
陶雲嚇得撞開窗戶就想跳,低頭一看,二樓一般也就三米的高度,但是在此時此刻的二樓現在像直通地獄的深淵,黑漆漆的,本瞅不見底,仿佛下面有著什麼東西就等陶雲往下掉!
“知道這是幾樓嗎?”
警察的一步步過來,聲音黏糊糊的,像沾了,聲帶的在嗓子上生生的出來的聲音一樣。
陶雲急得在窗臺打轉,跟驚惶的貓崽子沒兩樣,想跳不敢跳,眼淚都要飆出來。
突然,樓下傳來喊:“是你啊!怎麼去那個房間了,還進去了,快下來!”
吳廉浩在院子里招手,可警察在耳邊惻惻說:“下面喊你的,真是吳廉浩?敢跳?知道幾樓不?”
吳廉浩在樓下扯嗓子喊:“你干啥呢?干啥坐窗臺!快下來!”
警察近了:“敢跳?你咋知道下面是吳廉浩,而不是其他的東西?”
陶雲腦子“嗡”地炸開——吳廉浩剛才還在門外!那樓下是誰?
陶雲講到這里好像非常的痛苦,就像是當時的恐懼將他記憶當中的重點掩蓋了一樣,想不起來了。
他講到這兒,猛地噎住,手瘋狂夠水,嚨里發出“嗬嗬”的氣聲。
陶雲抓著杯子,聲音發飄:“謝謝,謝謝。”
屋里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錢翎書看著他問道:“所以呢,你跳了沒,應該是沒有吧,不然你怎麼能在這里?”
“我跳沒跳?我不記得了!”雲濤抓著腦袋,眼神發直。
“當時往下瞅,吳廉浩在下面喊得撕心裂肺,那個警察離我太近了,我心想,就算是邪祟臟東西,只要能看見模樣,也能是周旋一圈,也比被屋里這貨生吃了強!一閉眼,就跳了……不對!不對!”
他突然尖,“我沒跳!肯定沒跳!吳廉浩咋可能瞬間跑到樓下?這樓里全是臟東西,想騙我跳樓啊!”
“你說啥呢,你聽聽你說的,你到底跳沒跳?”錢翎書也是被陶雲前後矛盾的語言搞煩了,大聲的問道。
我淡淡的看著陶雲說道:“其實這都不重要了,在他找到你的時候,他就已經死了,只不過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