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庭舟想到往事,心中愧疚,覺得很對不起許書意。
如果盛暖真出點什麼事,鬧到老爺子那里,對許書意不利。
厲庭舟將煙頭按在煙灰缸里,“你幫我陪著嘉許,我出去找找。”
厲庭舟拿起西裝外套,出了門。
說是去找,他本不知道盛暖可能去哪里。
他將車子開出去后,停在路邊,撥了盛暖的電話。
打了三次,盛暖都沒接。
厲庭舟英俊的眸越發暗沉。
重新啟車子,開車去附近的商場。
盛暖下午去給外婆掃墓,發現墳頭上長了許多小樹和雜草。
又去買了工,把墳頭清理干凈,這才回到家。
聽到手機響,才發現,出門時忘記帶手機了。
等找到手機,電話斷了。
是厲庭舟的,連續打了三次。
另外還有張媽白天打了兩次。
只是,沒有厲嘉許的。
年的兒子,不是離不開啊。
笑容苦,收起手機,不愿再想了。
厲庭舟回到家,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后了。
厲嘉許睡下了,許書意還坐在客廳里等他,見他回來,馬上迎上去。
厲庭舟面沉重。
許書意蹙著眉頭,“還是沒有暖暖的消息?”
厲庭舟繃著英的薄,輕嗯了一聲。
“庭舟,報警吧。”
厲庭舟不想把事鬧大。
他跟盛暖是婚,暫時還沒有想過要讓外人知道。
而且,他曾承諾過許書意,他若結婚,不會對外公開他的妻子。
“不用管,你早點休息。”
“可是……”
許書意還想說些什麼。
厲庭舟打斷了的話,“又不是小孩子,電話能打通,不會有事的。”
“那好吧。”
許書意進房后,厲庭舟這才走進主臥。
視線不知不覺落到墻上那張放大的結婚登記照。
盛暖那個小啞,還會來事的。
他不肯拍婚紗照,隨口說了句把登記照放大當婚紗照,還真把登記照放大。
婚后,他本是不打算跟發生關系,卻趁機爬了他的床,一舉得男。
這些年,一向好脾氣,倒是不曾給他添過什麼麻煩。
結果呢,他當真是小看了,不鬧則已,一鬧驚人。
他倒是想看看,能鬧到什麼程度?
盛暖比厲庭舟父子早一天抵達南城。
休息了一晚,便出門去游玩了。
玩了大半天,力有些不支,下午三點多便回了酒店。
剛到酒店門口,竟然看到了厲庭舟父子。
他們真的來南城了。
盛暖后退幾步,躲在酒店門口的一棵大盆景后面。
厲庭舟拿到房卡,牽著厲嘉許的手往電梯那邊走。
“爸爸,早上我給書意姐姐打電話,說住在這家酒店,如果知道我們專程為而來,一定會很驚喜吧。”
“當然。”
盛暖不由得握指尖蜷。
厲庭舟破天荒地找要份證號碼訂機票,還以為是一家三口出行,原來,是為了來給許書意一個驚喜。
還好,沒抱希。
這些年,深刻地會了一個道理。
希越高,失越大。
厲嘉許滿心歡喜的聲音再一次傳過來。
“書意姐姐是來看漫畫展的,我特地做了一本剪紙漫畫,不知道會不會喜歡?”
盛暖嚨一哽。
只見他們父子二人走進了電梯。
漫剪紙畫是教給厲嘉許的。
小孩子幾乎都看畫,不能說話,帶厲嘉許的時候,怕他無聊,看完畫片,會陪著他一起做手工,剪一些厲嘉許喜歡的漫人,編上小故事,到畫冊上。
厲嘉許還夸剪得好看,后來跟著一起學。
他們母子一起完過不剪紙漫畫。
厲嘉許曾經說過,等他能獨立完的時候,第一本畫,一定要送給媽媽。
倒是沒有想到,厲嘉許已經能獨立完一整本剪紙畫了。
盛暖臉蒼白,面無表地走進電梯。
到了房間,盛暖的腹部悶悶地疼著,人也十分困倦。
倒了杯水,吃了些藥,便躺下休息。
這一覺,睡得很不踏實,最后是被噩夢給驚醒過來。
竟然夢到了七年前的那場大火……
盛暖擰了擰眉,拿出手機,時間已經是晚上七點半了。
這家酒店附近有一座古城。
古城倚湖而建,每晚八點,湖邊準時會有半個小時的煙花秀。
跟江城的滿江差不多,每晚江邊也會放煙花,如果在滿江樓吃晚餐,頂樓的視覺效果最佳。
一直很想看煙花秀,滿江樓離西山別墅不過半個小時的路程,但整整七年,厲庭舟也沒有陪去過一次。
那時的,大約是因為結了婚,總想跟心的人一起去,厲庭舟不去,覺得一個人去也沒有太大的意思。
看煙花秀的想法便擱置了。
都快要死了,總要滿足一下自己的愿。
起去洗漱,披了件外套出門了。
湖邊,人群熙熙攘攘。
有不十指扣,作親昵,更甚的,還會接吻。
因此,有不小販走著,見到就推銷玫瑰。
南城一年四季如春,全國的玫瑰幾乎都是從這里出去的,品種最多,更是五彩繽紛。
盛暖的,從來都沒有過玫瑰花的襯托,更多的是一個人的自導自演。
的視線從玫瑰花中收了回來。
煙花秀快要開始了。
嘭——
第一簇煙花騰空而起。
在暮中照亮了天際,波粼粼湖水中倒映著五彩絢麗的火。
接著,空中綻放出一朵朵并雙生蓮花,引得不人拿出手機開始拍攝。
確實很,若能跟心的人牽手欣賞,別有一番風味。
難怪有那麼多喜歡看煙花秀。
看了十幾分鐘,盛暖卻突然沒了興致。
這樣的煙花盛宴,并不屬于。
夜風吹過,有了些許涼意。
盛暖轉過時,恰好,煙花升空,照亮了四周,借著微弱的,盛暖竟撞上了厲庭舟那雙深沉的眸子。
厲庭舟的西裝外套披在許書意上,許書意抱著厲嘉許,滿臉幸福的笑意。
厲庭舟像是也看到了盛暖,朝盛暖的方向邁出一步。
火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