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蘇瑾，還有別人嗎？”曹磊又問。
裴譽名想了想，說：“白雪好像也過去過……”
“好像？”曹磊忍不住出懷疑的神，“你確定嗎？”
裴譽名低眉沉思了會兒，點點頭，“嗯，我確定，平時喜歡吃辣，但我們都吃不了，所以吃飯的時候，會單獨拿辣椒醬配著吃，那時應該是去取辣椒醬了。”
曹磊目在裴譽名臉上逡巡，以他這麼多年的經驗來看，他看不出毫撒謊的跡象。
不過，如果白雪是兇手的話，的殺人機可比蘇瑾要足多了。甚至除了裴譽名外，算是警方的第二個重要懷疑對象。
不解風，冷漠，還跟別人有了私生子的老公，不省心的公公和小叔子，不聽話的兒，虎視眈眈的閨，再加上花心的人，這麼看來，的殺人機真的很足。
難道，裴譽名從一開始就編出閃回的瞎話，就是為了引導警方懷疑白雪？
曹磊再次試著問道：“那你覺得，兇手會是白雪嗎？”
這次裴譽名明顯猶豫了，這個問題對他來說似乎很難回答，他幾次了，但最終只是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他喃喃道。
曹磊沒有迫他，反而繼續之前的話題，“那除了蘇瑾和白雪，還有其他人過去了嗎？”
裴譽名剛才低下去的頭又緩緩抬起來，他停頓了下，不確定地說：“陸冬好像也去過島臺那邊……”
聽他把陸冬加上，曹磊已經懶得分辨他是否是故意的，直接問道：“他干嘛去了？什麼時候去的？是在白雪之後？”
裴譽名眨了幾下眼睛，擺出一副回憶的神，“我記得是在白雪之前，因為我們家的餐桌是長方形的，有些菜蘇瑾夠不著，他特意去島臺旁邊的柜子里給蘇瑾拿了個盤子，給夾些吃的菜。”
“你記得清楚嘛？”曹磊眼睛瞇得很，像顯微鏡一樣打量裴譽名。
裴譽名咽了下，神不太自然，“我就是覺得他在這方面會的，就留意了一下。”
雖然陸冬的殺人機看起來比蘇瑾要足，但曹磊卻沒問裴譽名的看法，因為他知道，對于陸冬這個人，從裴譽名的立場，他是說不出來什麼客觀的話了。
不過，他還是問了個問題。
“你現在還恨陸冬嗎？”
不知道是不是沒想到曹磊會問這個，裴譽名聽到這個問題時，明顯輕輕挑了下眉，估計是有些驚訝的。
“我……”裴譽名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曹警，跟你說實話，我現在只覺腦袋很累，我有時覺得，所有這一切可能都不是真的，我其實想睡一覺的，沒準睡醒後，他們都還活著，而我們這場談話，沒準就是一個夢境，我真希是這樣。”
可什麼樣的夢境會如此真實呢？
裴譽名抬手擋住孩靠過來的，在紅大姐不滿的抱怨下，直接到地鐵門口。
到站後，他隨著人流快速往外面走，他要確定一件事，一件對他來說非常重要的事。
他一出地鐵就上了出租車，直接打車去了之前他兒檢查的那家醫院。
在車上，他又打給蘇瑾，讓也過去那家醫院匯合。
蘇瑾雖搞不懂他要干嘛，不過最後還是答應了。
裴譽名剛在醫院大門口堵住兒和陸子軒，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蘇瑾就開著車到了。
他打開後車門，示意臉發白的兒和明顯慌的陸子軒上車。
兩個小孩磨蹭著不愿上車，裴譽名推了下兒的肩膀，拿出平時的嚴肅臉，命令道：“趕上去，別我在外面沖你發火。”
裴曉蓓瞬間低眉順眼，老老實實鉆進了車後座。
眼看裴曉蓓都上去了，陸子軒也只能跟上。
裴譽名坐進副駕駛，蘇瑾點了下安全帶，示意他系上，直到車子匯車流，裴譽名才再次開口，“師妹，直接開去咱們單位吧。”
蘇瑾看了眼後視鏡里面兩個正襟危坐的小的，忍不住問：“怎麼了？是誰病了嗎？”
裴譽名攥了攥側的手，想解釋，但張不開，只覺心里難極了。
他想不通，他的生活怎麼突然就變了這般千瘡百孔的模樣？
難道這麼多年，他一直都活在謊言的世界里嗎？
如果曉蓓真不是他的兒，那他的婚姻，他的家庭，還有什麼是真的？
而他每天忙忙碌碌的上班，又是為了什麼？
他神悲傷地看著窗外的車流，第一次覺得他生活了四十多年的城市如此不真實，每個人都在為活著奔波，都在重復昨天做過的事，生命濃寥寥可數的幾件事，人類其實跟磚里不停爬來爬去的螞蟻沒什麼區別，從生到死，不過是一場偶然的意外。
他用大拇指了下眼角，鼻音濃重地說：“一會兒你幫我安排一下，給我和曉蓓，還有……我跟子軒，做個DNA比對，三個小時，能出結果吧？”
他話音還沒撂，蘇瑾那面不知怎麼了，估計是誤踩了剎車，車劇烈晃了一下後，才又恢復正常。
“你……你說什麼？”半晌蘇瑾將車停在紅燈前，才轉過頭來，抖著嗓子問裴譽名。
裴譽名此刻已經平復好心，說是平復，其實是強制讓自己冷靜下來，他面無表地解釋道：“師妹，我聽說了一些事，你就當幫幫我，先什麼都不要問，行嗎？”
蘇瑾沒回答他，只是目不轉睛盯著他看，直到後面的車鳴笛，才轉過頭專心開車。
後座兩個小的也一頭霧水，他們這個年紀，約約明白DNA比對大概是什麼意思，但好端端的怎麼要做這個，難道……
裴曉蓓跟陸子軒無聲對視一眼，兩人手臂上瞬間涌起一層皮疙瘩。
不會那麼狗吧！
不知是沒法拒絕裴譽名的請求，還是別的什麼原因，蘇瑾這一路果然都沒再問過。
蘇瑾雖脾氣溫婉平和，但在工作上卻是雷厲風行說一不二的做派，
帶著他們三個直奔化驗室，跟老蕭打過招呼後，換上工作服，親自消毒給他們采。
完後，裴譽名將兩個小孩安頓到自己的診室，這才又返回化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