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神仙難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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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樓之前,我是很確定,但現在,我是真不知道了。

我明明記得那時候大堂里明亮如晝,前臺就站在那里和我通半天,這一切都如此真實,怎麼可能是假的呢?

吳聽寒見我沒說話,直接拿出手機,撥通了收銀臺上的電話,簡單幾句後,沒一會兒那個前臺就穿著一下了樓來,問我們怎麼回事?

我講,十二點多,快一點的時候,我下來問你要417的房卡,你還有沒有印象?

皺著眉頭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有些驚慌的講,大晚上滴你莫講這種話黑人,十點多我跟一起上滴樓,一直到現在就沒醒過,你幾時找我要過房卡?你怕是做夢沒睡醒吧?

我不敢相信和我說了那麼一大堆話的人是假的,我腦子在這一刻轉的飛快,我講,你們有沒有監控,調監控看看就知道了。

前臺顯然不是很高興,但見我態度如此篤定,也只好走進收銀臺,噼里啪啦的輸碼後,把十二點到一點的大堂監控給調了出來。

視頻里,畫面很暗,只有收銀臺那一盞臺燈在發出幽幽的

大堂里一直空的,直到十二點半的時候,電梯門打開了,然後我從里面慢悠悠的走了出來,站在收銀臺前面,對著空的前臺自言自語。

說了一陣之後,我看見我走到了大堂中央,面朝著大門,然後就那樣直勾勾的站著,一……

前臺沒有說謊,昏暗的畫面里,自始至終,都只有我一個人!

看到這視頻後,我都快要被嚇傻了,但前臺卻冷冷的丟過來一句,講,真的是,差點被你黑死,你自己有夢游癥你都不曉得?

我不知道該怎麼反駁,畢竟我以前從來沒聽室友說過我有夢游癥。

再說了,那敲門聲怎麼解釋?不只是我聽到了,吳聽寒也聽到了。

我講,再看看四樓走廊的監控。

前臺沒好氣的看了我一眼,然後作畫面,結果卻發現畫面里一片漆黑。

了一聲,自言自語的講了句,白天都哈好好滴,啷個晚上就壞咯?

我看了吳聽寒一眼,見搖了搖頭,就沒再多說什麼,而是打發了前臺後,就跟著一起上了四樓。

看著昏黃的走廊,之前已經消散的恐懼再次襲來。我并不相信我有夢游癥這個解釋,于是我對吳聽寒講,我以前沒有夢游癥。

點點頭,講,你聽過‘鬼迷心竅’邁?

這是個語,我自然知道,本意是只被鬼怪迷住了心竅,但現在大多用它的引申義,指對問題認識不清。

講,我說的就是本意。

我講,所以我看到的都是假的?

反問,不然呢?

我講,那敲門聲呢,也是假的?

冷冷的哼了一聲,隨即講,我倒是希是假的。

我問,什麼意思?

沒回答,而是讓我開門,然後跟我一起進了房間,徑直坐在椅子上,對我講,你就當我不存在,該睡覺睡覺。要是聽到敲門聲,第一時間給我說。我倒要看看,誰敢在我面前玩這套鬼把戲。

我很想十分紳士的說一句‘要不你先睡,我來守著’,但我知道我沒有當紳士的實力,因為敲門聲響起的時候,我本不知道該怎麼理。

我能做的,就是盡量不給添麻煩,按照的要求去做,這就算是幫了大忙了。

只不過要現在要讓我睡著,我卻是做不到,所以我只能躺在床上假寐,盡可能的營造出我已經睡著了的覺。

但就這樣假睡了半個多小時,門外靜悄悄的什麼都沒發生。

我怕吳聽寒就這樣枯坐一夜,于是小聲對講,要不你回去睡覺算了,反正只是敲門聲而已,它又不進來,我只要假裝聽不見就是了。

冷哼一聲,講,若是你一開始沒應聲,又或者你沒開門,那這敲門聲哪怕它響一夜都沒事,但現在……,哼!

吳聽寒沒把話說完,但我聽得出,事很嚴重。聯系到之前回來的時候,問我是不是應聲後,敲門聲更加急促的的話,我就知道,這次的事可能比之前都要麻煩。

我問,要是應聲了或者開門了會怎樣?

側過臉來,看著我,一字一句的講,夜半不怕鬼敲門,應聲神仙難留魂。

什…什麼意思?

雖然已經猜到了一點,但我還是想要一個更確定的答案。

講,鬼敲門不可怕,怕的是屋里的人應了聲或者開了門,那樣的話,等到十次敲門聲後,就算是神仙來了,也救不活。

盡管已經有了一點點心理準備,但聽到吳聽寒的解釋後,躺在床上的我還是覺得整個一片冰涼。

從開始到現在,前後已經響過三次敲門聲了,豈不是只要再響七次,我就一命嗚呼了?

吳聽寒聞言,冷冷的對我講,所以你現在還覺得這敲門聲無所謂邁?

我都已經快要被嚇傻了,哪里還敢說這是無所謂?我的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為什麼會這樣?一個敲門聲而已,怎麼就弄了這個樣子?

難道說,晚上聽到敲門聲,都不能應聲也不能開門了嗎?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天下都要大了?

吳聽寒講,你好好想一想,如果是你爺爺,遇到晚上有人敲門,他在開門之前,會干什麼?

我順著吳聽寒的思路想下去,很快就想到了,我講,我爺爺會先問問敲門的人是誰,然後才去開門。

吳聽寒講,不只是你爺爺,幾乎所有人在開門之前,都會問一句是誰。這是最基本的安全常識,難道還要人教你?

愧的無地自容,不是我沒有這份常識,而是我基本上沒有單獨住過。在老家的時候是和爺爺一起住,在學校的時候是和同學一起住,開門的事本就不到我,我自然用不到這份常識。

退一萬步講,我之前的確以為敲門的是你吳聽寒,我都知道了,我還問個什麼勁兒?就好像你點了外賣,外賣敲門的時候,你也會問一句你是誰嗎?

誰沒事會注意到這些細節,會往這方面想?

吳聽寒講,人,不在這些細節上你一把,難不還跟你明正大的在太底下決鬥?

聽到吳聽寒的話,我終于明白為什麼王先生也好,吳聽寒也好,心思能夠那般細膩巧妙,并不是他們天生如此,而是跟人打道多了,自然而然就被磨礪這幅樣子。

世上并沒有所謂的天才,只不過都是被生活了現在這個樣子而已。

而且我也明白,我跟他們相比,且不說在匠上,即便是在簡單的做人做事上,都還有很大的一段差距。

吳聽寒突然開口講,你沒跟人打過道,不知道它們的手段,吃虧上當在所難免。換做其它普通人在你這個位置上,也不見得做的比你好。匠人也都是這麼走過來的,多長點心就好了。

我聞言神為之一振,問,講,所以,你們也經常上當?

吳聽寒很淡定的搖了搖頭,講,只要不跟你和沒學匠之前的在一起,基本沒有。

聽到這話,我角都不由得,苦笑一聲後,問,講,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話音剛落,我就聽見‘咚咚咚’聲猛然響起!

我看了一眼吳聽寒,發現似乎并沒有聽到,于是我急忙指著房門,見狀整個子像是離弦的箭一般彈出去,眨眼間就出現在門口,隨即開門閃出去。

沒一會兒,就走了回來,對我搖了搖頭,講,什麼都沒有。

這是第四次了,再響六次,我就徹底玩完兒了。

最關鍵的是,連吳聽寒都找不到敲門的那家伙,我覺得我這次小命可能真的難保了。

我講,你聽不到敲門聲?

搖頭,講,這是獨屬于你的敲門聲,只要它不想,我就無論如何都聽不到。

說完,吳聽寒看了看時間,然後對我講,這樣下去不行,效率太低了,必須得在這兒把這家伙給解決掉,否則的話,進了村也會束手束腳。

我知道的意思,要是不解決這個東西,進村後也得守在我邊,那還怎麼去對付那個老木匠?

我講,你在這里,它好像不太敢敲門。

吳聽寒講,我知道,所以我打算去對面,過貓眼盯著。

我講,但你聽不到聲音,你怎麼知道它敲門了?我大聲喊你?

搖頭,講,不必,我一直盯著,只要它敢敲門,我就能看見。你跟之前一樣,該睡覺睡覺,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

說完,就雷厲風行的去了對面,砰的一聲把房門給關上了。

吳聽寒走後,房間里又只剩我一個人。盡管知道吳聽寒就在對面盯著,可那種空覺,還是讓我全升起一寒意。

我是很想上床去躺著,但一想到門口隨時會有人敲門,我腦袋里的那弦就繃得的,本沒有困意。

但吳聽寒代了,我也只能照做。于是就這樣在床上躺著,翻來覆去半個多小時,怎麼也睡不著。

最關鍵的是,敲門聲一直沒響,再這麼下去,非得讓吳聽寒累死不可。

于是我下床,躡手躡腳走到門後,想通過貓眼看看外面的況。

當我把眼睛湊過去的時候,走廊外昏黃的燈打在我臉上,讓我當即愣了一下----之前不是一片通紅嗎?怎麼現在能看到外面了?

而當我把眼睛徹底在門上時,門對面的景象讓我全上下,如墜冰窖!

過貓眼門,我看見,走廊對面的天花板上,倒掛著一襲紅,它大半個子都在天花板上,只有一小截上半垂下來,著房門……

它的長發遮住了大半個門板,此時正一前一後晃著腦袋,敲響著對面的房門,‘咚咚咚’的聲音不絕于耳……

而在我看過去的時候,那家伙似乎發現了我的視線,腦袋猛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徑直轉過來,然後直勾勾的盯著我看,沖我咧大吼:“你賠我的眼睛!”

當我看見它那雙一黑一紅的眼睛時,我整個頭皮都快要炸開了!

因為我發現,它那只紅眼睛的位置,恰好就是貓眼門的位置所在!

也就是說,之前我看見先是黑,後是紅的東西,本就不是什麼單向鏡,而是它的眼睛!

我趴在貓眼門往外看的時候,它也一直倒掛在門外著門往里看,我和它的眼睛,就只間隔一扇門的距離!

最恐怖是,我用架把它的眼睛捅出後,我竟然還盯著它流的眼睛看了十幾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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