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白雪驚呼。
“別別別別激,老老裴,我我錯了……我我認錯還不行嗎?”陸冬慌不擇路認慫。
“你閉!”裴譽名怒吼,用刀尖指了下對面的白雪,“你說!我要聽你說!”
“我說什麼,我說了你也不信!”
白雪想要上前,但裴譽名接著又把刀對準陸冬的脖子,他因為太激,本顧不上手上的力道,接連幾下刀刃磨蹭在陸冬脖子上,眼可見地出了痕。
“你你說!白白雪,你告訴他!”陸冬覺到脖子上火辣辣的疼,嚇得臉都白了,催促道:“都這時候了,瞞著也沒什麼意義,你就說吧!”
白雪埋怨地瞪了他一眼,像是在斟酌要不要說。
就在這時,敲門聲再次響起,白雪趁裴譽名微微走神的時候,迅速繞過他,撲向門口打開門。
門外的裴譽被突然推開的門嚇了一跳,抱怨道:“哎喲大嫂,您慢點,差點撞著我鼻子!”
倒是裴譽旁的蘇瑾先看出白雪的不對勁,“怎麼了,小雪?”
白雪沖出去抱住蘇瑾,哭著說:“蘇蘇,裴譽名瘋了,你快去看看!”
裴譽這時也發現他大哥的異常,驚訝著走進門,“大哥?你這是……怎麼了?”
裴譽名見到弟弟,不沒放下刀,反而命令道:“阿你別問,先把門關上,別讓外人進來。”
裴譽習慣聽話照做,進屋後才發現今天不是普通的吵鬧,他親的大哥不刀了,而且還見了。
“大哥,你冷靜點!”裴譽勸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連刀都拿出來了?”
裴譽名悲憤地咬著牙,額頭上青筋都出來了,他沖著躲在蘇瑾後的白雪喊道:“是他們倆我的!他們騙我,拿我當傻子,我為了這個家辛辛苦苦上班,你就這麼對我?你為了這個窩囊廢毀了我們的家,都是你,不,都是他——”
裴譽名越說越激,刀尖著陸冬淺的手工定制襯衫,幾乎聽不進去任何話。
裴譽看了白雪一眼,又看了眼被嚇得半死完全不敢的陸冬,說了一句自己都沒覺得有疑義的話,“哥,你這是……都知道了?”
“是!”裴譽名用手背抹了一把臉,對還在懵圈狀態下的蘇瑾嘲道:“你老公勾引我老婆,兩人背著我們不知道睡了多回,結果每次聚餐,他們竟然還裝作不,真可惜了,這麼會演,你倆都應該去演電影!”
蘇瑾聽到他這麼說,下意識回頭看白雪,“小雪,他在說什麼?你跟陸冬怎麼了?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白雪後退一步,表很難看,著頭皮對蘇瑾說:“這事我過後再跟你解釋,你先勸勸他,這時候也就你勸他能聽,不然鬧出人命就完了!”
蘇瑾平時算是這里最沉穩明事理的人,這時候如果白雪是,肯定就大吵大鬧起來了,但從小家教嚴格,修養極好,即使有人當面罵,都做不出直接罵回去的舉。眼下這種局面,吵肯定吵不出結果,最終還是要大家心平氣和坐下來談才行。
抿了下,剛要說話,就聽剛才還激的聲音尖銳的裴譽名,用冷沉郁的語氣說:“阿,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事了?”
裴譽顯然沒預料到話題拐著拐著竟到了自己上,嚇了一跳,他的視線忍不住在白雪和陸冬上掃了一圈,不知道這倆人已經代到了什麼地步,有沒有提過他的事。
可面對大哥迫的眼神,他已經沒有了繼續瞞下去的膽量,今天這事被捅出來,誰知道後面白雪會不會為了報復他,說些有的沒的,這人可不是蘇瑾,關鍵時候會跟人講道理,絕對能干得出來反咬他一口的事。
想到這里,裴譽只能結著坦白:“哥,我我……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我是怕告訴你,你會不了,這才沒敢說的。”
“呵呵。”白雪聽他這麼說,忍不住翻了個巨大的白眼。
裴譽名顯然沒想到自己最信任的弟弟就這麼痛快的承認了,當下臉都憋紅了,他激得渾都在使勁,尤其是胳膊,差點把陸冬勒斷氣。
“救……救命……”陸冬嘶啞著喊出聲。
“大哥!”裴譽眼見陸冬臉都青了,趕過來要拉他,卻被裴譽名喝住。
“別過來!”他揮著尖刀對著弟弟,吼道:“說,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再敢騙我,我今天就先宰了你!”
裴譽比他哥小六歲,從小幾乎就是被哥哥打到大的,年後更是因為自己不爭氣,也沒個正經工作,到現在還每月從他哥家里拿錢花。
長兄如父,這個大哥在他眼里,可比那個只會嫌棄他沒用的親爹有威嚴多了。
因此當裴譽名說要宰了他,在當下這種境況下,他是相信的。
所以在代前,他甚至都沒看到白雪給他使的眼,就直接說了,“三,三個多月前……”
他話音一撂,裴譽名牙都快崩碎了,他看向白雪,質問道:“你剛才不是說兩個月麼?這就是你說的實話?”
白雪似是還想找補些什麼,但卻被裴譽名打斷,他此刻更想知道,為什麼一向對他言聽計從的弟弟,竟會幫著白雪和陸冬瞞著他。
而且還瞞了三個月!
裴譽名視線從白雪上掃到弟弟那里,“阿,你跟我說實話,你跟……你們有沒有……”
“大哥!”裴譽沒等他說完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瞪著眼睛阻止道:“你想什麼呢?怎麼可能?!我又不是畜生!”
“那你為什麼幫騙我?”
這個問題直接給裴譽問啞火了,他偏頭躲過大哥灼熱憤恨的視線,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見他沉默,裴譽名愈發到焦躁,他突然發現,他的人生如此失敗,邊竟然連一個可以信任的人都沒有。
他茫然地看向蘇瑾,見此刻也在盯著他,臉上的擔心不是假的。
兩人同窗多年,畢業後又分在一家單位,說起來,平時聚餐的時候,相比于白雪和陸冬,他們的共同話題其實要更多一些。
盡管他不明白,當年為何蘇瑾執意要嫁給陸冬,但從兩人的相方式來看,他能覺出,蘇瑾在某些方面其實跟他的想法不謀而合,對于陸冬的諂和討好,也是反的。
如果說眼下客廳里還能有誰跟他站在一邊,那只能是蘇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