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只不過做一周的護工,他怎麼給我這麼多錢?
我立刻把卡拿了出來,折回了病房。
許若辛已經走了,謝承宇看到我回來,臉微沉,有些不滿地道:“你剛才去哪了,這麼久才回來。”
我沒有探究他的不滿來源于哪里,可能是見護工跑了,為雇主到不滿意了吧。
我說道:“我剛才去銀行了,謝總,你怎麼給我這麼多錢?”
去銀行查賬了?是想看看他給了多錢嗎,真是個小財迷啊……不知為何,他那微妙的煩躁瞬間消失了。
他角微勾,說道:“有一千萬是支付給你的護工酬勞,另外的三千萬,是離婚的補償費用。”
之前我拒絕離婚的財產分割協議,把那三千萬還給他了,可是他不想讓我還,就再次把錢給我。
“我不需要那些錢。”我立刻道,“謝總,請你把錢……”
“給你你就拿著。”他打斷了我,“這是你應得的”
他的語氣霸道又強勢,帶著不容人置疑的意味,我瞬間說不出話了。
對我而言,之前決定過不要他的錢了,現在就不會反悔。
只是,和他爭來爭去的實在沒意思,畢竟兩人觀念不同,再爭下去就變吵架了。
所以,還是先默認這件事,等之後找個機會把錢還回去吧,我沒有再說話。
轉過天來,我盯著護士給他換藥換紗布,又在旁邊給他斟茶倒水。
終于忙完這一通,已經是上午十點了,我這會兒才有時間看手機,見二十分鐘前肖澤楷給我發了短信:“你現在在醫院照顧那個姓謝的?”
興許是見我一直不回復,十分鐘前他又發來一條:“我去看看你。”
“……”
我嚇了一跳。
他和謝承宇天生不合,兩人上次見面還打了一架。
對我照顧謝承宇這件事,他肯定是心生不滿的,來了估計又得鬧起來,可不能讓他過來。
我立刻來到走廊上,給肖澤楷打電話,可是打了兩遍都無人接聽,他在干什麼?
我回了病房,有些出神地關上門。
見我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謝承宇問道:“你怎麼了,心不好?”
“沒什麼。”
我搖了搖頭。
我看了眼時間,距離他說要過來已經十二分鐘了,也不知道他在干什麼一直不接電話。
我想了想,給他發短信道:“你別過來,我在這里很好,謝承宇沒讓我做什麼事,還給我報酬,我在病房里就坐著看看書什麼的,等過幾天他出院我們就能離婚了,你不用擔心我。”
消息發送功,肖澤楷沒有回復。
我看了眼窗外。
現在是上午,按理來說他正忙,就算想過來也不一定有時間,他說要過來應該只是隨口一提吧。
這麼想了一會兒,應當是給自己洗腦功了,慢慢地我就不擔心了。
可我的心剛放回肚子里,砰砰砰的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不知為何,我有種不好的預,噌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就要過去開門。
可沒走兩步,門自打開了。
肖澤楷高大的子倚在門口,斜斜地盯著屋里的謝承宇,角掀起一抹譏諷的笑。
“呦,謝總還真出事兒了啊。”他說道,“這麼一個大忙人,聽說要住一周的院,得耽誤不事兒吧。”
他慢悠悠地走進來,迎著謝承宇不善的目,坐到了沙發上。
“瀟瀟站著干嘛,過來坐啊。”
他像個大爺一樣倚在沙發上,雙叉開著,沖我招了招手。
隨後,他又看向眉眼布滿戾的謝承宇。
“謝總讓我們瀟瀟來當護工了?你這事兒做的可不地道啊。”
“瀟瀟怎麼說也是有正經工作的,來這幾天得耽誤不事兒,就是面皮薄不好意思說而已,我臉皮厚,我可以幫說出來。”
“瀟瀟,是不是?”
他轉臉看著我,一副笑嘻嘻的樣子,我簡直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他過來後當當當說了一通,謝承宇的臉沉得都要滴出黑水來了,屋里的氣氛也一片繃。
我過去,踢了肖澤楷一腳,說道:“快起來,出去。”
他捂著哎喲了一聲:“疼疼疼,我這剛吊完威亞,還難著呢。”
我翻了個白眼。
“你之前不是上午吊完威亞,下午還想著去跑馬拉松嗎?別給我裝,快起來。”
“……”
謝承宇在旁邊看著這一幕。
這樣鮮活又帶著點小脾氣的我,是他從沒有見過的。
我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最開始是溫善良,弱可欺的。
後來他漸漸的發現,我是個很有原則,在關鍵時刻能氣起來保護自己的人,但總來說我還是溫的。
可此刻的我,卻那麼活潑,宛如換了個人一樣。
他盯著這一幕,不知何時,手指握了拳頭。
“南瀟,去給他倒杯水。”
幾秒後,他繃的面龐松了下來,只是目依然有些冷。
“來者是客,別怠慢了人家。”他說。
我扯了扯角,有些頭皮發麻。
他們這是干什麼呀,非得這麼怪氣的說話嗎?
果真,肖澤楷直接握住了我的手,盯著謝承宇道:“不用了,瀟瀟在這待著已經很累了,不需要忙前忙後了。”
“而且,我也不需要給我斟茶倒水,我們倆在一塊時都是我伺候瀟瀟。”
這話說完後,空氣更冷了。
謝承宇直接掀開被子下床,走到我邊,握住我的手腕,緩慢但不容抗拒地把我的手一點點了回來。
“那你可真是不講究,都什麼年代了,找個人來一起伺候你們就行了,何必這麼麻煩。”
他站在肖澤楷面前,氣勢就比他高了一頭,然後將我拽到了後,說道:“你去床上坐著吧,我和他談談。”
“……”
我無語壞了。
他是病人,他才該在病床上坐著,讓我去坐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