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不是說五十三萬嗎?”裴譽名忍不住道。
“閉!”墨鏡男瞪了他一眼,“剩下的四十七萬,就當是你們賠給我的神損失費了,誰讓你打我來著。”
裴譽名低頭看了眼自己上的腳印,一臉不可思議,“明明是你打我?”
“這不重要,”墨鏡男聳聳肩,緩慢往前走了一步,造極強的迫,“總之老子今天手了,且心很不爽,這錢你就說賠不賠吧?”
陸冬皺眉避過他的口氣,無所謂道:“怎麼給你?我現在手邊沒有那麼多,約個時間地點吧。”
聽到他如此痛快,兩人頓時一愣,接著又同時現出憾的表,估計在後悔,為什麼剛才沒多要一些。
陸冬看出兩人所想,主提議道:“要不我先給你們轉十萬吧,我目前手里只有這麼多,算是定金,然後咱們互留個電話,到時候再約?”
“不行!”白T男看他出手這麼大方,給墨鏡男使了個眼,“你錢放哪了,我們跟著你去取,但在這之前,你得把手機出來。”
陸冬做出為難的樣子,沒說答不答應,反而問:“我跟你們走了,那定金還用轉嗎?”
“轉!”墨鏡男白了同伴一眼,直接拿出手機把收款碼亮出來,“現在就轉,趕的!”
陸冬毫沒猶豫,解開手機就要給他們轉錢。
“哎!”裴譽名看他來真的,手過去攔,“你這次給他們轉了,以後他們肯定就盯著你要了。”
“滾蛋!”墨鏡男過來要踹裴譽名,被陸冬抬手推了回去,“不要再手了,轉不轉我說了算,把碼給我。”
墨鏡男悻悻退了回去,陸冬痛快地掃了碼,不過就在剛要轉時,突然問了一句,“我是單獨給你轉十萬?還是一人給你們轉五萬?”
白T男愣了下,接著就麻利地把手機掏了出來,然後才說:“一人五萬!”
墨鏡男暗暗了下後槽牙,無聲罵了句臟話,但也沒說出反對的話。
一分鐘後,兩人賬戶各收到五萬塊。
兩人高興得眉飛舞,白T男上前一步摟住陸冬看起來有些單薄的肩膀,不懷好意道:“走吧,大款,帶我們兄弟倆把剩下的錢取了!”
陸冬不聲拉掉他的手,“你們不能去,銀行有監控,你們會被拍到。”
“銀行?”墨鏡男懷疑地看向他,語氣里帶著威脅,“既然你的錢在銀行,為什麼不能直接轉給我們?”
陸冬一本正經胡扯,“我一天轉賬限額就十萬,多了要本人到場才能取。”
“還有這種狗屁規定?”墨鏡男一臉不信。
陸冬攤攤手:“你要不信我也沒辦法。”
“大哥,”白T男將墨鏡男拽到一邊,小聲出主意,“別跟他們廢話了,反正咱倆知道他們住這里,先留個電話吧,之後的事再商量,反正十萬塊已經到手了,你忘了,這個小白臉一開始說已經報警了,再磨蹭一會我怕真把警察等來。”
墨鏡男皺眉看了眼表弟,最後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那就先留個他們的電話吧。”
“把你手機號報上來。”墨鏡男拿出手機,準備記下來。
陸冬練報了一串數字,接著他手里的手機就響了。
“還行,沒騙我。”墨鏡男滿意了,“明天下午我會聯系你,在這之前你把錢準備好,地點再定。”
“行。”陸冬也不廢話。
兩人對視一眼,看樣子要準備撤了。結果剛要轉走的時候,白T男突然又問了一句,“你打算準備多?”
陸冬只想快點把人打發走,“一百萬,今天這十萬就當利息了。”
墨鏡男驚訝地把裂了的墨鏡都摘下來了,贊賞地直沖陸冬點頭,“行啊,兄弟,這事過後,你這個朋友我了!”
白T男拉了表哥一把,提醒道:“走吧大哥。”
見倆人終于要走,陸冬緩緩舒了一口氣,這才轉去扶鼻青臉腫的裴譽名。
然而,就在這時候,裴譽名已經走了的父親竟然又回來,還帶著二兒子裴譽一起回來的。
裴譽左手拎著不知從哪卸下來的桌子,右手拎著家里沒開刃的大菜刀,從另一側堵住二人,氣勢洶洶放狠話:“剛才誰打的我大哥,不說清楚誰都不許走!”
裴譽名目瞪口呆看著親弟弟,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竟然能干出如此有的事。
倒是陸冬忍不住捂了捂臉,他好不容易把那倆傻子哄走,等著過後再收拾,結果被這個剛來的二傻全搞砸了。
墨鏡男跟白T男不愧是兄弟,骨子里一樣的彪和虎,眼見裴譽拿著刀,竟然毫無懼,反而還要迎上去比劃一下。
陸冬見狀連忙過去阻止,他夾在中間推開注意力都在對方上的兩撥人,耳朵卻聽到了小區外不算明顯的警笛聲,慌間,他只來得及將裴譽手里的刀奪走扔進林子里,這次墨鏡男狠話還沒放完,就被趕來的民警按到了地上。
一行人坐著警車到警察局,剛下車,陸冬找的律師就迎了上來。
他們邊往里走,他邊安裴譽名,“老裴,你放心,這倆二傻收了我的錢,敲詐勒索罪肯定跑不了了,這次他們進了警察局,沒有三年五載出不來,不用擔心,有我在,保準不能讓咱們自家人吃虧。”
如果沒有之前那麼一大堆事,陸冬這一番話簡直說的又窩心。
可在看清了陸冬的真面目後,他的這番熱心在裴譽名那多打了個折扣,也讓他明白,陸冬的熱心,大多數時候其實是建立在不損害自己絕對利益的況下的,當然,他也不能說,這種被仔細權衡掂量過的熱心不值得被謝,所以,他此刻的心著實有些復雜了,真心實意去謝陸冬,他做不到,但真實去仇恨他,好像也有些困難。
最後,裴譽名頗為鬧心地默默嘆了口氣:哎,人吶,為什麼總是要面臨這樣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