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看得出來白雪是真慌了，為了控制住自己忍不住抖的角，臉部都有些變形，在裴譽名看來，此刻的跟“麗”二字沾不上一點邊，他甚至覺得再也沒有什麼比眼前這副臉更丑陋的了。
“你在說什麼？”白雪鎮定下來，終于說出了完整的句子。
裴譽名看了陸冬一眼，又對白雪說：“你們剛剛不是還在一起嗎？”
這時陸冬連忙話，“哎誤會，老裴，我真就是上來問問嫂子缺不缺什麼，來之前我打電話沒打通，這才過來的，你真誤會了！”
“是嗎？”裴譽名繼續問白雪。
白雪心虛地點點頭，全程不怎麼敢看裴譽名的眼睛。
裴譽名本以為在前幾次與白雪和陸冬的周旋里，他的憤怒已經緩和了不，但此刻他與他們面對面，看似在心平氣和談論這件事，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不是刻意制，其實他的聲音都是抖的。
那種控制不住的憤怒瘋狂在發酵，他不理解，白雪到底在想什麼，甚至有種開的腦袋看看里面都裝了什麼的沖。
“要我帶你們去業看看電梯里的監控嗎？”裴譽名嘲弄的表很明顯。
白雪麗的眼睛里滿是震驚，求助地看向陸冬，末了才發現，這個舉無疑是承認了裴譽名的話。
“去嗎？”裴譽名又問了一遍。
白雪下意識搖頭。
陸冬也連忙擺手，“別！”
“我想聽實話。”裴譽名步步，看向白雪。
眼見陸冬指不上，白雪不再回避裴譽名的視線，了肩膀，一改之前瑟的坐姿，用一種豁出去的語氣說道：“兩個月前。”
見如此痛快承認，陸冬第一時間捂住了臉，把頭轉到一邊，不敢看裴譽名。
就在白雪以為接下來裴譽名必然要大發一通火時，沒想到他不怒反笑，譏諷道：“小雪，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沒心機直子的人，沒想到謊話說得如此嫻，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見他不信，白雪也沒解釋，反而仗著事已經敗，倒有些肆無忌憚起來。
“你信不信，裴譽名，你也不用諷刺我，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我認，”白雪徹底把背了起來，“但造今天這種局面，跟你也不了干系。”
“合著你出軌反倒怪上我了，白雪，你自己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裴譽名有些激。
白雪悻悻地偏過頭，“總之，既然你都知道了，要離婚就離吧。”
裴譽名猛地站起來，用刀指著陸冬怒吼道：“離婚？離了好跟他過是吧！你想的！”
“別別，老裴，別激！”陸冬嚇壞了，看著鋒利的刀刃對著自己，要不是坐在沙發上，估計能嚇個跟頭。
白雪見狀擋在陸冬前，尖道：“對，跟誰過都比跟你過強！”
“不不，不能這麼說……”這時候陸冬還不忘出來打圓場。
“他比我強？”裴譽名覺自己要瘋，“他哪點比我強？他除了靠人吃飯，還能干什麼？”
這下打圓場的都不說話了。
白雪冷笑，“呵呵，能靠人吃上飯，也是本事，裴譽名，在你那什麼才算厲害？專業技能優秀？事業功？步步高升？可這些跟我有什麼關系？”
吵到這里，裴譽名才算明白了白雪的意思，兩人結婚這麼多年，白雪不止一次抱怨過他眼里只有工作，不顧家，家里大事小事什麼都要找，像是全家人的保姆，本不像一個妻子。
可每當抱怨，裴譽名自己也覺得冤，難道非得他辭職了，每天陪在家里待著，隨隨到，才算顧家嗎？
他總覺得白雪的想法始終還停留在二十年前，喜歡被人簇擁關注，喜歡當人群中的焦點，可結婚過日子，哪里還能像當年談一樣，整日就想著怎麼膩在一起。
裴譽名上前一步，“跟你沒關系？你吃的用的，家里的花銷，兒的學費，哪一樣不是我上班掙的？我不上班，難道咱們全家都去喝西北風麼？”
“又是這些話！”白雪毫不退讓，“裴譽名，你就不能有點新說辭？我哪一次說過不讓你上班？怎麼，要是沒娶我，你就不工作了？別拿這些當借口，你沒說膩，我都聽膩了。”
要說伶牙俐齒，裴譽名這個博士都比不上白雪，這麼多年兩人吵架，幾乎每次都以他說不出話冷戰結束，然後隔幾天，他找個由頭，或是賠個笑臉，或是送個小禮，兩人稀里糊涂和好。
可這次不一樣，裴譽名不明白，明明就是白雪做錯了，為什麼最後吵贏的還是？
“你有怨氣，你覺得委屈，但這些不是你出軌的借口，更何況還是跟這個人！”裴譽名用刀尖對著白雪，“難道你做了這樣的事，我連知道真相的權利都沒有嗎？”
“你想知道什麼？事已經這樣了。”白雪眼下比裴譽名還要冷靜，看著面前的刀刃，毫沒半點畏懼之，看得一旁的陸冬眼睛都直了。
“我已經說了，出軌是我的錯，你還想要我說什麼？”
裴譽名滿腔的怒氣因為白雪的話堵在口，氣得深呼吸好幾次才說出話來。
“我要知道你們什麼時候搞在一起的？為什麼是他？難道你一直都沒忘了他？那你當初為什麼要跟我在一起？”
從白雪的表能看出，這些問題都是有答案的，但此刻無法當面說出來。
門外驟然響起敲門聲，裴譽名擋在客廳和門之間，白雪和陸冬都不敢去開門。
茶幾上的手機鈴聲接著響起來，白雪看了一眼，是蘇瑾打來的，但卻沒敢接。
倒不是怕裴譽名拿刀捅上來，只是不知道此刻該如何面對最好的朋友。
陸冬也看到了屏幕上的名字，復雜的表里有明顯的擔心。
屋三人都默契地沒出聲，門外腳步聲由近及遠，應該是蘇瑾又回去了。
裴譽名用最後的耐心等了將近一分鐘，但白雪仍沒有開口的意思，他氣得笑了出來，用沒拿刀的手推開白雪，在兩人都沒反應過來時，一把薅起躲在後面的陸冬，用刀刃抵住他的脖子。
“說不說？！”裴譽名眼睛赤紅，看起來下一秒就能送陸冬魂歸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