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時間,現在已經不早了,但他還是拿起鑰匙沖了出去。
在島上拍了幾天的戲,我累得不行,回家早早就睡了。
半夜我被噩夢驚醒,從床上坐起來了額頭,指尖是一層細細的汗珠,後背也被冷汗浸了,得要命。
我想起剛才在夢里掉進黑的畫面,依然怕得不行,干脆下床沖了個溫水澡,又去客廳接了杯水,慢慢地喝著。
我平常的睡眠質量還可以,但自從前幾天不小心掉進地後,仿佛留下了心理影,時不時地做噩夢,這已經是做的第三場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我將這杯水喝完,打算回屋繼續睡,門外突然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我嚇了一跳。
最開始,我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但我屏住呼吸又聽了幾秒鐘後,那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其實,那聲音很小,如果屋里開著電視都聽不到。
但現在屋一片死寂,由于是深更半夜,馬路上的車都沒有幾輛,安靜的針落可聞,那點聲音才如此明顯。
我看了眼表,都凌晨四點多了,是誰在外面?
我踮著腳尖悄悄走到門邊,湊到貓眼那里往外看。
然後,我看到墻邊立著一個悉的影,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
他怎麼會大半夜的出現在我家門口?
我低頭看了一眼,見上的衫裹得很嚴實,沒有什麼不得的地方,干脆拉開門問道:“你怎麼在這里?”
門外的男人朝我看來。
他原本倚在墻邊兒垂著眼睛,突然聽到門咔噠一聲開了,接著門口還探出一個腦袋,瞬間直起了子。
這個男人正是他,他慢慢地走到我邊,問道:“你怎麼還不睡?”
我將門打開了。
迎面撲來的是一陣酒氣,他喝酒了?
“睡了,半夜被噩夢驚醒了。”我說道,“謝總怎麼在這里,有事嗎?”
他扶住門框,看著我的眼睛,沒有說話。
他眼神直勾勾的,我覺得有些瘆人,往後退了一步,又問道:“你有事嗎?”
他依然注視著我,慢吞吞地說道:“我想你了。”
“……”
我子頓住了。
我抬起頭:“謝總喝酒了?你現在是不是不太清醒,我送你回……”
“你沒聽過酒後吐真言嗎?”
“……”
我板著一張臉:“我更相信酒後說胡話。”
他角微微勾了一下,調侃道:“用網上的說法,你這油鹽不進。”
我有些奇怪,這個男人還上網?
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大半夜的來我家干什麼,我不想見他。
“謝總,你回去吧。”我說道,“現在已經很晚了,你回去好好休息,我也要休息了。”我在最後一句話上加了重音。
聽到我也想休息,他就不好說什麼了。
其實他也不舍得打擾我休息,不然幾個小時前來到我家門口時,他就不會因為都十二點了不忍心打擾我睡覺,而站在門口不敲門了。
可他現在看到我,真的有點忍不住,他上前一步抱住了我,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我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立刻掙扎:“你干什麼?”
他微微抬起子來,有些迷蒙地注視著我。
剛才我有句話說的沒錯,他現在的確不太清醒,而人一不清醒就容易做出一些失控的事來。
他這麼想著,迷迷糊糊地低下頭,隔著口罩吻住了我。
我睜大了眼睛,立刻去推他的肩膀,一下子把他推開了。
他目依然迷蒙,直接把我抵在了墻壁上,低頭了我的耳垂:“為什麼要拒絕我?”
我狠狠咬住牙:“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為什麼不拒絕你,如果隨便來個人親你你能接嗎?”
“不接,但是……”他頓了一下,啞聲道,“之前我親你的時候,你很。”
“……”
我的臉騰一下子漲紅了。
我狠狠推了一下他的肩膀:“我才沒有,你別說胡話!”
他沒再說話,只是把頭埋在我的頸窩,手還地抱著我,一副不想撒手的樣子。
我真的氣壞了,用力踩了一下他:“快放開我!”
我的語氣已經帶上了幾分嚴厲了。
他抬起頭來,見我那雙明亮的眼睛滿是憤怒,有些于心不忍,稍微松開了我:“你別生氣。”
“……”
這個混蛋!
他都這樣對我了,讓我怎麼不生氣?
我指著門口道:“你趕走,你走了我就不生氣了。”
他了額頭,慢慢地朝門口走去。
他握住門把手時,突然頓住腳步,問道:“林煙和厲景霆要結婚了,讓你當伴娘?”
“對,怎麼了?”
“沒什麼。”他又問道,“你是不是提前兩天過去?”
“……是。”
這個男人,問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這是干嘛啊。
我想了想,過去主替他把門打開。
“謝總走吧,快回去休息吧。”
看著我繃的小臉兒,他有些無奈,但實在不忍心讓我為難了,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很快,林煙的婚禮到了,我為伴娘要提前兩天到這里準備,我拎著行李箱來到了錫蘭酒店,坐電梯上了九樓。
按理來說,新娘房間和伴娘房間不能挨在一起,新娘房間要比伴娘房間高出一個規格來。
但堅持和我一起使用一個套間,厲家人甚至為此批評了,但堅持己見,就這麼和我住在了一起。
我在房間里放好行李,來到套間的客廳,和一起坐到了沙發上。
上裹著浴袍,指尖夾著一士香煙,狠狠吸了一口,慢慢地吐了出來,看表有點煩。
我把煙奪過來,按在煙灰缸里,問道:“怎麼了,後悔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後悔到不至于,畢竟那是厲景霆。”平靜地道。
知道他是個渣男,這一點從不否認。
但他喜歡了很多年的人,這好不容易修正果了,不想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