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震驚地看著。
我不想給許若辛改戲,并找替來拍戲,我做這一切的目的居然是為了辱許若辛?
許若辛怎麼會那麼認為,是傻子嗎?
不,不是。
許若辛是個很聰明的人。
這麼說,要麼是怒極了說氣話,要麼是故意這樣說來氣我。
而我,也功被氣到了。
我閉了閉眼,雖然肺都要氣炸了,但這會兒我反而平靜下來了,我知道生氣只是做無用功而已。
我不再理會許若辛,直接離開了休息室。
許若辛也沒有喝令南瀟站住,趁著臉上的掌印還沒消失,立刻找好角度拍了張照片,給謝承宇發了過去。
這張照片很有心機,既把拍的很好看,又突出了臉上的傷痕,讓顯得楚楚可憐。
很快,手機響了起來,屏幕上是“承宇”兩個字,許若辛出了微笑。
我回了休息室,我真的不想哭,可我實在太委屈了,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我從小到大遭過許多白眼和譏嘲,可那些人還保留著最基本的文明,不會用太過難聽的字眼來侮辱我。
可這兩天,我卻在網上收到了千上萬條極其難聽的侮辱,其中不乏一些特別過分的婦辱,我真的太難了。
“咚咚咚!”
“南瀟!”
門突然被推開了,謝承宇帶著一戾氣走了進來,大步來到我面前。
我剛把眼淚干凈,就看到了謝承宇,他英俊的面容布滿霾,周戾氣盡顯,我不由得愣住了。
“你打了若辛?”
他一上來,就問出了這麼一句話。
我點了點頭:“對,我打了。”
其實在最開始的怔愣過去後,我已經意識到謝承宇為什麼過來了,可聽到謝承宇那冰冷刺骨的聲音時,我的心臟還是了一下。
“你怎麼敢?”
謝承宇一字一句,目鷙刻骨,周戾氣暴涌。
“你忘了,是孕婦?”
“……”
對,許若辛是孕婦,肚子里還懷著謝承宇的孩子。
可是,我也是個孕婦啊,我遭了那麼嚴重的網暴,為什麼沒有人心疼我?
見我站在原地不說話,謝承宇目愈發抑:“怎麼了,不說話?”
“我沒什麼可說的。”
我的臉很蒼白,語氣很無力。
“許若辛找人在網上發布了一篇造謠的文章,導致我遭了嚴重的網暴,所以我才會打。”
“當然,我沒有證據證明那篇文章是策劃的,你要是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說完這句話,我靜靜地盯著地板,我不知道謝承宇會怎麼回答,我現在難極了,我只想謝承宇快點離開。
“文章的事我會理。”
幾秒後,謝承宇惻惻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你去向若辛道歉。”
“什麼?”
我猛地抬起頭來,謝承宇居然讓我道歉?
這時,門再次被打開了,許若辛弱弱地走了進來,扯著謝承宇的角,說道:
“道歉還是算了吧,南小姐遭了那麼難聽的辱罵,生氣也是正常,雖然那件事并不是我做的……但是我的傷已經好啦,不需要道歉了。”
我死死地盯著許若辛,眼底帶著刻骨的恨意。
許若辛和謝承宇站在一邊,所以謝承宇看不到的表,沖我得意地笑了一下。
謝承宇暫時沒管那篇文章的事,偏頭看了看許若辛,臉上的掌印淡了很多,但是還存在。
謝承宇看向我,冰冷地道:“南瀟,你打人了就要道歉。”
他的聲音太冷了,我覺得被浸在冰水里時都沒有那麼冷,我不由得捂住了發抖的肩膀。
我不想道歉,我被許若辛欺負了,打一掌是理所應當,我為什麼要向許若辛道歉?
可是胳膊擰不過大,謝承宇堅持讓我道歉,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睫微微抖著,聽到嚨里有個聲音在說:“許小姐,抱歉。”
謝承宇淡淡地掃了我一眼,他和許若辛一起離開了。
現在是上午十一點,外面在拍一場重要的戲,我應該過去觀學習的。
可我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就躺在休息室的床上,像個快死了的人那樣,渾無力地看著天花板,看了好久好久。
我的眼淚不停往外涌,像斷了線的珠子,沒多久就把枕巾浸了。
良久,我坐起來,看了眼手機。
奇跡般的,網上那篇文章消失了,相關的熱搜也都沒了,那些罵我的言辭也都不見了。
一切被理的干干凈凈,仿佛那篇文章以及我被網暴的事,都沒出現過一樣。
我坐起來,看著雪白的墻壁,發著呆。
我記得我聯系人去控評時,那人說控評付出的代價很高,除非巨額投,否則本理不了。
可現在,事被理干凈了,明顯是謝承宇做的。
但是,謝承宇做那些估計也不是為了我,他是為了謝家的名聲。
雖然那篇文章只字不提謝家,可萬一哪天被出來就壞了,所以謝承宇要盡快把它理掉。
到了現在,一切都被解決了,看似事都結束了。
可是,我之前過的委屈怎麼辦,有誰來彌補我嗎?
本沒有。
還有,這件事是許若辛無事生非鬧出來的,許若辛或許真的覺得我要搶謝承宇,許若辛或許只是單純地看我不順眼而已。
但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我一點錯沒有,這件事完全是許若辛造的。
而這件事的結果,卻是許若辛沒有遭到半分的報應,反而在網上收獲了許多祝福和安,我這個害者卻被網暴了。
我不捫心自問:這一切都是憑什麼?
我自己也找不出一個結果。
我在休息室里枯坐了好久好久,我想,許若辛會不會明天又干出這種事來——過來找我吵架,讓我遭欺負與污蔑,我自己卻全而退……
我覺得完全有可能。
我想,事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我給林煙打電話:“喂,煙煙,我記得你認識一個很不錯的律師?你把推給我吧,我有點事想咨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