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莫往死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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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我頓時就慌了,急忙問,什麼意思?

冷哼一聲,講,你自己什麼況,你自己不知道?

我自己什麼況,我自然知道。但現在的問題是,怎麼知道?難道只是看一眼,就看出端倪了?

我爺爺給我傳遞氣運這件事,不出意外的話,應該也就王先生和躲在我們村的那些匠人才知道,一個外地人,按理來說應該不知道才對。

所以,其實并不知道,只是在詐我而已?

聯想到王先生之前特別代過,在沒見到張哈子之前,不要對任何人說起我爺爺給我傳遞氣運的事,所以我只好搖了搖頭,撒了一個謊言,講,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況,所以才來找張哈子救命。

聽了我這話,莫名其妙的講了句,不屬于你的東西,還是還回去的好,免得命都沒了。

我聞言心中一驚,暗想,這娘們兒果然是看出什麼了!

只是,到底是怎麼知道的,為什麼會這麼厲害?

還有最關鍵的一點,是誰?

從之前一句話就能嚇得張哈子跑路,就可以看得出,這人絕對不簡單。可我來之前,王先生沒說老司城還有一個很厲害的人啊!

我不知道該怎麼接茬這人的話,所以只好笑笑,然後借著系安全帶的當口,先把頭轉過去,然後再把頭低下,假裝不進安全帶的卡扣。

老司城里面的道路不對車輛開放,所以坑坑洼洼,很有復古的風格,只適合徒步行走。可這人卻開著悍馬,一路如履平地,開的十分流暢。也不知道是這車好,還是這能生巧。

坐在副駕駛座的我,一直都提心吊膽,并且注意著兩側的當地居民,生怕他們會突然躥出來,開雙手將我們攔住,然後把我們綁起來扭送到派出所,告我們一個破壞文的罪名。

可讓我驚奇的是,這輛車不僅是駛進老司城門口的時候沒人攔,就連在‘城’縱橫馳騁的時候,也沒有當地人或安保人員站出來的阻止。

為旅游景區,安保這麼松散的嗎?信不信我投訴你們玩忽職守!?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我就發現我錯了。不是安保人員玩忽職守,而是他們看見這輛悍馬車後,都會主放行。有的當地居民還會沖著悍馬車一臉笑意的打招呼,那氣氛別說有多融洽了。

不是說張哈子是渝州人嗎?怎麼會在湘土西州的老司城里混得像個當地人一樣?

我還沒弄懂是怎麼回事,悍馬車就嘎吱的一個急剎,突然剎停在一堡坎邊。看著眼前的高坎,我後背嚇出一背的冷汗,心想這娘們兒但凡再遲那麼一秒鐘,我們兩個的小命都要待在這里。

你妹的,行車不規范,親人兩行淚懂不懂?有你這麼開車的嗎?

我剛準備教育教育,結果一句冷冰冰的‘下車’,就直接把我的怒氣值給消弭了,使得我只好唯唯諾諾的應了一句‘好的’之後,就無比乖巧的按照的指示下車了。

當我關上車門,看見窗戶上我的倒影後,我才醒悟過來,我特麼才是害者啊,我憑啥要對你一個殺人未遂的兇手低聲下氣?

不行,我絕對不能助長這人囂張的氣焰,這不是在尊重,而是在害,只會讓一步一步走向飆車犯罪的深淵!

我決定了,一會兒不管說啥,我都要聲俱厲的嚴詞拒絕,好讓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愣著干什麼?上船!”

“好嘞,馬上馬上。”

嗯----我先聲明,我這絕不是慫,僅僅只是覺得,作為一個男子漢大丈夫,沒必要去跟一個人斤斤計較。

老司城外城和城之間有一條河,悍馬就停在河堤旁。河岸邊有一小碼頭,停滿了小舟,船老板們正坐在船上旱煙扯家常。見到我們後,他們突然停下轉過頭來,然後哄然大笑。

我正疑他們笑什麼,就聽見有人沖著我們大喊,講,看到沒得,我就講吳妹子肯定來咯,你們偏不信。能讓張哈子怕那個樣子滴,除咯吳妹子哈有哪個?

這話一出,眾人又是一陣轟笑。

然後又聽到有人大聲講,你們講這張哈子也是滴,啷個會算,啷個就算不到吳妹子麼子時候會來呢?不然也不至于被當場捉到,哈哈哈……

有人應和,講,他會算個屁,講是骨算命,其實就是想趁機別個小姑娘兒滴手!

又有人點頭,講,以前就他一個哈好,沒得麼子人上當,現在有小那個狗雜種(長輩對晚輩的稱)滴配合,哪個不得信?可惜咯小狗雜種,都被張哈子帶偏(壞)咯。

……

他們一人一句,說的不亦樂乎。我看見那姓吳的人,臉上依舊冰霜似雪,沒什麼表

停靠在這里的小舟,它們跟機場、火車站門口等乘客的出租車一樣,都是按順序接客。

可見到我們到後,原本排在最前方的船老板卻都沒,而是笑著沖更上游的一位老漢喊了句,白嘎(啞),來客咯!

然後我看見一位皮黝黑的中年大叔,從船群中鉆出來,帶著滿臉慈祥笑意的將我們迎上船。

他似乎和這人很,見上來,就開口笑道:“又捉到張哈子跑出去給人骨算命咯?”

他會說話!不是啞?那那些人為什麼要他白啞

相比較他,我覺得那人才更像啞好不好?因為聽到這老伯的話後,沒有開口回應,僅僅只是微微點了點頭,高冷的不行。

中年船老板也不在意,仿佛早就習慣了這冷冰冰的態度,依舊滿臉帶笑,一邊撐船,一邊講,張哈子滴人哈是不錯滴,雖然平時看到起有點吊兒郎當,但是他人長得帥,脾氣又好,又啷個有錢,你是不曉得,寨子里好多滴都想和他好。

船老板咽了口口水,繼續講,不過他張哈子條件太好,所以眼高,一個都看不上……

他說起話來滔滔不絕,這哪里是啞,分明就是個婆婆(話癆)!

只是這一次,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那人打斷,然後莫名其妙的問了句,講,多錢?

我以為是問船費多,船老板也以為是問船費,于是笑到講,你吳妹子坐船,啷個可能問你要你錢?

為什麼這人坐船不用錢?是什麼來頭?

那吳姓人并沒有因不用出船費而得意,而是又重復問了一遍,講,多錢?

喲呵,這人還講原則,不占窮苦大眾的便宜,倒是讓我刮目相看。

可那船老板聽了之後,卻是一臉的尷尬,然後沖著那人訕訕一笑,出了一手指頭。

我以為是十塊錢,倒是不貴,在我可承的能力范圍之

可船老板直接講了句,一萬。

什麼?!

坐在船頭的我直接站起來,指著船老板就開口大罵,講,你這是渡船還是搶錢?一萬塊,我把命給你好不好?!

我全上下,服鞋子,甚至把最值錢的手機加起來,都湊不到一萬塊!這船老板開口就要一萬,不是要我命是什麼?

但船老板卻一臉不為所,甚至還面不解,然後我看見他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對那人講,你這次帶過來滴,是這里頭有問題?

人看了我一眼,然後對船老板講,腦子應該沒問題,不過看起來比還蠢。

船老板聞言,放聲大笑,聲音爽朗,回在山水間,如果不是因為我心里在為一萬塊發愁的話,我會覺得此間景,勝過西湖三月天!

然後我就看見他從懷里掏出一沓錢,在我面前晃了晃,笑著講,小娃娃,我講滴一萬,不是坐船滴錢,是張哈子剛剛給我滴錢!

我聽懵了,那人問的是這個?還有,張哈子無緣無故給你錢干什麼?

船老板講,自然是喊我到吳妹子面前講他滴好話。

我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敢剛剛他說那麼多關于張哈子的話,都是張哈子花一萬塊錢買來的?

靠,有錢人的世界果然不是我等窮能理解的----呸,狗大戶!

我在心里暗罵一句之後,突然反應過來,隨即喜不自----服保住了,鞋子保住了,最值錢的手機也保住了!

不過很快,我就意識到,那人問的那麼晦,船老板是怎麼明白的意思的?

船老板聞言,大笑一聲,然後對我講,小娃娃,吳妹子問我好多錢滴時候,我一開始也以為是問坐船費。不過吳妹子坐船向來是不要錢滴,不可能啷個問。所以又問我滴時候,我就曉得,已經看穿張哈子滴把戲咯。

聽完船老板的解釋,我突然就不想待在老司城了----你們城里人,聊個天而已,套路都要這麼深的嗎?

我坐在船頭徹底無語了,船老板卻一點也沒有被那人拆穿後的尷尬,繼續像之前一樣,口若懸河的夸張哈子的好

他說的那些話,怎麼說呢,我一個外人聽著都覺得尷尬,但他卻像是沒事人一樣,要多浮夸就有多浮夸,毫不管別人得了。

船老板的行為,完全印證了老一輩的那句話----拿人錢財,就要替人消災!

好不容易挨到了停船點,船老板還不忘囑咐一句,講,吳妹子,我都夸咯一路咯,一會兒能不能手下留些,也好讓張哈子曉得,老漢我收咯錢,哈是辦咯事滴。

人反問,那你覺得,怎樣才算是手下留

船老板低頭很認真的想了想,然後講,莫往死里打,留口氣就行。

人也很認真的想了想,然後點點頭,講了一個字:好。

我聽著他們兩個的對話,整個人徹底凌了,你們兩人還真是一個敢說,一個敢應啊!

等到船停穩,我起就要走,結果還沒站穩,就被那船老板一子給打的重新坐了下來。

他講,你不急,張哈子講咯,你哈要再去坐一個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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