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油飯的意思,是讓刀子在這里暗中守著,看看兩尸會不會有什麼變化。王換看了刀子一眼,在征求刀子的意見。他覺得豬油飯的建議不錯,但還是要看看刀子的態度。
畢竟,王換不想把刀子單純的看一個打工的。
刀子一言不發,一點表都沒有,看看王換,那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只要王換發話,他就在這里守著。
“辛苦你一下吧。”王換拍了拍刀子的肩膀,他覺得刀子做事比豬油飯要穩當一些,如果是刀子的話,當時在一撮那里,肯定不會惹什麼麻煩。
想到一撮,王換腦海里立刻閃現出了那彎腰駝背的老頭兒的尸。一撮說的很清楚,豬油飯惹了禍,麻煩最後全要落到自己上。
王換在想,如果豬油飯變了一個彎腰駝背的駝子,那是怎樣的畫面。
“刀子哥,辛苦辛苦。”豬油飯齜牙咧的沖著刀子一笑,又打了個哈欠,說道:“回去吧。”
王換和豬油飯順著原路返回,走在路上的時候,王換問豬油飯,對那面鏡子的事,有什麼看法。
“可能,鏡子原本就不在他們上吧。”豬油飯想了半天,回了這麼一句。
王換覺得不會,老黑老白收攤的時候,王換看的很清楚,鏡子就在老白上。
兩個人商量不出什麼結果,王換只是約的察覺到,老黑老白的事,可能明天就會有結果了,刀子一直在埋尸地守著,如果發生了什麼蹊蹺的事,他會及時的傳回消息。
他們一前一後的進了西頭城,豬油飯邀請王換去喝點酒。王換覺得自己現在的確也沒有困意,就跟著豬油飯進了那條狹窄又骯臟的小巷。
豬油飯這個人比較奇怪,他很窮,無余財,但是絕對不開口跟王換要錢,只是自己想方設法的搞兩個小錢來用。所以,豬油飯準備的酒很低劣,喝一口就跟刀子似的刮著嚨,下酒菜也有些發餿。
但這種酒最大的好就是很容易過癮,有酒癮的人,喝兩口下去,癮頭就下去了。
“衛八有消息給你嗎?”王換只喝了兩口,頓時就解癮了,他放下杯子,問道:“他還要多長時間才能被放出來?”
“不知道。”豬油飯提到這件事,眉宇間似乎也閃過了一憂愁,他慢慢的喝了口酒,又吃了口已經變味的菜,說道:“大老板那個人,是很難琢磨的,你永遠不知道,他心里的真實想法。”
豬油飯心里的確有顧慮,之前要趕到西頭城的那兩個兄弟,到了這時候都沒來,就已經可以肯定,他們多半是來不了了,不能再指著他們。如今衛八也一直被大老板扣押著不放,人手很張。
更關鍵的是,恰恰就是在這麼張的時候,又突然出現了老黑老白的事,豬油飯不知道,這件事的走向,會是什麼樣子的。
“先不要想了。”豬油飯自己憂愁了一下,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笑著舉起酒杯,說道:“事解決不掉,還要一直去想的話,那就是給自己添堵了。相信我,車到山前必有路。”
豬油飯的酒太難喝了,王換喝了幾口,實在喝不下去,天已經很晚,估計再有大概不到兩個小時,就要天亮。王換要趕著這點時間回去睡一睡,刀子那邊如果傳回什麼消息,肯定就睡不了。
王換從小巷離開,走出小巷的時候,他還在琢磨,自己會不會再見那只九尾貓。
不過,這一次走的很平靜,那只九尾貓,再未出現。
王換走出小巷,朝自己的住走去。他沒喝多酒,但豬油飯的酒太次,出來一吹涼風,頭竟然微微有些發暈。
就在王換忍不住放慢腳步的那一瞬間,從一旁的圍墻上,陡然撲下來一道影。那道影藏的很好,一直沒被王換發現,等影撲下來的時候,王換除了退,就再沒有別的選擇。
他退了兩步,躲過這道黑影一擊,不等腳跟站穩,從後一側的圍墻上,又撲下來一道影。兩道影配合的非常默契,算準了王換的退路,一下把他到了死角里。
王換竭盡全力,躲過了後這道黑影的致命一擊,果然,他被迫退到了墻。這個時候,兩道黑影并肩撲來,王換退無可退,而且,當他握著掌中刀,想要拼死一搏的時候,目陡然頓住了。
他看到兩團撲向自己的影,赫然就是老黑和老白!
他沒有看錯,的確是老黑老白,這兩個人的特征太明顯了,即便是在線不太明亮的暗夜里,王換一樣能夠分辨出來。
這一刻,王換的眼神連同腦子好像同時遲滯了一下,老黑和老白剛剛死去不久,尸已經埋了,而且還有刀子在那邊守著,按道理說,絕不會出現此刻的景。
王換確定,自己沒有喝多,他也不可能看錯。老黑老白,這個時候宛若傳說中的黑白無常,面目猙獰,追魂索命。
王換只是遲滯了一下,隨後就死命還擊。如果是一個人暗中伏殺,王換并不畏懼,但老黑老白一塊兒出現,王換就非常吃力。
他勉強又躲過了一擊,隨後,老黑老白的攻勢更加凌厲。
眼看著王換已經無法再抵擋了,猛然之間,從不遠的一個角落中,嗖的飛過來一只空酒瓶。酒瓶的破空聲很猛,老黑迫不得已轉,手中的刀子一擋,飛來的酒瓶立刻碎,玻璃茬子灑了一地。
王換不知道是誰橫中丟了個酒瓶出來,這里距離豬油飯的住已經夠遠了,豬油飯應該聽不到這里的響。
酒瓶碎,老黑老白不約而同的轉過,朝著對面的角落去。隨即,角落里慢慢走出來三四個人。
為首的那個,瘦干勁的,臉上長著瘡,竟然是那個綽號爛蛇的人。
爛蛇帶著三個人,從那邊走過來的時候,看看老黑老白,又看看王換。王換絕對沒有料到,在如此危機的時刻,會是爛蛇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