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對不住,給您丟臉了。”裴曉蓓冷冷地說。
話音剛撂,“啪”的一聲,一個響亮的掌毫無預兆地在了的左臉上。
裴曉蓓被打的直接偏了臉頰,白皙的皮上迅速出現一抹紅,從陸子軒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手指印,可見打人者本沒留力,這麼實在的一個耳,他不敢想象會有多疼。
即使他此刻也十分怵裴譽名,可還是著頭皮上前要去攔,但剛迎上去,就被裴譽名一腳踹倒。
“滾!別我現在揍你!你的事,等我找你爸媽再算賬!”
裴曉蓓見陸子軒倒地,第一反應是要上去扶,但卻被眼疾手快的裴譽名拽了回來。
“你給我離他遠點,還嫌不夠丟人!”裴譽名見兒當著他的面還敢跟陸子軒有牽扯,氣得不行,“我之前怎麼告訴你的,讓你離姓陸的人遠點,你倒好,還主送上去,闖下這麼大的禍,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聽不懂人話的玩意?!”
“那你別生啊!”裴曉蓓狠狠看著爸,臉上有豁出去的表,“你以為我愿意做你的兒嗎?你以為我想被生下來嗎?”
“你……說什麼?”裴譽名滿臉不可置信,沒想到一向在他面前乖順的兒竟然接連忤逆他,上前直接揪住的領口,吼道:“你再說一遍!”
裴曉蓓被他嚇得都在抖,但還是梗著脖子重復道:“如果有選擇,我絕對不會選擇做你的兒,你從來沒把我當過一個獨立的人看過,從小到大,你跟我說話,都是命令式的,你讓我往東,我絕不能往西,是,你關心我的績,但也只關心我的績,在你那,我的績好,我就是一個好兒,我的績下降,我就學壞了,你從不關心我在學校待的怎麼樣,有沒有人欺負我,老師教的好不好,你只在意每次考試我打了多分,你從來沒問過一句我心好不好,我有沒有遇到過困難,即使此時此刻,你最在意的都是我給你丟臉了,你都沒問過一句,我怎麼樣,我害不害怕?你打心底里覺得我懷孕是錯的,我給你闖了禍,可你以為我想這樣嗎?”
裴譽名被兒連珠炮似的控訴徹底驚呆了,他下意識松開了手,甚至有些不敢看向兒哭紅的眼睛,他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你從來沒試圖理解過我,卻想要讓我理解你,其實你們這幫大人比我們自私多了,你們永遠只會站在自己的角度來要求我,就只因為我是你的兒,我就要滿足你所有的掌控,是嗎?”
裴譽名震驚地看著兒,好像從沒想過,他的兒有一天會跟他說出這樣的話來。
但這麼多年,裴譽名作為一個擁有絕對權威的父親,早已經習慣用簡單暴的方式與兒通,即使他此刻很想說點什麼安一下,他都放不下面子開口。
他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裴曉蓓似是早就料到爸會這樣,嘲弄地笑了下,“原本我不打算告訴你的,但既然事已經這樣了,我也沒什麼好怕的,您還不知道吧,我把我的報考專業改了,改了你最看不上的音樂表演系,因為我不喜歡學醫,更不喜歡當醫生,我不想一輩子都活在你的影下。”
“你……”裴譽名萬萬沒想到還有件這麼大的事等著他,憤怒的神經被沖擊的都有些麻木了,他只覺口里著一塊大石頭,任他怎麼調整呼吸都順不下去這口氣。
這邊父二人都在氣頭上,裴曉蓓滿心滿腦都是報復功的爽,本沒注意到他爸的臉。
倒是一邊早已起等著的陸子軒看出問題,他連忙過去扶住裴譽名,擔心地問道:“裴叔,你還好嗎?”
裴譽名完全忽略掉陸子軒關心的臉,只覺得他此刻跑過來就是在嘲笑他,先是陸冬,然後是他兒子,他們父子倆,好像商量好了排著隊過來要氣死他。
“你走開!”裴譽名渾無力,但還是用盡全力推了陸子軒一把,然後他踉蹌地靠在墻邊,指著他罵道:“你說,是不是你慫恿換的?我就知道,你們父子倆有一個算一個都沒安好心,變著法的想要拆散我們家。”
裴曉蓓看見爸將槍頭調轉,立馬擋在陸子軒前,“你別沖他吼,是我自己要換的,跟子軒哥沒關系!”
“你,你個孽障!”裴譽名已經被氣得口不擇言了,他指著陸子軒吼道:“你要是個爺們就別躲在人後面,敢做不敢當,跟你爸一樣是個蛋!”
陸子軒原本盡力在這對針尖對麥芒的父間調和,但沒想到裴譽名話鋒一轉,竟又把事扯到了他爸的頭上,還罵得如此難聽,當下脾氣也上來了。
他輕輕將裴曉蓓推到一邊,冷著臉對裴譽名說:“有種你再說一遍!”
裴譽名正愁沒發火,見他自己找上門,當下也不管自己是不是長輩了,直接提拳就揮了上來。
陸子軒早就防著他手,見他如此不顧面,也不管了,你一拳我一腳的就跟裴譽名比劃起來。
兩人這面戰況激烈,立馬引來遠大群人圍觀,但看著兩人豁出去的架勢,愣是沒人敢上來拉架,最後還是保安過來將兩人分開。
裴譽名看著里三層外三層圍著的人,還有不拿著手機拍的,知道今天算是丟人丟到家了,然而,他氣還沒勻的時候,民警接著就上來了。
派出所里,臉上帶傷的裴譽名和陸子軒面對面坐著,陸冬和蘇瑾也坐在對面,臉都不太好。
白雪則陪著兒離裴譽名不遠坐著,跟陸家三口斜對面。
調解的民警也是剛知道他們是認識的,等他們都平靜下來後,苦口婆心勸道:“既然都認識,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手呢。”
裴譽名在警察面前倒是老實,不過語氣還是不好,他指著對面的陸子軒,“問他,問他都干了什麼?我兒那麼小,他怎麼能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