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換在分辨,分辨衛八是不是開玩笑。但是這個時候,面對著沙坑里的尸,衛八不可能跟王換開玩笑。
然而,如果衛八沒有開玩笑,那現在他說出來的話,本就是扯淡。
“老羊,你不記得?”王換繼續分辨衛八的神,說道:“他把咱們帶到這兒來的。”
“你做夢了吧。”衛八似乎也在分辨著王換的神:“哪兒有什麼老羊?”
“這個時候了,別開玩笑,正經點。”
“誰會這時候開玩笑?”衛八甚至手了王換的額頭:“你沒事吧?”
王換覺自己腦袋的眩暈一陣接著一陣,他轉頭向了旁邊的豬油飯和刀子。
“你們不會不記得老羊吧,就是那個五十來歲的人,一臉絡腮胡子,平時喜歡煙袋。”王換看著他們倆,這一路走過來,豬油飯沒跟老羊聊天。
“什麼老羊。”豬油飯撓了撓頭,看看衛八,又看看王換,他著王換的時候,眼神里明顯有一種詫異和迷。
看樣子,他本就不知道王換說的老羊是誰。
“你到底是怎麼了?”刀子一直都不怎麼說話,等王換問了之後,他才抿了抿,說道:“沒有人見過你說的老羊。”
這一瞬間,王換看著眼前的三個人,突然覺得他們好像有點陌生。這件事絕對有問題,但是,王換找不出問題的關鍵所在。
除了豬油飯,衛八和刀子平時還是比較沉穩的,尤其刀子,沉默寡言,但不會信口開河。
可是,王換實在是沒辦法解釋現在自己所看到的,聽到的一切。他心里開始犯嘀咕,覺得衛八他們三個人,一定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他不斷的暗中觀察著,觀察這三個人是不是真有什麼不對頭的地方。他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從自己發現瘋子,跟上去,再到發現老羊,重新返回營地,其實前後的時間并不長。
然而,就在這短短的一段時間里,營地里的人都有點讓王換不著頭腦。
王換甚至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他絕對沒有做夢,自己手指剛才挖掘砂礫留下的傷還在,作痛。
“你也沒喝酒啊。”豬油飯在旁邊冥思苦想,翻著眼皮子,不斷的注視王換。
這個時候,王換看著豬油飯的眼神,一下子覺到,豬油飯眼睛里的目,似乎真的有一自己以前沒有察覺到的陌生。
盡管這一陌生的目難以察覺,但王換發現了之後,覺自己的後背在嗖嗖的冒涼氣。
就在自己離開營地的那段時間里,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在想,是不是這三個人到了什麼外力的影響,但是轉念想想,又不太可能,衛八是什麼樣的人?有衛八在,絕對不可能那麼輕易的就被人算計。
王換的腦袋不斷的膨脹著,後腦殼也有點疼,他看著面前的人,還有沙坑里的尸,已經說不出話了。
“別胡思想。”衛八拍了拍王換的肩膀,親自跳到沙坑里,觀察了一下老羊的尸。
老羊的確死了很長時間,應該是在天氣最炎熱,也最干旱的時候死掉的。現在檢查不出的死因。
現在這個地方,距離麻占古城址還有很遠的距離,在遠離目的地之,發現了一尸,這肯定不能影響整個行。衛八顯然不想繼續深究這件事了,他從沙坑里爬出來之後,對他們說道:“人死了,查不出問題,這人咱們又不認識,不要再查下去了。”
豬油飯和刀子沒有意見,王換想說什麼,可是說也說不清楚,只能沉默著附和。
幾個人一起手,把沙坑重新填平,等沙坑填平了之後,豬油飯嘀嘀咕咕的在旁邊念叨了一會兒。王換大概聽的出來,豬油飯是在跟死者說話,他說他們不是有意要打擾他的,希他不要尾隨隊伍找麻煩。
他們重新回到了營地,鬧了這麼一出,再加上時間已經差不多了,隊伍準備出發。
沙有河在準備早上要吃的早飯,他們必須得在出發的時候喝足夠的水。沙有河就用一個鐵皮罐子在燒水,燒水的時候,王換蹲在沙有河邊,他轉頭看看,衛八他們正在收拾行裝,把東西放在駱駝上。
“我問你。”王換很小聲的對沙有河說道:“你也不認識老羊嗎?”
“我真的不認識。”沙有河一邊燒水,一邊沖王換搖搖頭:“我都不知道你說的老羊是誰。”
“那我再問你,是誰把我們帶過來,跟你的頭?”王換覺從沙有河上應該能找到一點破綻,沙有河跟衛八他們不同,畢竟不是混江湖的,心理素質沒有衛八他們好。
沙有河用一種略帶著異樣的目著王換,那種目好像在質疑王換,覺得王換是不是失憶了。
不過,沙有河還是跟王換耐心的解釋了一下,他說,衛八他們這幾個人是自己跑到阿拉善這邊來的,沙有河提前接到了消息,就在這里等。
至于老羊,沙有河一再肯定,沒有人認識他,而且從頭到尾,也沒有什麼人負責把衛八他們四個人帶到阿拉善這邊來。
“是不是?你是不是覺得哪兒不舒服?”沙有河很小心的著王換,他在這個地方住了十五年,不知道多次帶人進過這片戈壁灘。
在戈壁灘上,有很多可怕的傳聞。據說,有些死在沙漠戈壁里的人,心非常不甘,一旦有人從這里經過,死者就會不顧一切的纏著對方。
沙有河可能認為,王換是被什麼不干凈的東西給纏住了。
對于這些,王換沒有解釋,解釋的再多也是白費。
“喝點水吧,趕路的時候,就沒有熱水能喝了。”
王換接過沙有河遞過來的熱水,在氤氳的水汽里,他的視線隨著腦海一起眩暈著,他的確迷糊了,本想不通,今天所遇到的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但王換有一種覺,他覺,這隊伍里肯定有人不對勁了。只不過在沒有找到確鑿的證據之前,他不敢聲張,也不敢輕易的去下結論。