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崢輕輕掃了眼表疑的下屬，才沖林知微贊同地點點頭，“確實，而且我相信老曹早就發現了嫌疑人不對勁的地方，要不，他也不會一開始提問時，就給他下套。”
周正意外地看向衛崢，“那照你這麼說，這個姓裴的不是兇手？”
衛崢說：“有足夠殺人機的不止他一個人。”
“你是說……”
衛崢說：“從目前嫌疑人代的他與被害人之間發生的這些事，以及我們目前掌握的線索來看，陸冬，蘇瑾和白雪都有很大的嫌疑，而且，我認為這個案件破案的關鍵其實不應該放在作案機上。”
“那放在哪里？”
“獲取毒藥的途徑。”衛崢肯定地說：“只要查到他們幾人之間，誰曾接過氰·化鉀，那我覺得，離破案就不遠了。”
“但這個并不好查啊！”周正忍不住潑涼水，“走訪，查監控，追溯藥來源與去向，二十四小時哪里夠？”
這是事實，尤其現在還是半夜，大部分調查工作本沒法展開。
衛崢攤攤手，“那就走一步看一步了，不過，況未必有想的這麼悲觀，我還是很看好老曹的。”
衛崢幾句話將專家的意思傳達給曹磊，監控畫面里的曹磊不沒表現出半點沮喪，反而有些意料之中。
他迅速調整好自己的緒，打斷裴譽名絮絮叨叨的解釋，“打住，老裴，就算你說的是真的，現在也沒有直接證據能證明，先不要在這個問題上打轉了。不過，檢測報告不會騙人，你家里沒有安眠藥，但你確實是吃了，而且只有你，如果你不是兇手，那可以推測，十有八九就是兇手喂給你的，你仔細回想一下，從你回到家，你吃過喝過的所有東西里，有什麼是你能接到，但別人接不到的？”
裴譽名恍然大悟，“對，曹警你分析的對！”
曹磊并沒有因為他的贊同而欣喜，反而嚴肅地盯著他，“有嗎？”
裴譽名迎著他的視線，喃喃道：“我能接到，別人接不到……那只有我自己的餐……我的酒杯，我的水杯，我的湯碗……只有這些了。”
曹磊皺眉想了幾秒，問：“你是自己盛的湯？”
“啊……”裴譽名反應沒有曹磊快，愣了下才搖搖頭，“不是，是……好像是蘇瑾盛的。”
“蘇瑾……”曹磊緩慢念著這個名字，銳利的眼神里有冷峻的閃過。
裴譽名直到從地鐵站下來，都沒想明白，為什麼曹磊單單要問那碗湯。
難道他懷疑是蘇瑾？
裴譽名帶著沉重的心事開門進屋，廚房里傳來白雪跟蘇瑾說笑的聲音。
“你怎麼這麼慢？蘇蘇都到好一會兒了，”白雪故作抱怨，指著裴譽名的手，對正在洗菜的蘇瑾說：“你看吧，我跟你說什麼來著，他肯定忘買鹽，幸虧我長了個心眼，讓你幫我帶。”
蘇瑾笑著跟裴譽名打了個招呼，繼續跟白雪在廚房忙活。
裴譽名下外套，沒急著進臥室，而是留在了客廳，表面上燒水泡茶，實際一直在廚房門邊晃悠，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麼。
蘇瑾出來時差點撞到他，疑地問：“哎喲，師兄你怎麼跑這里來了，是了嗎？”
裴譽名沒答反問，“怎麼，忙完了？”
“還早著呢，”蘇瑾練地從窗臺拿起個空花瓶，“我先把花上。”
裴譽名難得開竅，手要去接，“我幫你啊？”
蘇瑾連忙躲過，笑著說：“那可不行，你哪里會花？可別糟蹋了我一大早親自去選的百合。”
“行吧。”裴譽名并沒強求，目送蘇瑾獨自去了洗手間。
白雪也聽到兩人剛才的對話，忍不住出頭嘲笑自己老公，“你以為蘇蘇拿的那些花是隨便弄的呢，你還想幫忙？”
裴譽名沒理白雪的嘲笑，自顧自回到客廳，繼續擺弄茶，但耳朵一直跟在蘇瑾後。
蘇瑾將花弄好後，擺在了餐桌中間，又繼續回到廚房幫白雪。
兩人邊做菜邊聊天，裴譽名拿著茶杯，再次把自己挪到廚房附近。
白雪刻意放低的說話聲陸續傳來，“……我原本尋思就咱們四個聚一下得了，但聽你那麼一說，不我公公和小叔子確實不好，畢竟都一個小區住著。”
蘇瑾立即附和道：“是唄，本來就是件高興事，人多熱鬧，你都不知道，這些日子我們家子軒天天念叨你呢！”
白雪切蔥的手慢下來，興趣道：“哦？念叨我？我怎麼了？”
蘇瑾笑著說：“還不是上次在你家吃了頓燜魚，回去後念念不忘，隔兩天就跑我這打聽，還什麼時候來你家吃飯。”
“哎呀，”白雪一聽，憾地抱怨，“你不早跟我說孩子吃，要不上午我買菜時，是不是再多買一條黃花魚。”
“就是怕你折騰，他一個蹭飯的，不能這麼慣著他，”蘇瑾說：“我看他就是找借口要到你家來玩。”
白雪切菜的手徹底停下來，轉頭看了眼蘇瑾，但一直低頭在炸排骨，并沒抬頭。
“來我家還用找借口？”白雪將蔥用玻璃碗裝好，“他小時候還來了？”
蘇瑾撇撇，“這不是大了麼，臉反而小了，不好意思了。”
白雪嘖嘖兩聲，神曖昧地用肩膀輕撞了下蘇瑾，“我看是他心里有鬼。”
蘇瑾聳聳肩，并沒深這個話題，“誰知道呢？孩子大了心思確實比以前多了。”
兩人認識多年，白雪雖沒有那個善于揣測別人想法的七竅玲瓏心，但仍能明顯覺出蘇瑾的態度不似往常直爽，像是有什麼話憋在心里似的。
不過這個想法一閃而過，就被蘇瑾打斷了，“小雪，幫我找個大點的盤子，排骨好了。”
門鈴聲猝然響起，裴譽名連忙從廚房門口閃走，他站在客廳中間，整理了下襯衫，才過去開門。
來的正是拎著酒的陸冬。
這次裴譽名捧著陸冬帶來的酒看了好一會，極大的滿足了陸冬嘚瑟的心里。
他在旁邊著給裴譽名介紹酒的出，裴譽名上嗯啊答應著，視線則始終集中在瓶口，就差要找個放大鏡研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