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導驚訝道:“跟你一起來的?”
厲庭舟面微微有些尷尬。
盛暖是自己一個人來的。
他也不撒謊,便說:“提前一天過來的。”
“好,我等你的消息。”方導抬腕看看時間,“介紹會快要開始了,我不能陪你多聊了,今天就到這兒吧。”
“祝方導展會一切順利。”
“客氣了。”
厲庭舟和方導一起從休息室出來。
方導跟著工作人員進展會廳。
厲庭舟走到外面,點了一支煙。
方導似乎對盛暖的興趣大。
是因為那幅漫版清明上河圖嗎?
里面融合有剪紙手藝,厲嘉許的剪紙是跟盛暖學的,所以方導是想了解盛暖的剪紙技嗎?
厲嘉許上兒園的時候,就有手工課。
盛暖無非是陪同他剪一剪紙,玩一玩而已,那種普通的剪紙跟漫版清明上河圖里的剪紙工藝是沒有法比的。
立浮刻剪紙技都是有非傳承的,不是普通人能輕易學會那樣的手藝。
他不認為盛暖陪厲嘉許剪的那點造型,能達到這種高超的水準,無非就是陪陪小孩子的游戲而已,難登大雅之堂。
許書意制作的那幅圖,是用電腦技做出來立刻浮刻效果,之所以還不夠完,大約是不懂剪紙,達不到那樣的效果。
方導的那個學生,想必是懂立浮刻剪紙的技巧。
還真是有點聰明,把這種老手藝與現代畫結合,還真不是普通人能制作出那樣的效果。
畢竟高超的剪紙技,那是需要多年的經驗積累。
厲庭舟始終捉不,這與盛暖又有什麼關系。
也罷,等帶與方導見了面之后,自會知曉。
厲庭舟不打算再進去展會了,他給許書意發了一條信息。
【我有事先離開,你多聽聽方導的解說,等結束后提前聯系我,我安排人來接你。】
許書意收到厲庭舟的信息。
大約知道他還是要去找盛暖。
攔到了一時,攔不了一世。
不過,推遲了一天,也算是達到了想要的效果。
盛暖必然已經難了。
盛暖到現在都沒有通過的微信好友申請,足以證明,盛暖是很介意的。
許書意便給厲庭舟回了消息。
【沒事,你去忙你的,等結束之后,我自己搭車回去就行。】
厲庭舟開車回到酒店,到盛暖的房間去敲門,人還是沒有回來。
他便坐在酒店一樓的大廳里等著。
這一等,竟然快中午了。
盛暖還沒有回來。
從來都是別人等他,他還沒有等人等過這麼久,忍耐度幾乎達到了他的極限。
他撥通了盛暖的電話。
如果還是不接,他只能把這間酒店收購了,到房間里去!
電話剛通,厲庭舟就聽到一陣悉的手機鈴聲。
他朝門口看去。
盛暖停下腳步,從包里拿手機。
厲庭舟掐斷了電話。
盛暖剛把手機拿出來,電話就斷掉了。
未接來電上顯示厲庭舟。
眸頓了頓。
突然,的手腕被一只溫熱的手掌給握住。
悉的,悉的手背,悉的腕表。
抬起頭來。
厲庭舟瞳孔幽深地瞅著。
下一秒,厲庭舟已經拽著往里走。
上了電梯,直達頂樓。
盛暖被地被他牽著,進了頂樓的總統套房。
進門后,厲庭舟將按到沙發上坐下,他就蹲在面前,眸深沉,“為什麼不接電話?”
男人的嗓音略顯沙啞。
盛暖低眸瞅著他,西裝革履,氣度沉穩,依舊風度翩翩,令人著迷。
可卻再也不想了。
抬手,“不想接。”
厲庭舟漆黑的眼底彌漫著一抹不悅。
“你以前不會這樣。”
盛暖纖白的指節輕輕飛舞,“你也說了是以前。”
“還要鬧離婚?”
厲庭舟好聽的嗓音里,染著一層質問的腔調。
“不是鬧。”
盛暖眸寡淡,手勢更加堅定了一些。
厲庭舟站了起來,雙手不由自主地叉了叉腰,站在原地,挪了好幾次腳步后,他又蹲了下來,取下盛暖的口罩和太帽。
“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問題,結婚七年,我們不都是這樣過的嗎?”
厲庭舟頂了頂上顎骨,從西裝里口袋里掏出絨盒,打開,送到盛暖面前。
“前天晚上我訂了凌晨的機票,在機場看到這枚針,覺得很適合你,準備帶過來送給你,但航班因帝都有雷暴延誤,我沒有及時過來,接到你的求救電話,我……”
厲庭舟沒有繼續往下說。
他接到的求救電話,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只不過,事沒有那麼湊巧,他錯過了親自救的機會。
最終沒有及時趕到邊。
但整個過程,他是問心無愧的,他不屑解釋那些。
作為妻子,盛暖一向賢惠。
他想也不會為這點小事跟他置氣。
他頓了頓,嗓音略帶輕哄,“沒有陪你,是我的錯,禮收著,別再鬧了,嗯?”
男人解釋得很真誠。
嗓音亦是十分溫和。
可盛暖的角卻揚起一道嘲弄的弧度。
他給許書意訂的針,一共二十三枚。
除了許書意今天戴著的那枚,余下的二十二枚,恐怕都是要丟掉的。
他拿出要被拋棄的針來哄。
是與他領了證的合法妻子。
他把當什麼了?
只配擁有別人剩下的嗎?
盛暖別過頭,不想再看了。
針很致,很,鉆石熠熠生輝,流四溢。
那些,太耀眼,能把眼睛刺痛。
厲庭舟沒有料到,盛暖竟然不收。
還無視他的一片真心。
“盛暖,你別太過了!”
厲庭舟語氣冷沉了許多。
哄了這麼多天,真是越哄越來勁。
他哪有那麼多時間耗在上,與理這些兒長的小事。
盛暖扭過頭,朝他打起手語。
“你若是嫌我過分,那就早點離婚,各奔東西。”
盛暖提離婚,提得如此平靜,波瀾不驚。
厲庭舟有些繃不住。
他這次過來帝都,一路很辛苦,可全都是為了,不免心中來了些許怒火,“各奔東西,是嗎?你沒有任何工作經驗,這七年過的都是錦玉食的生活,離開了我,你告訴我,你怎麼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