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明明說還會中招,結果你現在給我說不會再天黑,你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吳聽寒聞言,冷哼一聲,講,我什麼時候說過還會中招,就會天黑了?
我講,對方掛的不是黑夜風景圖嗎?要是再闖進去,不是黑夜是什麼?
講,你都知道對方會掛黑夜圖,那他們還會掛這圖讓你來燒嗎?
我聞言一愣,隨即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
于是我有些興的講,那對方豈不是沒辦法再困住我們了?
冷冷的反問了我一句,你這腦子到底是怎麼得出這結論的?
我講,對方唯一能拿得出手,就是那黑夜風景圖,但是現在天都亮了,我們只要發現長時間天黑,就知道進了畫里,直接放一把火把畫燒了,對方不就賠了夫人又折兵?你們匠人都這麼聰明,這種賠本的買賣,對方肯定不會做,所以估計就不會再掛黑夜圖了。
講,對方的確不會再掛黑夜圖了,但白日圖呢,難道也不掛了?
我聞言又懵了,我講,不是你說的嗎,白日圖因為細節太多,工程量巨大,所以很容易出破綻,既然如此,還掛什麼白日圖,不照樣賠了夫人又折兵嗎?
吳聽寒冷哼一聲,講,那你以為他掛一幅黑夜圖,還整出一個假的‘鬼打墻’來騙你,耽誤我們那麼多時間是用來干什麼的?
我有些詫異的講,不會是用來畫白日風景圖吧?
冷哼一聲,沒直接回答,而是講,對一個畫匠來說,有這麼長的時間來畫圖,足夠做到以假真了。再想要發現我們已經進畫中,怕是只有等到晚上七八點。
如果真要等到晚上七八點才發現,然後再往回開,那一天一夜的時間就過去了。而等到第二天,對方只要再重復一次,我們依舊會被困,到時候還是去不了我們村。
我講,那我們豈不是一輩子都去不了我們村了?
吳聽寒聞言冷冷的說了句,要是去不了,我還往前開什麼?帶你荊湘一日游邁?
聽到這話,我心里一喜,忙問,你有辦法判斷出我們是在畫里還是在畫外?----什麼辦法?
講,你去放火燒山。
靠,果然跟王先生是一個路子,問了跟沒問一樣。
我講,你是不是把先後順序搞錯了?要先知道我們在畫里,然後我去放火燒山沒問題,可要是都還沒到畫里,我就去燒山,你猜我會被判幾年?
講,你怎麼就不懂變通呢?我問你,如果你是那個畫匠,你會不會允許別人在你的畫里放火?
我搖頭,講,那自然不允許,那樣的話,豈不是就把辛辛苦苦畫的白日風景圖給燒沒了嗎?那我還怎麼困住別人?
吳聽寒又問,那你會允許別人在畫外放火嗎?
我講,那倒是求之不得,我本來就是要困住別人,他要是在畫外放火,牢底都要坐穿,還省的我去手困住他。
話音剛落,還不等吳聽寒說話,我就一臉恍然大悟的表看著,眼里面寫滿了驚喜。
吳聽寒講,看來你知道怎麼辦了。
我點點頭,講,所以,只要我能點燃山火,就說明我們是在畫外,相反,一旦點不燃,就說明我們在畫。
妙啊!
真是巧妙至極!比我在高速上倒車來找出邊界的方法還要妙不可言!
關鍵是,這種方法還是利用了對方想要困死我們的心理特點,讓對方本沒辦法去作假,只能乖乖的被我們利用。
不得不說,牛!實在是太牛了!
而這麼牛的解決方法,卻是那個男人在幾句對話之後就想出來的,一時之間,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我此時此刻心的想法,嫉妒和恨肯定說不上來,但羨慕多多是有的。
同樣都是人,他不過就比我年長幾歲而已,但看待問題的方式方法,卻完全與我不同,解決問題的手段,也甩了我好幾十條街。‘六十年前朝廷,六十年後張破虜’并非一句虛言。
難怪吳聽寒說‘因為你是陳寺青,他是張破虜’這句話的時候底氣十足,不是因為我太弱,而是他張哈子實在是太強。所以即便是邊沒人護著,即便不呆在鎖龍井旁,依舊沒人能對付得了他。
而且,這還是他沒有一匠的況下,要是他恢復了匠巔峰,我是真無法想象那時的他,會強大到什麼地步。
我甩了甩腦袋,不愿在這種沒意義的事上多花時間,而是推演著這個計劃,看該怎麼實施。
沒一會兒,我就想到一個,于是我急忙對吳聽寒講,這個方法有個問題。
打了右轉的轉向燈,車子行從超車道轉到行車道上,速度也開始慢慢減下來,同時問我,什麼問題?
我講,你帶了那麼多汽油,萬一我們還是在畫外,真把山火給點燃了怎麼辦?到時候不還得牢底坐穿?
吳聽寒一臉淡定的對我講,放心,你只管去放火,我有辦法不讓山火擴大范圍。
我有些不是很確定,畢竟澆了汽油之後,那火勢唰一下就散開了,你一個弱子能控制得了火勢?你以為你是東海龍王,一個噴嚏就能呼風喚雨嗎?
不管了,既然這麼信心滿滿,我也只能照做了,畢竟都到這一步了,要是不去測試一下,我自己心里也過不去這道坎。王先生可還在村子里等著我回去,我沒什麼時間浪費了。
就在我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後,吳聽寒突然對我講,後備箱里有一卷橡膠管,你去取過來。
我講,不停車?取?
沒說話,一雙眼注視著前方。
我知道,這副樣子,我本沒得選。于是我只得從兩個座椅中間往後爬,然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卷明的橡膠管拿到手。
再回前面是不可能了,難度太大,我所幸就坐在車後座。可我還沒來得及休息一下,就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來一大疊黑塑料袋,扔到我上,講,纏在塑料管上,要確保管子纏完後見不到。
我問這是什麼意思,講,不想牢底坐穿就照做。
我一臉懵,心里雖然不爽,但也只能照做。
等我纏完之後,吳聽寒也剛好把車停在應急車道。
我知道,該去放火燒山了。
于是不等吳聽寒多代,我就走到車屁後面,打開後備箱,提出一桶汽油,然後越過護欄,走到旁邊的小山坡上,然後了口袋,很尷尬的發現自己沒有打火機。
剛轉,就看見吳聽寒拋過來一個小東西,接住一看,正是打火機。只不過這打火機很沉,質地是金屬的不說,在金屬殼上還刻著一些條紋,看著歪歪扭扭,沒什麼規律,不知道刻的是啥。
接過打火機後,我試著點了一下,發現竟然還是防風的。而且選的停車位置,周圍也沒有住戶,就算山火擴大,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傷及百姓命。
不得不說,這小妞考慮問題的時候還真是周到。
轉之前,我又問了一次吳聽寒,講,你確定有辦法滅火?
點點頭,又拋給我一樣東西,我接過一看,是用衛生紙包裹著的一枚銅錢。
講,用衛生紙塞住鼻子,把銅錢含在里,呼吸的時候微微張開,從現在開始別說話,我就有辦法滅火,否則你就等著去坐牢吧。
我聽完這話,趕照做,并且在心里告誡自己,就算是死,也不能開口說話。
做好自己的思想建設工作後,我轉解開塑料袋,擰開裝滿汽油的礦泉水瓶,然後抱著就往小山坡上澆。
說出來不怕你們笑話,我澆的時候一雙手都是發抖的,畢竟違法紀的事我這是第一次干,我是真擔心吳聽寒會玩兒砸了,那樣我的下半輩子就要在那狹小的房間里度過了。
等我澆完之後,我一手提著塑料袋,一手拿著打火機,往後退出好幾步,然後才長了上半和胳膊去點火----姿勢參考放鞭炮時的樣子,只能說過之而無不及。
我原本的計劃是,只要點燃那被汽油澆的干枯雜草,火焰立刻就會竄起來,然後我轉就跑就是,後面的事給吳聽寒就可以了。
這本來是一個十分簡單的工作,打火機的火焰只要接到雜草就行,可讓我納悶兒的是,打火機都燒的燙手了,那干枯的雜草是死活不著!
點不燃?!
我頓時瞪大眼睛,然後轉對吳聽寒招手,用手指瘋狂的指著地面,示意這里就是畫卷之!
似乎并不激,而是對我講了兩個字:上車!
不是說好要放火燒山的嗎?為什麼還要上車?
我很想開口問,但之前就代過了,讓我不要在說話,我只好帶著滿肚子的疑問,提著塑料袋上了車。
上車之後,問我,打火機燙手不?
我拼命點頭,想要用這種方式來告訴,我手都快被燙了!
可無于衷,毫沒有要放火燒山的意思,而是發車子,又往前開了十公里後,又讓我下車提著桶去放火。
跟之前一樣,我手都快燙掉一層皮,那被澆了汽油的枯枝爛葉是點不著。
我很想告訴這里就是畫了,可卻滿不在乎,招呼我上車,然後問我打火機燙不燙手。
我很想開口告訴,燙,都他喵的快燙死老子了!你為什麼還不放火燒山?
依舊不理會,繼續往前開。
就這樣,我前後下車了七次,都沒能點燃山火,倒是兩只手掌都快要被燙起泡了。
直到吳聽寒第八次問我燙不燙手的時候,我突然驚恐的發現,我的兩只手掌應該是被燙壞了,因為我覺不到打火機的溫度----也不對,我能到打火機的機上傳來一陣涼颼颼的覺。
于是我瞪大眼睛,對著吳聽寒瘋狂搖頭,臉上甚至還出了欣喜的神,心想,難道我們就這麼闖出來了?----這涼颼颼的覺,肯定是吳聽寒搞得鬼,為的就是不讓我點燃畫外的山火!
但吳聽寒卻讓我下車,然後自己從後排取出那被黑塑料袋纏好的橡膠管,打開油箱蓋,一頭進去,另一頭扔給我,講,把銅錢吐了,去山上換個地方把油吸出來,然後點火!
我呸的一聲吐掉銅錢,扔掉手里的管子,很是不解的講,後備箱那麼多桶油,你讓我吸油箱里的油?有病吧?
說著,我就要去後備箱提桶,但吳聽寒速度更快,打開一桶油,就往車頂上澆去!
大姐,你他喵的這又是玩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