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如實說道:“剛才我和劇組的朋友吃飯,他有事臨時走了,我就自己繼續吃。”
“因為他是演員,平時的友況都要保,我不太想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系,才會下意識地撒謊。”
我的語氣很懇切,這個理由也充分的,可謝承宇還是察覺到了一怪異。
他瞇了瞇眼睛,問道:“你的朋友是男的?”
我本來想說是的,主要我覺得多一事不如一事,說的肯定比說男的省事。
但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謝承宇為什麼準確無誤地找到了我家,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我心里多了幾分考量,就不敢撒謊了,點頭道:“對。”
然後我話鋒一轉,理直氣壯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里?”
“我讓周文查的。”謝承宇的聲音很坦然,看上去他一點都沒覺得查我這件事有什麼不對。
“我得保證你的安全。”
我抿住了,謝承宇不是保證我的安全,是要向謝老爺子保證我的安全吧。
“你還要吃飯嗎?”
雖然那麼說,謝承宇還是覺得自己有些理虧,便下意識地轉移話題,他轉頭看了一眼滿滿當當的火鍋,出聲問道。
我點了點頭,謝承宇便說:“我和你一起吃吧,我還著。”
我有些詫異:“你要和我一起吃飯?”
“對。”謝承宇看著我,“不行嗎?”
“行,我給你拿新的碗筷,你等一下。”
我去了廚房,我有些莫名其妙的,不懂謝承宇為什麼要和我吃飯,不過他想吃就吃吧。
看著我的背影,謝承宇目暗了暗。
不知為何,他總覺南瀟做的飯有種特殊的魔力,時不時就會想一下。
可要論起來,南瀟的廚藝并不如那些五星級飯點的大廚,他連那些大廚的飯都不會惦記著,為什麼偏偏惦記著南瀟的飯?
很快我回來了,我把碗筷遞給謝承宇,把鍋打開,然後告訴他每種菜的煮時間。
慢慢地,謝承宇一邊涮一邊吃,他的作慢條斯理的,逐漸吃了小半碗。
他看著我臉上的口罩:“你不吃嗎?”
“不吃了。”我搖頭,“我其實差不多飽了,正好晚上吃點。”
這一聽就是借口,謝承宇問我:“你在你的朋友面前會摘掉口罩?”
剛才我和朋友一起吃飯,明顯口罩被摘掉了,但這會兒口罩又焊死在我臉上了,謝承宇有種不是滋味的覺。
“對。”
我點了點頭,謝承宇便問:“在我面前為什麼不能?”
這話讓我愣住了。
我想了想,說道:“我怕嚇著你。”
我恢復容貌之前,臉上有兩團猙獰的傷疤,看著很嚇人的,以前就有小孩因為看到我的臉被嚇哭過。
謝承宇放下筷子,看著我的眼睛說道:“我不害怕。”
這話在我眼里只是客套話而已,我垂下眸子,沒有說話。
而謝承宇也知道這個話題有些敏,便沒有再提。
這頓飯吃的很快,不到十分鐘謝承宇就走了,他怕他再待著不走,我就要死了。
路上,謝承宇想著南瀟的那個“異演員朋友”,腦中把在他們劇組見過的男演員過了一遍,覺沒一個對得上。
等紅燈的時候,他點開周文發給他的照片,再次確認了一下那個男人的形,想著有沒有見過類似的。
但突然,他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傻。
他又不在意南瀟,為什麼要探究這種事?
謝承宇啞然失笑,合上了手機。
晚上,快睡覺的時候,我接到了南國的電話。
我盯著屏幕上的備注,覺“爸爸”這兩個字有些陌生,我有多久沒過這個稱呼了?
我垂下眸子,按下接聽鍵:“喂,這麼晚了您有什麼事。”
“瀟瀟。”電話那頭,南國的聲音帶著威嚴,“下周一是我的生日,你記得帶著承宇回家吃飯。”
我眉頭皺了起來,我本想說我自己回去的,但又想到沒必要和南國在電話里吵起來。
反正到時候我自己回去又如何,南國總不至于把謝承宇綁回去,便應了一聲,聲音有些冷淡。
按照往常,南國就該直接掛電話了,但這次破天荒的沒有,而是對我說了幾句話,才掛掉電話。
我坐在床上,想著南國剛剛說的話,心久久無法平靜。
我沒想到南國會那麼快做那件事……依然如此,我必須帶著謝承宇過去了。
幾分鐘後,我躺了下去,但這一晚上我幾乎沒怎麼睡著。
第二天七點多的時候,我估著謝承宇差不多起床了,給我打去了電話。
“喂,謝總,上午有事嗎,我想和你談談。”
謝承宇剛從家庭健房里出來,他一邊走進浴室,一邊說道:“你上午九點半過來。”
我掛了電話,我想了想,本著求人辦事的態度,去廚房做了一些點心,在九點多的時候打車去了謝氏。
我和謝承宇結婚三年,無數次來謝氏送飯,對此已經輕車路了。
我順利地來到總裁辦公室,將點心盒放在桌上,說道:“謝總,我做了一些點心,你不嫌棄的話嘗一嘗吧。”
謝承宇瞥了我一眼。
我現在一口一個謝總的,我以前也這樣疏遠嗎?
“嗯,好吃的。”
謝承宇拿出一塊曲奇餅干咬了一口,慢條斯理地吃完,出巾了手,說道:“找我有什麼事。”
“我父親下周一過生日,你可以陪我回去參加他的生日宴嗎?”
謝承宇沒想到是這回事,他點頭道:“可以。”
上次我也陪他參加家庭聚會了,出于公平起見,謝承宇很痛快地答應了。
可是,我的表卻有些難堪,我說道:“我有一個附加請求,就是,你能不能裝得和我……親一點。”
謝承宇抬起頭來,那雙墨黑的眸子注視著我,看不出是什麼緒。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立刻解釋道,“我只是想做給父親看而已,我需要在他面前樹立良好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