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白雪也起過來了,完全看不懂兩人在爭執什麼,但還是幫著客人說話,“老裴你怎麼聽不懂話呢?那酒沒醒好,你就不能等會再喝,哪就那麼急?”
裴譽名沒理白雪,他盯著蘇瑾的眼睛,問:“你為什麼不讓我喝?這酒里有什麼?”
這話一出口,蘇瑾的表幾乎算得上驚恐了,把著裴譽名胳膊的手也在劇烈抖,這要是沒問題就怪了!
裴譽名反客為主拉住的手腕,嚴厲問道:“剩下的氰·化鉀呢?你藏哪里了?”
蘇瑾眼睛睜得溜圓,恐懼中滿是困,似是不明白裴譽名為什麼會這麼問。
白雪過來後第一時間分開兩人,埋怨地看著自家老公,“你到底什麼風啊?”
裴譽名一門心思都在蘇瑾到底是不是兇手上,好不容易發現了線索,本聽不進去別人的話,他一把推開白雪,就要過去拉住後退的蘇瑾。
這時陸冬和桌上的其他人也過來了,蘇瑾躲到陸冬後,用十分警惕的眼神看著裴譽名。
“裴譽名!”白雪從後面拉住他,不用看臉,聽聲音就已經怒了,“你有完沒完?到底要干什麼?”
事後裴譽名也很後悔,如果當時他腦筋活絡一點,將事原委簡單給白雪說一下,可能剩余的時間,他連蘇瑾怎麼弄到的氰·化鉀都能問出來。
但當時這個念頭只在他腦中快速閃過一次,就被他放棄了,至于原因,是他後來的某一天突然想到的。
可能,自從他在得知了蘇瑾懷孕後,他心其實是愧疚和迷茫的,他無法在那種況下,直接將所有事全盤托出,一是還沒準備好要告訴白雪他跟蘇瑾的事,再者,他也無法心安理得將蘇瑾置于所有人的對立面。
因此,裴譽名最後選擇了最魯莽的方式,來證明酒里到底有沒有毒,他在蘇瑾的尖中,拿起島臺上的酒杯,一仰頭干了杯中酒。
“不要!”
裴譽名最後的意識是蘇瑾崩潰的喊聲。
他眼看著面前的曹磊說了一句什麼話,但因為耳朵還在嗡嗡響,連個標點符號都沒聽到。
“你說什麼?”他問。
曹磊皺眉重復了一遍,“我說,既然湯是蘇瑾給你盛的,那你覺會是兇手嗎?”
這是他第二次問裴譽名這個問題,他已經做好了得到否定回答的準備,但沒想到,裴譽名這次竟十分肯定地點了下頭,說:“是,兇手就是。”
曹磊神有些復雜,“老裴,你這次不會再翻供吧?”
裴譽名卻像是沒聽見他的顧慮和語氣里的埋怨,主往前要湊近曹磊,“曹警,你聽我說,我十分肯定,蘇瑾就是兇手,就是往酒里下的毒!”
曹磊看了眼監控,無奈問:“你有什麼證據嗎?”
“證據?”裴譽名想說毒酒我都喝了,還要什麼證據?
但轉念一想,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看到的經歷到的,空口無憑,即使他描述的再真合理,警方也無法把他說的當實在證據。
他有些後悔自己的莽撞,早知道就多留一會了,至要問問蘇瑾是怎麼把毒藥帶上來的,剩下的藏哪了。
“沒有?”曹磊臉上忍不住出些許失。
裴譽名著手,他覺自己從來沒離真相這麼近過,但對著曹磊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曹磊敏銳地知到他的急切,引導道:“你是不是發現有不正常的地方?是不是做了什麼,讓你懷疑到了?”
裴譽名聽他這麼說,眼睛頓時一亮,“對,那碗湯就是給我盛的,一直在催我喝。”
“還有呢?”曹磊皺眉,這不能當直接證據。
“,是讓白雪我弟和我爸來的,還有那兩個小孩,肯定是故意將我們湊在一起的。”
“你怎麼知道的?”
“我親耳聽到的啊?”
曹磊疑,“今晚麼?”
裴譽名愣了下,反應過來嘆了口氣,看來他還是不相信自己那個離奇的閃回說法,“你就當是今晚吧。”
可曹磊的表仍舊沒放松,他追問道:“還有麼?”
裴譽名想了想,剛想搖頭,又試探著開口,“有個事,我不太確定,拿來一束花,不讓我跟白雪,自己在我家找花瓶的……”
“花?”曹磊對案發現場記憶猶新,“你是說餐桌上那瓶百合?”
“對!”
曹磊了下耳朵,這才說:“但花確實沒什麼問題。”
“不可能,”裴譽名搖頭一副不相信的樣子,“那是怎麼把毒藥帶上來的?的包里只有口紅和車鑰匙,那束花那麼大,包裝那麼繁復,毒藥一定是放在花里帶上來的!”
裴譽名越說越肯定,眼神期待地看著曹磊,“曹警,你們一定要再去檢查一下那束花,除了它,我想不出蘇瑾還能借助什麼把毒藥帶上來。”
“好,”曹磊答應下來,“正好我們的人還在現場復勘,不過,在這之前,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蘇瑾包里只有口紅和車鑰匙的?”
裴譽名撓撓頭,“我沒跟你說過嗎?我之前回去的時候,搜過他們的東西,蘇瑾穿的是連,只拿了一個小拎包,就是我第一次發現陸冬還有個手機的那次。”
“沒說過,”曹磊肯定地說,并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所以你當時什麼都沒搜到?”
“嗯。”
“你之前還說過,兇手絕對不會是蘇瑾,怎麼突然就改口了?”曹磊又問。
裴譽名說:“不管你信不信,閃回的事我真的沒騙你,剛才我回去,當著蘇瑾的面要喝醒酒里的酒,拼命阻攔,我可以確定兇手就是,但我卻沒有證據,其實我之前一直沒懷疑過蘇瑾,直到你告訴我懷孕的事,我才有些想通了。”
“想通什麼?”曹磊沒接關于閃回的話題,裴譽名說的沒錯,那沒法當證據,他就算說出花來,也只是他說的,沒有任何參考。
“我想,我再次拋棄,選擇白雪,應該是恨我的。”
曹磊點點頭,表示同意,如果蘇瑾真一直喜歡裴譽名,由生恨也不是不可能。
“恨你,完全可以沖著你來,但……”曹磊話說到一半,就看到裴譽名臉上沉痛的表,盡管他不是當事人,但聽了一晚上這幾個人的恨仇,突然就福至心靈懂了,“恨你……但最終還是對你下不去手,反而將這種強烈的恨意轉嫁到了其他人上……可還是有一點解釋不通,怎麼能對陸子軒下手呢?虎毒不食子,如果沒有足夠的機,我不相信,能對自己的親兒子下手。”
這點裴譽名也想不通,他搖搖頭,除非下次他當面去問蘇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