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遠去的黑轎車,我繃的緒瞬間松懈了下來,手掐指訣解除了天罡護陣法。
陣法解除,金罩緩緩消散,東南西北中各方的護符也燃起燒了灰燼。
發陣法時消耗的功力,在我解除陣法後也稍稍恢復了一些。我覺那麼難了,可臉還是有些蒼白。
此時我心復雜,雖然之前就猜到這件事不簡單,藍梓背後必定有同伙,可沒想到藍梓竟然僅僅只是一枚可隨時丟棄的棋子罷了。
這個所謂黑蝎,到底是怎樣的存在,難道都是一些如同鬼婆和姜天元這樣實力可怕的士?
現在想想,我還有些心有余悸,要不是鬼婆認出了天罡護陣法,恐怕今天我們都要代在這里。
就在我沉思之時,劉程開口了。“龍淵,難道就這麼讓他們走了?”
我無奈地出苦笑。“不然能怎麼辦,他們兩人中隨便一人都能輕松取走我們的命。”
“那黑袍人和老太婆真這麼厲害?”劉程問我。
為普通人,他們自然沒有我這麼深刻,所以做不出判斷也是正常的。
我咳嗽了幾聲,點了點頭。“很厲害,特別是那個鬼婆,恐怕死在手上的人已經不計其數。”
這是我為風水相師的直覺到的,不會有錯。
那種宛如掉冰冷深潭中的無力,已經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我去,這麼猛。那我剛剛豈不是很危險?”劉程後知後覺,現在才知道害怕。
沒再理會他,我走向對面一直倒地昏迷的陳世君。我解除陣法後,夏婷和董玲第一時間就跑過去察看他的狀況。
“世君,你快醒醒,別嚇我。”夏婷摟著陳世君,眼淚止不住地落。
董玲則是著急地著我。“李龍淵,你快看看我表哥。”
“先別哭了,讓他平躺在地上。”我蹲下子對夏婷說道。
抹了抹眼淚,夏婷才聽我的松開了摟著的陳世君。
大概看了一會,發現陳世君就只是氣缺失過多昏迷了,暫時沒有什麼生命危險。
“他被吸收了氣,所以一時半會應該還不會醒。”這時,被孫友抱著的藍梓虛弱地開口說道。
我點頭,然後轉頭看向藍梓。“你并不是真正的士,應該沒有利用別人氣修煉的能力,為什麼要吸收他們的氣?”
姜天元也說過,藍梓的邪法只不過是他傳授的一些小手段而已,藍梓使用的那些蟲蠱和蠱毒,應該都來自姜天元這個真正的蠱師。
“與其說是我,還不如說是......”藍梓慘笑一聲,話還沒說完就突然面痛苦之,里吐出鮮。
“舒瑤!”孫友慌了,抱著藍梓著急地沖過來,跪到我前。“李大師,你快救救舒瑤。”
我盯著藍梓,發現上的生氣正在逐漸減弱,況不妙。
“不,不用了,我的,蟲,蟲蠱發作,我,我命不久矣。”藍梓說話斷斷續續,里不斷溢出漬。
孫友忍不住哭出了聲,不停地搖著頭。“不,不要,李大師,你快想辦法救救舒瑤。”
“你也被姜天元種了蟲蠱?”我大驚,難怪姜天元之前只是隨意手指,就能輕易讓這麼生不如死。
其他幾人也都是面驚愕。
“沒錯,是,是噬心蠱。”藍梓點頭。
竟然是噬心蠱,我更加驚訝,恐怕藍梓已經沒救了。
“龍淵,什麼是噬心蠱?”劉程湊過來問道。
我告訴他們噬心蠱是一種專門啃食人臟的可怕蟲蠱,專門用來折磨人,讓人生不如死。
幾人聽了都嚇得臉蒼白,劉程憤憤不平。“這些家伙太壞了,對同伴都這麼狠。”
此時,藍梓苦笑,緩緩道:“他們就從沒把我當同伴過。”
當年藍梓因為失手殺死了養父,在和孫友見過面後,為了不連累孫友,連夜離開了安縣。
後來東躲西藏,每日過得心驚膽戰,上帶的錢財也很快用完了。
因為沒有年,再加上要瞞份,只能做一些工資極低的雜工,勉強混口飯吃。
不過越發水靈的長相很快就被人給盯上了,一天夜里下班,被人擄走,賣到了風月場所去接客。那段時間是這輩子最不愿想起的記憶,只要稍不聽話就會遭到毒打,每天還要被接待客人,人凌辱。
就在快要崩潰,忍不了想要自殺的時候,姜天元出現了。
“上天還真是給了你一副不錯的皮囊,讓你待在這里倒是有些可惜了,怎麼樣,有沒有興趣替我做事?”這是姜天元見後,對說的第一句話。
那時的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本以為噩夢就此結束,沒想到卻是另一個噩夢的開始。
經過短暫的訓練,姜天元教給一些手段,還在種下了噬心蠱,替黑蝎斂財。
“所謂的黑蝎,到底是怎麼樣的存在?”聽到這,我忍不住問道。
藍梓告訴我,對黑蝎也沒有更深的了解,只知道這是一個龐大的組織,而組織里的人幾乎都是各有所長的厲害士。他們似乎在預謀著什麼事,需要用無法估量的錢財來支持,所以才會不擇手段的通過各種渠道來不斷的獲取錢財。
也僅僅是黑蝎眾多斂財棋子中的一個而已。
我點了點頭,眉頭皺得更深,看來這次我招惹到了難以想象的恐怖存在。
藍梓咳了幾口鮮,又繼續道:“一開始我自然是不愿意,可噬心蠱的折磨實在太過痛苦,再加上之前的遭遇讓我痛恨男人,特別是那些占著有錢就把當玩的男人更加可惡!”
我們所有人都唏噓不已,沒想到藍梓的過往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凄慘。
劉程連連搖頭嘆息,董玲和夏婷抹著眼淚,孫友更是早已經泣不聲。
“半年前,姜天元告訴我接下來的目標是安縣,我呆住了。我本想拒絕,不想再次踏這個曾經讓我擁有眾多復雜回憶的故鄉。只是,我本沒有拒絕的權利,最終還是回到了這里。”
說著,藍梓又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大口大口的鮮不斷涌出,不僅染紅了的襟,也浸紅了孫友的。
眼看就快要不行了,孫友大哭著不停呼喊的名字。“舒瑤,舒瑤......”
我趕拿出鎮邪符到的口,又拿出一張守靈符在頭頂的百會。
稍稍好了一些,不過這也只是拖延一點時間的手段罷了。
噬心蠱在先前姜天元的催下,恐怕已經把的臟啃食了大半,現在的況,大羅神仙來了也難救。
“我本想盡快完任務離開這里,可沒想到陳世君卻和我之前遇到的那些人不一樣。”藍梓又開始說話了,目看向昏迷的陳世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