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土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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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日子過了半年,猴老爺實在是忍不住了,他總不能後面的日子都呆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這半年里,猴老爺的那條沒有發生任何異常,所以,他覺得,應該是沒事了。

人在一個環境,就有一種想法,猴老爺當初被蛇咬傷,快要死的時候,他認為只要能活著,怎麼樣都可以。但是半年以後,他安然無恙,又認為如果一直這樣活著,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猴老爺下定決心離開了。他離開了村子,回到自己的家,在家里住了半年,依然平安無事。

結果,猴老爺就以為是沒事了。

然而,這種平安的局面沒有持續太久,又過了一段時間,猴老爺做夢的時候,夢見了那個大胡子。

大胡子質問猴老爺,為什麼食言,為什麼說話不算數。畢竟是在夢里,猴老爺沒有回答,接連做了幾天這樣的夢,大胡子惱火了,他說,當初跟猴老爺是有約定的,猴老爺既然食言,那麼一定會遭到報應。

其實,像猴老爺這樣的人,一輩子百無忌,見過的腥場面太多了,原本不會被一個所謂的夢給嚇到。然而,有了之前的經歷,猴老爺覺,這個夢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

但是,他不愿意在回到那個小村子,所以就沒有理會那麼多。

再接下來,猴老爺上就開始潰爛,開始的時候潰爛的還不太嚴重,用一些藥,能夠稍稍得到緩解。不過時間越長,潰爛的就越厲害,到後來,用什麼藥都不管用了,請了很多大夫來看,大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會開一些沒用的藥湯給猴老爺吃。

這種潰爛是很讓人難以忍的,上潰爛的地方,就如同腐敗了一樣,散發著一死人才會有的尸臭味。別說別人了,就連猴老爺自己都不了。

潰爛在加劇,又過了一段時間,潰爛蔓延到了全上下,最嚴重的地方就是臉。猴老爺的臉爛的一塌糊涂,不僅氣味難聞,而且還特別的疼。在這樣的況下,他實在是撐不住了。

到了這時候,猴老爺又開始做夢,他夢見那個大胡子說,自己的這條命,本來就是用別人的命換的,如今既然猴老爺食言了,那麼就要到原來的地方,做個代。

大胡子還說,如果猴老爺這一次依然置若罔聞,那麼災禍就不僅僅降臨到他一個人上,會累及他的兒孫。

這一次,猴老爺是真的害怕了,一輩子從來沒有這樣害怕過。他自己風濁殘年,雖然不想死,但是就算平安無事,也沒有多年好活,但他的兒孫還都年輕,猴老爺做完這個夢之後,第二天起來,就跟家人代了一下後事,然後獨自上路,來到了霧蒙山。

王換聽完猴老爺的講述,心里就覺得六指挑選的這個居住的地方,真是不一般。

“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是要到葬龍峽那邊的土丘去嗎?”

“除了這樣,我還有別的路可走嗎?”猴老爺苦笑了一聲,反正他現在這張爛糟糟的臉,已經看不出是哭是笑了。

王換覺得,猴老爺當初給自己擺平了與十三堂的糾紛,雖然說是大老板那邊托人請出的猴老爺,但歸結底,也算欠猴老爺一個人。他現在落難了,正巧又遇見了王換,不能看著不管,至也要把猴老爺送到葬龍峽那邊的土丘去。

想到這兒的時候,王換看看那只已經被自己殺掉的人面猴,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猴老爺這些年已經不太豢養人面猴了,這只人面猴估計是留下來作伴的。

王換和猴老爺說了會兒話,猴老爺的力明顯不支,王換就沒在做聲,讓猴老爺躺下睡覺。

猴老爺睡著之後,王換就在想,自己在這一條路上,走的其實并不算順利,他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個好兆頭。

第二天早上,猴老爺醒來了,這一夜他睡的并不踏實,上潰爛的地方時常作痛,睡一會就要醒一會兒,王換弄了點干糧,兩個人吃完之後,就從這兒上路了。

這個地方距離葬龍峽已經不遠,如果腳方便的人,中午時分就能走到那邊。但是猴老爺的力不支,走走停停,一直到半下午,才走到了葬龍峽附近。

王換看到了那個土丘,當時猴老爺把土丘給挖開之後,只是把土坑給填平了,現在還能看到被填平的土坑旁邊堆著一堆土。

他們在土丘附近停下來,猴老爺還記得當時自己躲藏的地方,等安之後,猴老爺有些走不了。

“現在該怎麼辦?”

“我要......要下去......”猴老爺指了指被填平的土坑,那個大胡子神像,是在土坑下面的山神廟里。

王換暗自苦笑了一聲,猴老爺這意思,就是還得挖開這個已經填平的土坑。

已經開始西沉,今天手,多半是來不及了,猴老爺說過,這個土丘每天晚上都會有野過來。他們就安心在這里等著,王換心里很好奇,他想看看,那些野到這邊來,究竟是怎麼樣的景。

天黑了之後,圓月當空,現在的天氣還比較冷,山里的夜風嗖嗖的涼。猴老爺的神不好,等著等著,就忍不住打盹。王換倒是一點睡意都沒有,睜大了眼睛,著那邊的土丘。

等了很久,也不見有什麼靜,一直到了後半夜,王換看的眼睛酸的時候,才發現有一條斷了一條的狼,一瘸一拐的從遠走到了土丘這邊。這條狼瘸著,估計無法捕獵,瘦的皮包骨頭。

狼在土丘旁邊臥下了,臥下之後,就一。王換還想看看,後面會發生什麼,然而,整整一夜,土丘這邊只來了這一條狼。

微微發亮的時候,猴老爺醒了,王換把夜里的況和猴老爺說了一下,猴老爺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那條瘸狼從來到土丘之後,就臥下來一,直到現在。王換站起,走到那邊看了看,瘸狼已經咽氣了。

猴老爺隨帶著一把小鏟子,還是土龍掏用的那種鏟子。王換拿著鏟子,在猴老爺的指點下開始挖坑,不過,這次挖坑比猴老爺當時挖坑要簡單一些,猴老爺還記得那個塌陷的地在什麼地方。

王換終究是年輕,力好,在這兒挖了整整一個白天,就挖到了當時猴老爺鋪在口上面的木頭,把這些木頭取掉之後,一個黑乎乎的口呈現在眼前。

王換朝里面看了看,暫時看不到什麼東西,但是,有一種森森的氣息撲面而來。

“你就打算這樣下去嗎?”王換覺這個里,應該不是什麼好地方,他轉頭看看上面的猴老爺:“今天天黑了,不然的話,到明天再說?”

“明天吧,明天......”

兩個人又回到了原來藏的地方,王換覺,猴老爺現在真的有點日暮西山的樣子,整個人和一已經開始腐爛的尸,似乎沒有多大的區別。

王換弄了些吃的,猴老爺不吃,只喝了一點熱水。猴老爺的神不好,每天都好像睡不夠,王換的干糧還沒有吃完,猴老爺就又睡了過去。

王換也有些困頓了,這幾天他都沒有睡好,這一晚,他想睡一覺,把神養一養。但是,在這樣的地方睡覺,其實是很困難的事,王換翻來覆去,總是難以睡。

到了大概子時的時候,王換終于有了那麼一點睡意。然而,就在他準備要睡的時候,一直都在沉睡中的猴老爺,突然像是一詐尸的尸,猛然直的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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