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和一個生病的人計較,過去抖開被子披在他上,回到房間里仔細地鎖好門,上床睡了。
興許是折騰了一通太累了,我很快睡著了。
第二天早晨我醒過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猛然看到一個人坐在床邊,低頭看著我。
我嚇得直接醒了盹,從床上坐起來,有些手忙腳地拽過被子:“你好了?”
我抬頭看著謝承宇。
他還穿著昨天的那服,但很明顯恢復了正常。
他一張臉上滿是清冷,一不地看著我。
我被他看得頭發發麻,我明明仔仔細細地穿著睡,在他的注視下卻覺自己仿佛著子一樣。
正要問話,突然想起來有些不對勁,我道:“你怎麼進來的!”
我昨天都鎖好門了,客廳又沒放備用鑰匙,他怎麼會大早晨出現在我的房間里?
他出手,指間夾著一黑的卡子。
我的眼睛睜大了,這是我隨手用完放在茶幾上的發卡。
“你用這個打開的?”
他居然還會撬鎖?
我很生氣,不敢直接罵他,譏諷地道:“謝總還真是什麼都會,連這種不太彩的事都通,真厲害啊。”
謝承宇沒有理會我的諷刺,放下卡子,端起我的下打量著我。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舒服,總覺得他在審視自己,問道:“謝總有事嗎?”
通過手的溫度可以判斷出,這個男人已經不燒了,所以退燒了就趕回家吧。
謝承宇松開我,站起來,站在床邊打量著我。
最近,他一直在審視自己的。
他發現他抓著我出軌的事不放,本不是因為被戴綠帽子後覺得到了侮辱,才不肯放過我。
他并不是雙標的人。
以前有人說過,他三年不回家,我肯定在外面有人了,他聽了覺沒什麼。
反正兩人的婚姻就是易,我在外面找人關他什麼事。
包括他自己,有了許若辛的時候也想過,我南瀟要是有人了還好,這樣還更公平了。
可是當那件事真的發生後,他的和預想中的差很多。
他在嫉妒,嫉妒和南瀟在一起的男人。
而且他對我的態度很特別,以前別人提過好幾次他對南瀟特殊,他一次都沒承認過,總拿爺爺當擋箭牌。
現在他大醉了一場,又發了一場燒,他清醒了,承認了這份特別。
只是,這份特別是從何而來的?
是不是因為當初回別墅時正好撞到我著子從浴室里出來,一番錯差之下,他對南瀟產生了生理反應,在心里留下了什麼印記?
畢竟,因為小時候的心理影,他從不會對別的人有這種反應。
是不是因為開了那個頭,我對他而言就有些特別了?
如果是的話,他只要得到我一次就好了吧。
只要得到我一次,滿足自己的一次念,一切就能結束了。
他看著我,說道:“想離婚嗎?”
我立刻點了點頭:“我想。”
他瞳孔一片漆黑:“陪我一晚,我就放過你。”
我猛地睜大眼睛,我是不是聽錯了,他剛才說讓我陪他?
“這是唯一的條件,今晚八點來錫蘭酒店頂樓總統套房,陪我一晚,明天早晨就去離婚,我說到說到。”謝承宇說。
說完,他也不顧我有什麼反應,直接離開了。
他走出房間後,我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他真的讓我陪他一晚,怎麼陪?陪他睡一晚嗎?
我暫且不去想他這麼做的目的,這個要求也太荒謬了,我怎麼能同意?
我掀被下床,著腳跑過去攔住了他。
“謝總,我們不能這樣!”
我手掌下意識地捂住了小腹。
別說我不想和謝承宇做那種事了,我想做也做不了啊,我肚子里還懷著孩子了。
謝承宇冷聲道:“你不來的話就不離,我說過了這是唯一的條件,一切看你自己。”
說完,他繞過我出了門,離開了公寓。
我站在地上,久久回不過神來。
直到腳底板有些發涼,我猛地低頭看到赤著的雙腳,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沒穿鞋,連忙跑回了臥室。
又躺回了床上,我雙手絞在一起,眼睛盯著天花板,心臟依然狂跳不止。
今天發生的一系列事過于魔幻了,如果不是天已經亮了的話,我簡直以為在做夢。
做夢……對了,他是不是昨晚燒糊涂了才說了那番話?
不對,剛才他分明是很清醒的狀態,并不是發燒……
我晃了晃腦子,又思索了一會兒。
雖然他不是腦子燒壞了才說的那些話,但沒準兒他當時不甚清醒,現在回過神來,已經後悔了。
我立刻從床上跳起來,給他打去了電話,想再確認一下。
“謝總。”我小心翼翼地問道,“你現在方便說話嗎?”
他似乎在開車,那邊傳來舒緩的音樂聲,隨後他有些散漫的低沉嗓音響起:“怎麼,現在就想來找我了?”
“……”
這個流氓!
我在心里狠狠罵了一句,直接掛了電話。
我還以為他是一時糊涂才提的那個要求,沒想到,他就是那麼無恥!
我又躺了回去,現在快九點了,我應該洗漱吃飯然後工作,可我想著今晚的那個約定,本沒有心干別的事。
我腦子了一鍋漿糊,特別想找人說說這件事,給誰打電話,林煙嗎?
不行,聽了得氣死,然後肯定得跑去找他干仗。
給肖澤楷打電話?
更不行了,他是男的,知道了這種事更得炸。
就這麼胡思想了一番,我再看表時,都快上午十點了。
我起床洗漱點了個外賣吃,強迫自己坐到電腦前寫劇本,可我人坐過去了,卻無心工作,簡直一個字都不想寫。
就這樣一直晃晃悠悠到了晚上,我對著沒寫幾行的電腦屏幕,猛然發現,現在都晚上七點了。
他和我說的時間是八點,可我現在什麼都沒準備,甚至連晚飯都沒吃,我本不知道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