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譽名繞著小區花壇一接著一煙,他偶爾抬頭看向樓上,只覺心里有說不出的苦楚。
不知道為什麼,這次蘇瑾來得特別慢,他繞著花壇,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對面的涼亭里。
他無意識抬頭看過去,就看見一個悉的影從樹下飄過,而那人上那套悉的深灰褂子,怎麼看怎麼像他爸。
他還沒反應過來時,就已經邁開追了上去。
還沒追到跟前,他就看見旁邊林子里突然冒出兩個彪形大漢,其中一個沖他爸打了個手勢,應該是在示意他跟自己走。
裴譽名很確定他不認識那兩個人,看年紀,又不像他爸的朋友。
會是誰呢?
他帶著一腦袋問號跟在後面,慌忙間還記得保持距離,那兩個人把他爸領到小區後墻的角落里,戴墨鏡的男人四下打量了下,裴譽名看他的作,覺應該是在找監控攝像頭。
什麼事,還要背著監控?
他心里堆滿了疑問,小心翼翼沿著樹叢靠近。
約莫離著十幾米的距離,他終于看清,他爸從常年背的那個布包里,掏出厚厚一沓鈔票,哆哆嗦嗦遞給了墨鏡男。
墨鏡男施舍似的接過錢,隨意數了幾下,里氣地說:“就這點,打發要飯的呢?”
裴譽名沒聽清他爸說了什麼,下一秒就見墨鏡男不輕不重地推了他一下,差點將老人家推倒。
裴譽名登時就覺一火直躥天靈蓋,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兩人的對手,直接出去對著兩人吼道:“住手!你們干嘛的?憑什麼拿我爸的錢!”
兩人被突然出現的愣頭青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不面上毫無懼,還特意往過走了兩步迎上,尤其是那個墨鏡男,十分囂張指著裴譽名,威脅道:“你是他兒子是吧,好,正好,你爸還欠我們五十三萬,父債子償,今兒你就替他還了吧!”
裴譽名這時才發現自己有些魯莽了,雖然加上他爸,他們這面也兩個人,但跟對面那倆青壯年完全不是一個量級,他後悔剛才不應該直接出來,應該先報完警,再過來拖住人,才是保護自己和他爸的做法。
不過,現在後悔顯然晚了,他趁二人還沒手,迅速拿出手機,準備撥打110。
但對面兩人反應很快,墨鏡男一馬當先將他的手機打掉,斥道:“他媽·的,老實點!”
裴譽名躲過他踹過來的腳,蹲下去就要撿手機,結果卻沒躲過第二腳,被墨鏡男直接踹了個四腳朝天。
“兒子!”他爸嚇壞了,想過來阻止墨鏡男,但走到一半,就不敢靠近了。
“我沒事!”裴譽名拄著地艱難起,趕對著他爸擺手,“爸你趕快走,不要管我!”
“走?往哪走?”另一個穿白T恤的男人擋住他爸前面的路,囂張放話,“今天不把錢拿出來,誰都別想走!”
裴譽名偏頭咳嗽了兩聲才說出話來,“你們這麼做是犯法的。”
墨鏡男和白T男萬萬沒想到,他醞釀了半天,竟然冒出這麼一句話,當場就憋不住笑了。
墨鏡男彎腰將倒在地上的裴譽名提起來,呲著牙嘲道:“犯法?那這麼半天,警察怎麼沒來抓我們?”
裴譽名恨恨瞪著他,趁墨鏡男不注意,提拳就揮在了他的臉上,當場就把他的墨鏡打掉了。
“哎喲……”裴爸爸見兒子竟然手了,頓時嚇得直捂臉,“別,別打架……有話好好說……”
不知道是他的聲音太小,還是幾人都沒把他放在眼里,他話音剛落,這邊就開打了,當然,是墨鏡男和白T男單方面毆打又被踹倒在地的裴譽名。
裴譽名蜷著子護住臟腑,但兩人的拳腳又重又狠,沒幾下就踢得他渾劇痛。
就在他以為今天可能會被這兩個無視法律法規的人打死時,耳邊突然傳來悉的呵斥聲,“住手,干嘛的你們!”
這一聲直接讓兩人踢踹的作停了下來,裴譽名趁機爬到一邊,最後被他爸巍巍扶了起來。
裴譽名萬萬沒想到,出聲喝止的人竟是陸冬,那個他認識二十多年,幾乎沒跟人紅過臉的陸冬,竟然敢手這種暴力行為?
很難說不是因為救他。
一時間裴譽名的心無比復雜。
“老裴,你沒事吧?還嗎?”陸冬眼神凌厲地瞪著兩人,趁他們觀的間隙連忙出聲詢問。
裴譽名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陸冬沖他點了下頭,用拿著手機的手指著兩人道:“我已經報警了,你們今天別想全而退。”
“呵呵,我們說過要退了嗎?”墨鏡男表很不屑,緩慢地靠近陸冬,顯然是要手的前奏。
陸冬雙頰繃,關鍵時候竟然沒轉就跑,甚至連一步都沒退。
裴譽名幾乎對他刮目相看,他抬手松開父親的攙扶,示意他趕走,然後瘸著慢慢走向陸冬。
二對二,他們這面還是絕對劣勢,一個傷,一個手無縛之力,難怪對面兩人連陸冬說報警了都不怕,就這種況,他們完全可以打完再跑,反正沒人能攔住他倆。
“怎麼辦?”裴譽名小聲問陸冬。
陸冬盯著二人,同時回答裴譽名的問題,“實在不行,只能著頭皮上了,反正他們不至于把咱倆打死。”
“……”原來他還有自知之明。
“你怎麼惹上他們的?”陸冬反問。
裴譽名:“不知道,他們說我爸欠他們錢,還沒說清楚,就打起來了。”
“欠錢?”
陸冬眼神一亮,對已經將大手放到他領上的墨鏡男說:“兄弟,你們不就是要錢嗎?多?我給。”
這話果然好使,墨鏡男一聽直接就把手放下了,他狐疑地看著陸冬,將他從上到下打量個遍,警告道:“你要是敢蒙老子,不管你是什麼份,我都不會放過你,懂麼”
陸冬用手整理下被墨鏡男揪皺的領子,這才說:“說吧,多?”
墨鏡男被他這副財大氣的樣子裝到了,忍不住了牙,“一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