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暖,我一早就看到你兒子跟許書意在游樂場,我好心專程繞道過來通知你,你什麼態度啊!”
厲庭夏脾氣火了些,跟厲庭舟是一胎所生,格倒是反差很大。
盛暖握著出租車的門把手,手上的力度加重了幾分。
頓了頓,果斷地拉開車門。
坐上車,無奈的勾勾。
什麼一家三口去游樂場,全都是騙人的。
是他們一家三口才對。
還好,沒有去自取其辱。
厲庭夏氣得要原地炸了,盛暖竟然無視!
兒子都快要被別人拐走了,還無于衷。
難怪厲嘉許心里全是許書意。
完全是因為盛暖自己不爭氣!
真是氣死人了。
厲庭夏氣憤地戴上墨鏡,揚長而去。
出租車里。
司機問盛暖:“士,請問你去哪里?”
盛暖突然覺得都不知道還能去哪里。
無論去哪里,厲庭舟想要找到,都易如反掌。
哦,差點忘了,今天激怒了他,他應該不會再花時間和功夫找。
于是,盛暖拿出手機,打了一行字,告訴司機去高鐵站。
厲庭舟的車子剛駛出別墅區不久,他突然調轉車頭,轉了回來。
方才盛暖跌倒的位置,已經沒有人了。
厲庭舟將車開進別墅。
下車,匆匆進門。
四看了一眼,張媽迎上來。
“先生,你找東西嗎?”
厲庭舟抿了抿,“沒事,你忙的。”
張媽繼續去干活了。
看樣子,沒回來。
厲庭舟走進書房,拉開屜。
屜里放了好多張離婚協議。
他拉開座椅,坐下去,點了一支煙。
冷眸掃過那一張張離婚協議。
夫妻破裂……
凈出戶……
這些字看著都刺眼。
厲庭舟猛吸了一口煙,便將煙頭摁在煙灰缸里。
他拿起一張張離婚協議,全部都塞進了碎紙機。
手機響了。
是厲嘉許打來的電話。
厲庭舟接起。
“爸爸,你怎麼還沒過來?”
“馬上。”
厲庭舟再次出門。
這個時候,盛暖已經到了高鐵站。
從出租車出來,竟然撞見方導。
方導是從高鐵站出來的。
“暖暖?”
方導有些驚訝,“你怎麼在這兒?”
盛暖收拾好緒,微笑著手語:“我準備回一趟老家。”
“買票了嗎?”
盛暖搖了搖頭,繼續手勢,“還沒來得及。”
方導便說:“上次在帝都,你先生在場,有些話我沒機會跟你單獨聊,既然你還沒買車票,我們找個地方,談談?”
盛暖心中擔憂,但方導眼里全是期盼,只好答應。
附近有咖啡廳,師生二人面對面坐了下來。
方導點了兩杯咖啡,笑容滿面地對盛暖說:“得知你嫁得這麼好,還有那麼可一個兒子,我真替你高興。”
盛暖的心底一片悲涼。
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還是個啞,能為厲庭舟的妻子,在所有人看來,都是上嫁。
各個滋味,卻只有自己清楚。
然而,當著導師的面,又不敢說實話,只能微微一笑。
對導師的愧疚更是襲滿心頭。
選擇了這樣一段婚姻,辜負了導師的知遇之恩和悉心培養。
盛暖抬起手,“導師,對不起。”
“沒事沒事,男大當婚,大當嫁,你選擇結婚,并沒有什麼錯,咱們在帝都說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方導幾乎是差點要答應厲庭舟,其實也找不到更合適的人。
好在,還有盛暖。
拒絕的話,盛暖不知道如何開口。
想了想,飛舞著手勢,“導師不考慮許書意嗎?”
許書意的存在,對盛暖來說,談不上有多討厭,不是在意的人,不會起太大的緒。
只是許書意介到家庭里面,也不可能有什麼好。
但不是那種不明是非的人。
許書意的畫作品,有看過,技巧、實力都偏上乘,而且創意大膽,頗國際風格。
年紀輕輕,在國外拿了不大獎。
知道導師的理想,如果許書意能為導師的關門弟子,能將學到的國際風格帶到國。
并且……厲庭舟定然會愿意傾其資源過來扶持。
對導師來說,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
導師若是選了,還要等一段時間的練習和恢復。
方導淺淺喝了一口咖啡,輕笑著說:“考慮過,但我更看好你,暖暖,你先生事業有,兒子也上小學了,你完全可以考慮考慮你自己的事業,人哪怕嫁再好,有自己的事業,才能活得更彩。”
方導的話,不無道理。
嫁給厲庭舟,沒有工作過一天。
吃的用的,幾乎都是厲庭舟給的。
以至于厲庭舟認為,離開了他,連活下去的能力都沒有。
方導的手機突然響了,對盛暖說:“抱歉,我先接個電話。”
方導高高興興地接起電話,但是沒過一會兒,的笑容就收了起來,面繃。
“好,我知道了,我馬上回來。”
方導關掉手機,告訴盛暖:“暖暖,我有點急事,要先走了,你考慮好之后,第一時間聯系我。”
盛暖起送方導離開。
方導的模樣看著著急,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似的。
盛暖有些擔心,但方導很急,沒有耽誤方導的時間。
等回頭再問吧。
盛暖準備進站去買票。
想,這次回去,應該可以在老家多待一段時間。
也許還能待到死亡。
突然,手機響了。
竟是容悅打過來的電話。
響了一會兒,那邊就自掛斷了。
接著,微信上彈出了消息。
【暖暖,你在哪兒?我有急事找你。】
盛暖趕回復。
【容阿姨,什麼急事?】
【你告訴我地址,我派人接你,這事必須要當面談!】
盛暖覺事好像有點嚴重。
于是,把定位發給容悅。
在等容悅的事,盛暖突然想起,從帝都回來那天,葉淮遠給電話,結果厲庭舟接了。
之后,還沒機會給葉淮遠回電話。
厲庭舟那天很生氣,在電話里說葉淮遠挖墻腳挖到他頭上。
該不會……
盛暖蹙眉頭。
容悅派了司機,把盛暖接到了一家酒店。
盛暖剛進門。
容悅一臉疲憊,急匆匆走到邊,握住的手,急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