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氣極反笑,“真是啊,有緣的才算是一家人!”
拍了拍兒的肩膀,指了指在坐所有姓裴的,又指了下陸子軒,“看到沒,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子,咱娘倆是外人。”
在別人看來,這就是白雪說的氣話,故意氣裴譽名和他爸的。
但裴譽名卻不是這麼想,他本就因為之前蘇瑾的話對曉蓓的世存疑,眼下白雪主提起,他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你什麼意思?什麼外人,曉蓓怎麼也算不上外人吧!”
“是,不是外人,我是!”白雪突然火了,指著蘇瑾和裴譽名,“這個家我是沒法待了,你們,還有你新得的兒子,你們一起過吧!這下不用擔心沒人給你們老裴家傳宗接代了。”
說著使勁拽起裴曉蓓,示意跟自己走。
裴曉蓓看了眼對面的爸爸和陸子軒,有些不愿起,白雪見兒這樣都不跟自己站在一邊,頓時失極了,嘲諷道:“怎麼,你還舍不得了?”
裴曉蓓看了眼陸子軒,說:“我沒有。”
白雪哪里看不出兒的心思,恨鐵不鋼地點了點的腦袋,“你長點心吧,這小子要真是你爸的私生子,你倆就是兄妹,你還真想跟他在一起啊?”
裴曉蓓委屈地咬,偏頭躲過媽媽杵過來的手指,“那怪我嗎?我就想談個,念個喜歡的專業,我有什麼錯?明明是你們做錯事,干嘛都怪在我上?”
“誰怪你了?我麼?”白雪說:“裴曉蓓你有點良心行不行?從剛才知道你懷孕後,我說過你一句沒有?你到底明不明白這事有多嚴重,先不說你還沒上大學就弄這麼一出,如果陸子軒真是你哥,你想沒想過,你以後要怎麼辦?你心里能承得了嗎?還有,你知道流產對傷害多大嗎?”
裴曉蓓被媽媽這麼一說,頓時就哭了出來,不是沒長心,其實剛才聽到蘇瑾說陸子軒是他爸的兒子時,整個人就已經懵了,要不是還沒來得及吃飯,估計當場就要吐出來。
裴譽名皺眉看著抹眼淚的兒,總覺白雪話里有話,再次忍不住問道:“你什麼意思?難道曉蓓不是我的……”
他話說到一半,就看到對面的兒眼神震驚地看著他,似是不相信,這種話會從他的里說出來。
裴譽名也意識到,自己好像太過心急,完全沒顧慮到兒的心,他連忙解釋道:“不是,曉蓓,爸爸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
“看到沒,這就是你親爸,”白雪嘲笑道:“你是不是不得曉蓓不是你親生的,這樣即使那小子是你的親兒子,你也不用因為曉蓓懷孕的事自責了,是吧?”
“我沒有!”裴譽名否認道:“你不要在那挑撥離間,你跟陸冬的事還沒說清楚,別用孩子的事來轉移話題。”
“呵呵,”白雪不屑地白了他一眼,“你還是先把你跟蘇瑾的事說清楚吧,還有臉來說我,我至沒弄出這麼大一個兒子認別人當爹!”
一句話,將對面三個人都說啞火了,白雪將視線一一從裴譽名,陸冬和蘇瑾上掃過,覺最近這幾個月,從來沒這麼揚眉吐氣過。
裴譽名看著得意的臉,恨不得過去撕了那張巧舌如簧的,但視線一偏,就看到滿臉淚水的兒,頓時一腔火氣就被澆了個心涼,他不明白,他最開始明明是抱著平和的心態來跟他們談的,怎麼最後就又變了針鋒相對的樣子。
他搖搖頭,用手抹了一把臉,失道:“算了,是我想的太簡單了,今天就這樣吧,散了吧。”
他本以為這句話說完,他就能回到審訊室了,但等了十幾秒鐘,閃回并沒發生。
周圍臉各異的人也沒按照他的想法散去,大家互相打量著,每個人心中都有厚厚一團迷霧待解開,不過,顯然誰都不想當下一話題的開啟者。
就在這時,早已退出矛盾中心的裴譽趁他哥不注意,從架子上拿下早已醒好的紅酒,給自己倒了一杯。
接著他默默蹭回自己的位置,還沒坐下,旁邊的父親就踢了他一腳。
他爸看了眼自己的杯子,示意他勻出一點給自己。
裴譽不滿地撇撇,小聲嘀咕了句什麼,最後還是給父親勻了半杯。
清脆的撞聲從桌尾傳來,裴譽名聞聲抬頭,就看見他爸跟他親弟弟,竟然旁若無人吃起來了。
他眼看著他弟舉著紅酒杯,示意他爸一起喝,兩人的作在如此嚴肅又劍拔弩張的氛圍里顯得無比荒誕……還有一點點不太對勁。
但他一時也想不出哪里不對勁。
他眼睜睜看著他弟將酒杯放在邊,突然間,裴譽名腦中警鈴大作,他看著那杯子里的淳紅,終于想起來哪里不對了!
“別喝!”他猛地站起,大吼一聲,差點將裴譽手里的杯子嚇掉。
裴譽停住手里的作,懵地看著他大哥,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就剛才吵了一架,以後連他家的酒都喝不得了?
“怎……怎麼了?”裴譽忍不住問。
裴譽名起就要走過去,邊走還邊喊道:“放下!”
還是那種命令式的語氣,裴譽很悉,也很反,他小聲說了句“有病”,然後在他哥震驚的目中,仰頭干了杯里的紅酒。
裴譽名出阻止的手僵在空中,眼睜睜看著他弟滿足地咂著放下酒杯。
“這麼好的酒,浪費多可惜!”裴譽語氣夸張,顯然在故意氣他大哥。
但裴譽名此刻卻沒在意他的態度,反而關心地問了句,“你還好嗎?”
裴譽奇怪地看了他大哥一眼,“我有什麼不好?”
裴譽名看了眼手表,馬上七點了,他當時是七點零五去臥室睡的覺,難道在那之前,兇手還沒下毒?
不過,就在他剛松了一口氣時,坐在椅子上正徒手掰螃蟹的裴譽突然悶哼了一聲,接著在裴譽名和其他人驚訝的目中,直接摔倒在地,整個人劇烈痙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