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換暫時還不能理解衛八說的妖氣很重是什麼意思,他畢竟不是出生在土龍江湖世家的人,見識遠沒有衛八那麼淵博。
“啥意思?”王換看著衛八,想讓他解釋的更清楚一點。
“相信我吧,我看得出來,這兩個上的妖氣很重。”衛八沒有過多解釋:“到了晚上截殺他們的時候,估計會出馬腳。”
衛八說完這幾句話,轉走了,王換重新回到板屋這邊,琢磨著衛八的話。衛八從小就在那種小黑屋里被養過,他的,比一般人靈敏的多。
王換側目去,老黑老白的生意依然很好。
時間就這樣在等待中慢慢的流逝,西頭鬼市的燈火,永遠都是那樣,縹緲在眉尖河的水霧之間,恍恍惚惚。王換目不轉睛的盯著老黑那邊的生意,從衛八走了之後,再到鬼市的人流漸漸稀。
老黑他們的生意好了,每天攜帶的現錢維持不了太久,距離鬼市下燈大約還有一個半小時的時候,老黑老白已經開始收攤。旁邊那些尚未領到錢的人開始著急,老黑就很耐心的跟他們解釋,讓明天趕早。
人群慢慢的散去了,老黑和老白收拾好板屋,王換雖然距離還比較遠,但是他能看見,那面古舊的銅鏡,是在老白的懷里。
兩個人轉離開鬼市的時候,老黑還是和平時一樣,回頭沖王換揮了揮手,似乎全然不記得昨天晚上截殺時發生的不愉快。
王換的眼睛瞇了起來,心里略微覺得有點不舒服。老黑現在的舉,很可能是一種挑釁,反正彼此都伏殺過對方,臉皮已經撕破了。江湖人的臉皮一旦撕破,就沒有完全彌合的可能。
老黑像是在告訴王換,老子就帶著鏡子走了,你能怎麼樣?
王換沒做聲,依舊默默自己的煙,他知道,老黑老白一走,豬油飯和刀子就會尾隨過去。
而且,這一次王換的心很穩,因為衛八突然到來,讓他信心滿滿。盡管他和衛八在西北之行的時候波折重重,但王換對衛八有十足的信心。
過了大概有一刻鐘,衛八在木柵欄那邊敲了敲,王換早已經拆掉了板屋,就等著衛八來他。兩個人一起走在昏暗的小路上的時候,王換才認真的問衛八,大老板這一次怎麼突然把他給放了。
“他有什麼理由一直關著我?他是要我做事的,不是養著我吃閑飯的。”衛八被關了這麼多天,似乎又白凈了一些,笑著說道:“老板是個聰明人,他知道我也不笨,所以,關我這些天,足夠了。”
衛八說的輕描淡寫,但王換的心就抖了抖,大老板的意思,很明白,他可以原諒衛八一次,不過絕沒有第二次。衛八如果再犯錯,那麼大老板能把他關起來這麼多天,就能把他關一輩子。
“那你的兄弟,都白死了。”
“人,遲早都是要死的。”衛八著前方,說道:“豬油飯還活著,這就行了,他是個好幫手。”
衛八是被放了,跟大老板也沒有翻臉,但是他起碼要老實一段時間,至不能離開西頭城太遠。否則的話,大老板又會懷疑,大老板本就是個多疑的人,因為他做事不擇手段,所以他下意識的認為,所有人都和自己一樣,必須嚴防死守。
不過,衛八出來的很是時候,恰好出現了老黑老白的事,而且,辦這些事,不需要離開西頭城。
“豬油飯說,你見過那只九尾貓?”
“見過,而且見過不止一次。”
王換很仔細的把見到九尾貓的經過和衛八說了,而且還附加上了自己的推測,他覺得,九尾貓應該有一點想要合作的意思。
“你千萬不要有這樣的想法。”衛八搖搖頭,說道:“你如果相信那只貓,它會把你連皮帶骨頭全給吃下去。”
王換聽到衛八的話,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判斷失誤了。他仔細的回想了一下,第一次九尾貓出現的時候,沒有太多的舉,看了自己一會兒就走了。但第二次在小巷里又見到九尾貓,九尾貓直接就從王換的頭頂躥了過去。
現在琢磨琢磨,那似乎是一種警告。
“那只貓,我們可以利用,可以把它弄死,但絕對不要產生跟它合作的心。”
衛八沒有解釋為什麼這樣說,但是他的警告,王換已經記在心里了。
兩個人走的不不慢,當走到城南那條小路的時候,衛八專門帶著王換,踩著小路旁邊冰冷的爛泥朝前走。這樣一來,他們距離小路,就保持了大概四五丈的距離。
等距離拉開,衛八和王換就加快了腳步,猛走了一陣之後,他們看見老黑老白,就在城南那條小路上不不慢的走著。
“豬油飯說,這兩個人被你們殺過兩次了,現在還這樣慢條斯理的,有趣。”衛八就沒跟老黑老白打過道,但是他同樣認為,這是一種挑釁。
“是的,截殺過兩次,最後都莫名其妙的活過來了。”王換說道:“到現在也搞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不要,截殺過兩次,他們都活過來了,這一次,讓他們活不過來。”
衛八和王換又跟了幾步,馬上就要到豬油飯和刀子潛伏的地方了。老黑和老白還是沒有任何反應,依舊不不慢的走著。
呼......
一陣風吹了過來,王換想要低頭把這陣風躲過去的時候,衛八突然就拉住了他的領子。
“別低頭,仔細看著!”
王換只能瞇著眼睛,朝那邊繼續看過去。風吹著地上的塵土和草屑,不過視線還算是清晰,王換很認真的看了一會兒,什麼也沒看出來。
“你讓我看什麼?”
衛八沒有出聲,又按了按王換。就在這一刻,王換突然看到,小路邊那片已經枯黃的雜草里,似乎有兩團很小的影子。
那應該是兩只貓,一只白貓,一只黑貓。
兩只貓很巧妙的躲藏在雜草之間,非常蔽,如果走在那條小路上,是無法看到這兩只藏著的貓的。
王換一下子明白了,為什麼衛八寧可踩著爛泥,也要跟小路拉開這麼遠的間隔,只有離的遠了,才能看到這個破綻和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