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的時候,眼神還刻意往方聽雨和關媛那邊瞟了瞟,挑釁的意味不言而喻。
方聽雨氣得銀牙暗咬,要不是關媛拉著,真想沖上去給周翔宇那張討厭的臉來上幾下。
陳尋臉上依舊沒什麼表,只是淡淡地對解石師傅做了個“請”的手勢。
那解石師傅見陳尋不反對,也不再多言,點了點頭,便開始固定周翔宇選的那塊料。
周圍的看客們也都長了脖子,目聚焦在那塊即將被切割的石頭上。
畢竟周翔宇這塊料從賣相上看,確實比陳尋那塊“廢石”強太多了,出綠的可能也大得多。
“周這塊石頭不錯啊,看這皮殼,說不定能出好東西!”
“是啊,蟒帶清晰,松花也勻,至是個豆種吧?”
“我看有希能到糯種!”
議論聲中,解石機發出“嗡嗡”的轟鳴,砂高速旋轉起來。
“滋啦——滋啦——”
火星四濺,石屑紛飛。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連呼吸都下意識地放輕了。
周翔宇更是張又期待地盯著切割線,雙手不自覺地握了拳頭。
隨著切割的深,解石師傅經驗老道地控制著力度和角度,不時停下來用水管沖洗切面,觀察里面的況。
突然,人群中發出一陣抑不住的驚呼!
“出霧了!出霧了!是白霧!”
“有白霧,里面肯定有!”
周翔宇的眼睛驟然亮了起來,臉上出了狂喜的表。
解石師傅也加快了速度,幾分鐘後,伴隨著“咔嚓”一聲輕響,料被一分為二。
師傅迅速將兩半石頭分開,用水管對著切面一陣猛沖。
當切面上的石被沖洗干凈,顯出部的景象時,周圍的人群瞬間炸開了鍋!
“漲了!漲了!出綠了!”
“天啊!好漂亮的綠!雖然不是滿綠,但這水頭也不錯了!”
“看這質地,至是冰糯飄綠啊!這一刀下去,說也值個七位數了!”
只見那切開的料中心,一片鮮艷的綠映眼簾,雖然綠并沒有布滿整個切面,而是呈現飄花狀。
但那純正,水頭也相當不錯,在燈下泛著瑩潤的澤,煞是喜人!
“嘩——”
人群徹底沸騰了!
“真不愧是周,這牛啊!”
“是啊,多久沒看見這好的料子了?人家一眼就找到了!”
李思慧如水蛇般開人群,款款走到周翔宇邊。
正是李思慧。
“老公,你太厲害了!”
李思慧滴滴地開口,出纖細的手臂,親昵地挽住了周翔宇的胳膊,將滿的脯有意無意地蹭著他的手臂,嗲聲道:“我就知道,這賭石啊,還得看老公你的眼!這塊料子,肯定值不錢吧?”
“陳尋算是什麼東西?”
周翔宇被這麼一捧,更是得意忘形,下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他著周圍羨慕嫉妒的目,以及李思慧投懷送抱的溫香玉,只覺得人生得意須盡歡。
此刻的他,就是全場的焦點,就是唯一的勝者!
他哈哈一笑,手了李思慧的臉蛋,聲道:“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我是誰!”
說完,他目一轉。
“陳尋,看到了嗎?這他媽才賭石!你那塊破爛玩意兒,連給我這塊提鞋都不配!”
“怎麼樣?現在服氣了嗎?按照我們之前的賭約,你那只手,是不是該準備準備,讓我剁下來了?老子今天心好,可以讓你選,是左手還是右手?”
“老公,你好壞哦!”
李思慧配合地發出一聲嗔,卻用一種看好戲的眼神瞟著陳尋,眼底深是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
“哈哈哈,對待廢,自然不必客氣!”
周翔宇囂張地大笑。
誰他媽有刀?借老子一把!今天我要親自刀,給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長長記!”
周圍的人群聞言,頓時一片嘩然。
雖然賭石場上時有沖突,但真要當眾剁手,這可就玩得太大了!
一些膽小的人已經出了驚懼之,而另一些好事之徒,則更加興起來,唯恐天下不。
關媛拉著方聽雨,臉凝重,但依舊擋在了陳尋前。
方聽雨也正打算求。
周翔宇指著方聽雨和關媛,對周圍的人喊道:“看看,看看!廢就是廢,還得靠人出頭!陳尋,你要是還有點卵子,就他媽自己站出來,別躲在人屁後面!”
人群中發出一陣哄笑。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陳尋,臉上忽然綻開一極淡的冷笑。
“急什麼?”陳尋緩緩開口,“我的石頭,不是還沒切麼?”
周翔宇臉上的笑容一僵,隨即像是聽到了更可笑的事,嗤笑一聲:“你的?就你那塊連狗都嫌棄的破石頭?切了又能怎麼樣?難不還能飛出一條龍來?”
他雙手抱,不屑地上下打量著陳尋,眼神輕蔑到了極點:“行啊,既然你不見棺材不掉淚,那老子就全你!今天就讓你死個明明白白!讓你知道,你跟我之間的差距,比馬里亞納海還要深!”
他轉向解石師傅,大手一揮:“師傅,別愣著了!把他那塊‘寶貝疙瘩’也給切了!我倒要看看,能開出個什麼驚天地的玩意兒來!”
解石師傅看了看陳尋,又看了看周翔宇,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陳尋抱著那塊黑烏沙皮的料,平靜地走上前,將其放在了解石機上。
這塊料比起周翔宇那塊,無論是塊頭還是品相,都差了不止一個檔次。
皮殼糙,沒有明顯的蟒帶和松花,甚至連蘚都很,看起來就像一塊普通的山石,扔在路邊都沒人會多看一眼。
“哼,就這種垃圾,還指翻盤?真是癡人說夢!”
“我看懸,這石頭能出個豆青都算燒高香了。”
“估計就是一塊廢石,白花花的胳膊打水漂咯!”
周圍的議論聲再次響了起來,這一次,幾乎沒有人看好陳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