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我就說我爺爺為什麼會多此一舉,把陳谷子的像給帶走,沒想到他竟然是用他的像來當做一尸,以實現九尸拜像的風水格局……
等等,陳谷子是死了,所以能用他的像來當做尸,可抬棺八仙呢?他們可都還活著,怎麼就算是尸了?
王先生講,你忘咯,是我們兩個親手把他們變尸滴。
我大吃一驚,急忙擺手,講,王先生,飯可以吃,話不能講,我和你什麼時候弄死了他們?
王先生講,我麼子時候講我們弄死他們了?我只是講我們把他們變尸而已。
把一個人變尸,不就是把那個人給弄死了嗎?難道我這都理解錯了?
王先生講,哈記得到我是啷個把那個木頭人變你滴不?
我幾乎想都沒想,就口而出三個字,奈河橋!
王先生講,那不就對咯?我們兩個剛剛在他們面前都擺咯一個奈河橋。按道理來講,他們滴是穿不過那條線滴,但你好生看哈,他們跪拜滴時候,過去沒?
奈河橋是我和王先生聯手布置的,墨線到抬棺八仙膝蓋的距離只有一掌之遙,不用看都知道,他們俯下拜的時候,上半是絕對越過了那道墨線的。
我講,不是講穿不過去邁?為麼子他們滴能過奈河橋?
王先生講,人滴肯定是過不去奈河橋滴,但如果是尸呢?
尸已經不屬于人的范疇了,自然是能過奈河橋。
王先生講,當他們滴過奈河橋滴那一哈,他們滴就已經不是,而是尸咯。所以,加上陳谷子滴像,前前後後,是不是九尸?
雖然有些很難接,但因為有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個反推邏輯珠玉在前,我覺得這個奈河橋和尸的反推邏輯也就不是很難理解了。
簡單來說就是,盡管抬棺八仙的還是他們的,但因為有奈河橋擺在他們面前,所以他們的從理論上來講,是不可能過那道墨線的。
但實際況是,他們的確確實實的過了那道墨線,所以據有奈河橋在的況下,人的一定不能過奈河橋這條規定,所以他們的在過奈河橋的那一剎,就不再是,而是尸了。
王先生講,所以你現在曉得,老子為麼子講,你爺爺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他們活,也沒打算讓他們死咯邁?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
我爺爺沒打算讓他們活,是因為他需要有尸來行跪拜之禮,所以從一開始,我爺爺就選中了他們九個人。
陳谷子是因為自己要搞百里尸碑,所以死不足惜,我爺爺也只能拿他像來充當尸。至于抬棺八仙,我爺爺從一開始也就沒打算要他們的命,只是來充當尸跪拜一番就行。
既然九尸已經有了,那它們跪拜的雕像呢?
在他們面前可只有九口空墳,本沒有雕像。
王先生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我,而是讓我起,我去看看那九口墳坑的朝向指向哪里。
我站起,忍著心中的恐慌,站在邊緣看著山下。
盡管我的視線已經盡可能的避免去看那正在行跪拜的抬棺八仙,但當他們磕頭的瞬間,我還是會被他們的影給嚇到。
而且我最怕的是,當我在看下去的時候,陳谷子的像是不是也在下面著我!他的眼睛肯定是瞇著的,眼角或許還帶著淚。至于他的角,一定是往上翹起,勾勒出一個無比詭異的弧度。
我強忍住頭皮的發麻,仔細去看九個墳坑的朝向。然後我發現,從這個角度看下去,九個墳坑像是扇形一樣排開,每一個墳坑,都是扇子上的一骨架,往外的延展線不斷發散出去,沒有任何集。
可當我把這九個墳坑的延展線做出來之後,我驚奇的發現,這九條線竟然匯聚在了一個點上!而這個點的位置所在,就是我爺爺那座墳的位置!
他們這是在跪拜我爺爺?!
王先生搖頭,講,準確來講,他們不是在拜你爺爺,而是在拜你。
拜我?我何德何能,能讓他們對我行跪拜之禮?
再說了,我又不是什麼雕像……
想到這里,我整個人瞬間愣住了,宛如被重錘給砸中腦袋一樣,腦子里只剩下一片嗡嗡嗡的聲音,除此之外,天旋地轉。
我雖然不是什麼雕像,可那個代替我被活埋進去的木頭人,不就是實實在在的雕像嗎?而且還是出自木匠王先生之手,比一般的雕像還要雕像!
所以我爺爺心布置這一切,從頭到尾,都是為了給我鋪路?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我爺爺到底要怎樣機關算盡,才能把這其中的每一步都算的恰到好?這份心力,已經完全不能算作人的范疇了,即便是稱一句神算子,也無可厚非了吧。
可是,回過頭來想想,如果九獅拜象之地真有那麼好,為什麼其他的匠人沒有想出我爺爺這一招,用九尸和雕像來代替?
王先生講,因為一般匠人想不到這麼巧妙滴方法,就算想到咯,他們沒有遇到陳谷子,搞出來也作用不大。
我問,為什麼啷個講?
王先生講,因為僅僅只是九尸,比真正滴九獅拜象格局差咯不止一點兩點。
我剛剛就想問,九尸拜像,能和真正的九獅拜象相提并論嗎?
現在王先生這麼說了,那我爺爺還辛辛苦苦搞這麼一大堆,不是白費力氣了嗎?
王先生冷笑一聲,講,但如果你爺爺從一開始,計劃滴就不是九尸呢?
我再次被王先生給震到了,我講,就算加上陳谷子的照,也才九尸,哪里還有其它滴尸讓他利用?
王先生再次用下點了點陳谷子照的方向,講,你忘咯,方圓百里,尸山碑!
說完,王先生站起來,走到我邊,叮囑我,一會兒不管看到麼子,握錐子莫松手,記到沒?
我點點頭,握著錐子的左手了。
王先生低頭看了一眼我的手,這才出手在我肩膀上拍了拍。我沒注意到他的手勢是怎樣,我只知道,這次他拍我的方向,跟之前相反,是從上往下。
他拍完之後,王先生手指向前方,講,你再看看,這里是不是只有九尸?
我往前走出一步,順著王先生的手放眼去,借著頭頂那慘白的月,我清晰地看見,自我腳下,目之所及,那漫山遍野,跪著一位位面目猙獰恐怖的人,它們高舉雙手,跟著抬棺八仙的作,沖著我爺爺墳的方向,一遍又一遍,頂禮拜,不計其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