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跟你弟有什麼矛盾嗎?”曹磊再次試著打開思路。
裴譽名想了想,老實回答,“沒有。”
“金錢方面呢?”曹磊又試著猜道:“他不上班,就指著你養他,你不煩嗎?”
“他這幾年確實不太順利,老婆跑了,工作也丟了,他學的專業前景也不好,一直找不到合心意的工作,我其實能理解他,不過他現在住在我爸家,還能照顧老人,這方面我也能點心,一個月就給他拿幾千塊錢,對我來說,也不算什麼負擔。”
“所以總是,你對他還是很滿意的。”
“嗯。”
曹磊抬手挲了下臉頰,心里暗暗盤算著,裴譽名的回答幾乎沒什麼破綻,顯然從他弟弟上手不太合適,就在他想重新將問題拐到白雪和陸冬上時,門外再次響起了敲門聲。
這次換了個年輕的警,將門推開一半,說:“曹隊,麻煩您過來下,有新線索。”
這話顯然不只說給曹磊聽的,曹磊回頭看了眼裴譽名,果然見他一臉不安和張,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起出去了。
裴譽名盯著合上的門板,恨不得起跟在曹磊後過去,他有預,警方一定是調查到了什麼,也許他們找到了他弟弟瞞著他的原因。
難道他跟白雪真的有關系?
想到這里,裴譽名心底竟升起一無法解釋的激和期待,腦海里大聲質問所有人的畫面刺激著他的神經,他作為唯一的害者,可以理直氣壯指責所有人,那種痛快的發泄,是他四十幾年的人生中所沒經歷過的。
地鐵里,旁的小姑娘還在往他上,裴譽名瞥了一眼,沒。
直到孩抓住他的袖子哀求著說:“叔,你也看見了吧,這人一直在我,往我上蹭,就剛才,我躲一下他就蹭一下……”
裴譽名往後退了一步,趁勢甩掉的手,冷冷道:“我沒看見,別找我。”
見他是這副態度,小姑娘滿眼都是驚詫和委屈,無助地看著車廂里的其他人,所有人都一副看熱鬧的架勢,沒人試圖上前幫忙。
黑男一看這個況,立馬就更囂張了,大罵道:“下次出門前先拿個鏡子照照,長這樣,你一下我都覺得是自己吃虧了!”
“你!”小姑娘被懟的面紅耳赤,偏偏皮子還不利索,只能蒼白地反駁,“你胡說!”
男人不依不饒接著罵道:“整天幻想別人擾你,要真是寂寞就找個男人,別拉著無辜群眾發行麼?”
在罵街上,小姑娘完全不是對手,最後還是旁邊紅大姐聽不下去了,橫了黑男一眼,“差不多得了,大小伙子,這麼不干凈呢!”
見有人出聲打抱不平,黑男終于悻悻閉了,小姑娘哭著跟大姐道了謝,這才轉往里面的車廂走了。
裴譽名全程在旁邊冷眼旁觀,心里有種報復功的快。
他正常到站出了地鐵,路上沒像之前那樣著急。
他現在心里很矛盾,如果一直問白雪,像上次一樣,不一定能說實話,而吵架的話,他更是吵不過,況且如果吵架能解決問題,他們的婚姻關系不至于淪落現在這樣。
可不從白雪下手,那就只能問陸冬。
陸冬這個人,向來里沒一句準話,黑的能說白的,即使他說了實,他也很難相信。
至于他弟,他肯定要跟他好好談談,他相信,他弟弟絕對不是故意瞞著他的,肯定是有原因的,也許是陸冬威脅的他也不一定。那就不能當著陸冬的面談了。
想到這里,裴譽名拿出手機,就在他要給弟弟打電話時,腦海里突然靈一現,對了,陸冬那個手機的事,他竟然把這茬給忘了。
如果他當著白雪和蘇瑾的面揭發出陸冬那個手機,不知道們倆還會不會站在陸冬那面。
想到之前他們發現那部手機時白雪和蘇瑾的反應,要不是當時時間不夠,陸冬還跑了,肯定要折騰一番,蘇瑾先不說,以白雪那個潑辣格,勢必不能罷休。
既然他問不出來,那不如讓白雪和陸冬互相咬,咬出來的東西,絕對比他問的要真多了。
想到這里,那種莫名的興和激覺再次冒了出來,裴譽名放下手機,決定把質問親弟的事先放到一邊。
因為在路上磨蹭了會兒,裴譽名到樓下時,正上蘇瑾,兩人打了個招呼,他接過蘇瑾手中的花和鹽,兩人一起往樓上走。
“手順利?”蘇瑾見他一直悶頭走,主搭話,“比我想的回來的早,我以為你得等我們開飯才回來呢。”
裴譽名從盤算中回過神,了角,“嗯,順利。”
蘇瑾偏頭看他一眼,“怎麼了?看你好像不太高興。”
“……啊,沒有,”裴譽名否認,“就是有點累。”
“也是,你都連著上了三周班了吧。”蘇瑾說:“實在不行就請假休息休息,注意。”
裴譽名心不在焉點了點頭,明顯聊天興致不高。
兩人沉默著從電梯里出來,恰好白雪開門要扔東西,正好臉對臉。
白雪一愣,“喲,你倆咋一起上來的?”
蘇瑾率先解釋,“在樓下到了。”說著將裴譽名手里的花和鹽接過,塞給白雪,“送你的,周年快樂。”
白雪笑著接過,“還是閨好,你看我老公,就這麼空手回來的。”
裴譽名面無表換鞋,整個過程一句話都沒說。
蘇瑾尷尬地沖白雪笑了下,“剛才在樓下我跟他說話就魂不守舍的,估計是累到了,他們科室最近有個人休產假了,新人還在適應期,他這幾周加班和值班就沒斷。”
“是,是啊,”白雪見蘇瑾一個外人主解圍,激地摟了摟的肩膀,“快進來,不用換鞋了,我早上沒拖地,等吃完飯我一起收拾。”
蘇瑾還是從鞋柜里找了雙拖鞋,“還是換了吧,穿高跟鞋不舒服。”
白雪手要幫把鞋放到一邊,到一半頓了下,拎起來看了眼,“哎喲,你這是Balmain新出的那款吧,這配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